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沒想到憐兒這麼沒用,隨便幾句話就將她招供出來,氣得臉色鐵青,她心裏很清楚,要是自己不頂罪,下一個查出的便是趙欣怡。
她是看着趙欣怡長大的,早就將她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趙欣怡被拖下水。
“你這個小賤蹄子,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何用?”說着便對憐兒拳打腳踢。
“嗚嗚嗚~嬤嬤,求求您饒過奴婢吧!”憐兒哭着求饒。
“嬤嬤這是認罪了?”邢素月好整以暇的望着趙嬤嬤整的這一出,悠哉出聲。
“對,就是老奴讓憐兒去找的翠兒,也是老奴寫信給王婆子的,王妃要殺要剮,老奴都受着。”趙嬤嬤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徹底招個痛快。
“王爺,既然是嬤嬤所爲,那背後之人必定是趙側妃。”江夫人擡起頭,向軒轅夜進言。
她差點成爲替死鬼,勢必要出這口惡氣。
趙欣怡想脫乾淨,門都沒有。
“你胡說八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趙欣怡心裏將江夫人罵個稀巴爛,轉而眼中閃着淚花,望着軒轅夜,“表哥,你要相信我。”
還不待軒轅夜回答,張美人緊接着,含沙射影說道:“王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趙嬤嬤和翠兒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兩個奴才哪裏來的膽子敢毒害小世子?保不準有人爲了爭寵,還真就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就是,王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我們姐妹都看着呢!”江夫人也附和。
“也對,要想知道背後之人,其實一點也不難,咱們王爺手中的信件就可以查出,只要對照上面的筆跡,便一目瞭然。”
邢素月看到江夫人和張美人咬着趙欣怡不鬆口,自己也不能拉後腿,立即開口接過話茬。
她拿到王婆子信件時,就已經瞧出來,是趙欣怡的筆跡。
之所以交給軒轅夜過目,就是想看他怎麼做?
軒轅夜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女人是站在統一戰線,今日一定要逼着自己處置趙欣怡。
他在邢素月耳邊低語:“王妃何時與張美人和江夫人如此要好?本王怎麼不知?”
“都是一起服侍王爺的姐妹,自然要和平相處,後宅安寧,王爺在朝堂才能安心做大事,不是嗎?”邢素月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回答。
“王妃,不錯,有長進。”軒轅夜磨牙。
“多謝王爺誇獎,都是拜王爺和趙側妃所賜才長進不小。”邢素月譏諷。
“好,很好!”軒轅夜的手垂下,在邢素月的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表示心中強烈的不悅。
邢素月喫疼,皺着眉頭恨恨的瞪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笑意盈盈的提高音量,“王爺,如此這般作爲,不是捨不得處置趙妹妹吧?”
整個花廳的人都聽到,擡起頭注視着王爺,都在等王爺表態。
趙嬤嬤看到大家都想把趙欣怡牽扯進來,而且一起逼迫王爺處置趙欣怡,心中忐忑不安,立即挺身而出,對着軒轅夜磕一個響頭:“王爺,這些事情全是老奴一個人所爲,趙側妃不知情。二十年前,老奴的夫君死於邢展逸刀下,老奴恨極了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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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素月回府後,您經常冷落側妃,側妃時常一個人暗自傷神,不知流了多少眼淚,老奴心疼主子,便想着先除去她生的兩個孩子,再除去她,這樣王爺便會如往常一樣,心疼和愛護主子,主子便不會再悲傷。”
“啪~”一個杯子夾到着內力,砸到趙嬤嬤的腦門上,瞬間鮮血從她腦門流出來,一路向下,染紅她的雙眼,最後落入她的前襟。
“你個刁奴,竟然敢害本王的兒子,還是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簡直就是該死!”
軒轅夜氣急,並不領情趙嬤嬤的出面解圍,隨手拿起身邊的杯子,朝着趙嬤嬤的頭砸下去。
只要看到地上七竅流血而亡的野貓,想到這個毒原本是要毒害自己的兒子,胸腔的怒火就控制不住,將所有的怨氣撒在趙嬤嬤身上。
“啊~”趙嬤嬤大喊一聲,感覺眼冒金星,一陣天璇地磚,找不着東西南北,差點暈倒過去。
“來人,將下面三個惡奴拉下去杖斃,至於那個趙嬤嬤凌遲處死。”軒轅夜不耐煩的發號施令,不想再深究下去,只想儘快終結此事。
其實他心裏已經很清楚,這件事與趙欣怡脫不了干係,可想到她在自己母妃膝下長大,還是有意幫她開脫。
翠兒,憐兒還有王婆子聽到王爺的裁決,嚇得哭成一團,不斷磕頭求饒。
“王爺,王妃,饒命!”
“王爺,王妃,奴婢們的家人是無辜的,求王妃大發慈悲,饒過奴婢(老奴)的家人和九族。”
趙嬤嬤聽到王爺的下令將她凌遲處死,爬到趙欣怡腳邊,哭訴:“側妃,今日我們主僕緣分已盡,如有來生,老奴再來伺候您。”話落,正欲咬舌自盡,被江風眼疾手快的阻止。
“嬤嬤,你安心上路吧!”趙欣怡臉上難得有一絲悲傷。
畢竟從小就是由趙嬤嬤將她奶大,又陪着出謀劃策這麼些年,多少還是有些感情。
“主子,主子,老奴捨不得你,往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個。”趙嬤嬤掙脫江風的手,抱着趙欣怡的雙腿,不捨得鬆手。
趙欣怡眸中閃過一絲不耐,正欲擺脫趙嬤嬤,被進來的王府侍衛,強行拉開。
“是!王爺。”侍衛們領命,不顧三人的哀嚎,將她們拖下去行刑。
少傾,從院子外面傳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和一聲聲打板子的聲音,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逐漸安靜下來。
“回王爺,翠兒,憐兒,王婆子,三個惡奴已經閉氣。”管家在門外沉聲回府。
花廳的人大氣不敢出,都在等着行刑的結果。
隱約中還能聽到趙嬤嬤的哀嚎聲傳來,管家怕影響到裏面的主子,特意將趙嬤嬤拉遠些。
“知道了。”軒轅夜的聲音森冷無溫,“將她們的屍身丟人亂葬崗喂野狗,不得有人爲她們收屍。至於她們的家人……”
王爺,她們的家人是無辜的,臣妾方纔已經答應過她們,赦免株連之罪,還望王爺成全。”邢素月及時出來求情。
“罷了,既然王妃求情,便不再株連吧!”軒轅夜擺擺手,示意管家下去。
“是,老奴知道了。”管家領命去處理三位惡奴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