程意站定了，不肯進去。
陳凜推開了門，頓時撲面而來的灰塵。
他瞥了一眼程意，示意她過來。
可是程意不要。
她不是嫌貧愛富，只是再如何，她都不要住在這樣的地方。
那是陳凜不堪的回憶，他的傷疤。
要是住在這裏讓他想到了從前怎麼辦？
“過來。”
“意意，乖。”
陳凜彷彿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有些許的無奈。
他要是非不放過自己的話，早就死了。
遇見程意之後，他就不只是從前的陳凜了。
他是程意一個人的陳凜。
所以面對以前的一切，他也應該坦然面對了。
沒有什麼好怕的。
“陳凜，你真的沒事嗎？”
程意有些害怕，生怕他只是因爲怕她擔心忍着情緒。
陳凜搖了搖頭，眼神堅定。
“沒事。”
“這裏也不能住了。”
“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吧。”
陳凜動了動，才退了出去。
程意不想進去便不想。
陳凜關了門，目光在觸及街邊的樹下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她在下面。
程意也注意到了，跟着看了過去。
那麼多年過去了，那裏進行了綠化，也看不出什麼了。
“意意，她在那裏。”
“柳夏。”
陳凜主動的開口，說話的時候情緒很平穩，沒有什麼波動。
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柳夏，他親眼看見江賦將她埋在了那裏的。
程意渾身冒着冷氣，有些涼。
他的母親在那裏嗎？
那他要做什麼嗎？
程意將目光看向了男人，想問他。
可是她開不了口。
“走吧。”
陳凜淡淡的轉了一個身，不再想。
一切都和他之前和程意說的那樣。
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討厭過她。
可是也沒有好到當孝順兒子的地步。
他一生的苦和悲，歡與樂，都與她有關。
這樣，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柳夏，下輩子擦亮眼睛吧。
遇見江賦的時候，記得跑的遠遠的。
程意就這麼的跟着陳凜走了。
一路無言，程意偷偷的看着陳凜。
陳凜雖然表現的很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他的心裏，還是對他的母親有些感情的吧？
要不然，他不會頓住，專門提起了柳夏。
程意咬了咬脣，忙頓住了腳步。
“陳凜，我想買一包香和火燭。”
程意看着男人，她知道他不會拒絕她的。
果不其然，陳凜真的給她買了。
程意拿着手中的東西，甩開了陳凜的手。
他既然不想她知道他的情緒，也不想輕易的原諒柳夏。
那就讓她來做這件事吧。
程意在那微微不平的土地上插了香和蠟燭。
陳凜只是在一旁看着，沒有阻止。
這樣，也就不算他做的了。
程意剛剛想跪下，可是被陳凜拉了起來。
進香就算了，跪就不必了。
陳凜對於這一件事很執着，面色微冷。
最後程意還是妥協了。
也就這樣吧。
希望柳夏可以保佑自己的兒子，活的平平安安的。
也就不枉費她給她上的香了。
程意最後和陳凜一起離開了，離開的時候，當然也處理好了香和蠟燭。
陳凜帶着她去了賓館。
酒店被住滿了，剩下的只能住賓館了。
耽擱這麼一會，已經八點半了。
陳凜買了晚餐纔開了一間房。
老闆熟練的給了幾個選擇。
“要窗子有傢俱的，一晚200。”
“不要窗子，只有一張牀的，一晚上100。”
“有窗子……”
老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了。
“要最好的房間。”
陳凜甩下了4百，拿着鑰匙上樓了。
程意緊緊的跟着。
賓館的環境沒有想象中的好，至少這樓梯就很窄。
程意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
周圍有些鬧聲，像是貓咪打架。
程意的臉色微紅，手蜷了蜷。
陳凜帶着她直接進了最後一間，那間也算是最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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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進去之後依舊聞到了惡臭的味道。
有些脂粉味，還有些是那種東西的味道。
這個房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有人退房的。
程意牀是不敢坐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剛坐到了沙發旁，手下就摸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
一看竟是白色的東西，她驚的忙去洗了手。
陳凜看着她這樣，又看了看房間，眉頭也是緊緊的皺着。
旁邊隔壁的吵鬧聲還在繼續，他聽的清楚。
程意在洗手間都噁心要吐了。
出來的時候面紅的很。
她忍不住的瞅了一眼陳凜，想看看他聽見那些聲音有什麼反應。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男人比她還淡定。
臉不紅心不跳的。
“陳凜，你知道他們在幹嘛嗎？”
程意忍不住的湊到了他的跟前問。
她是故意的。
陳凜沒有說話，只是掃了她一眼，之後就挪動了一步。
他鎖了門。
“你不知道？”
陳凜又將問題拋給了她。
不知道嗎？
她真的不知道？
程意被他這麼一番操作給弄懵了。
她當然知道了。
“陳凜，那你想不想試試？”
程意故意逗他。
她纔不想在這裏和陳凜做這種事。
“程意，牀髒。”
“你要是想站着也成。”
陳凜對程意的渾話視若無睹，甚至還能還回去。
在這裏，總歸是女人喫虧一些。
畢竟她躺着。
男人要是想幹什麼，怎麼都可以。
程意調戲不成鬧了一個大紅臉，忍不住的瞪了男人一眼。
他說的渾話。
哼。
“喫飯吧？”
陳凜看了程意一眼，示意她喫飯。
這裏的條件雖然不好，但是總算是有了落腳的地方了。
程意也知道，所以忍着那股噁心的味道，隨便吃了一點。
不過還好，還好她帶了毯子了。
喫完飯的時候，陳凜出去了一趟，程意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只是趁着機會，她給陵園打了個電話。
讓他們安葬柳夏。
程意手機給他們轉了錢，忙完一切的時候，就看見陳凜拿着一套新被子回來了。
牀被重新的打掃了，又換上了新的用品，程意總算是舒服了。
睡覺之前，程意忍不住的噴了一些香水在房間。
最後才和男人一起躺着了。
睡覺之前，程意還想着勾引一些陳凜辦點事。
只是被男人給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