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鬱清落的手機,鬱媽媽打來的。
對着殷立霆擺了個“噤聲”的手勢,坐起,鬱清落才按下了接聽鍵:
“媽,是我。”
一聽說大晚上的父母竟然順路去了陽光小區,還就等在家門口,她的脣角也禁不住自嘲地勾了又勾:
還真是不出所料!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他們竟然還挑了這麼個時間。
“媽,我還在外面,沒人開門的話估計家裏就是沒人吧。你也知道立霆很忙,經常出差、應酬也多,他不經常去那邊的。”
“你要是急着給他送東西,送公司最靠譜;要是不急存物業就行,我回去了再拿;不過,他不一定什麼時候能收到、也不見得會看。”
“他這個人有潔癖,什麼條件也不用我多說了。”
“既然你們到了陽光小區,就該知道那就是個平民區,還是趨向於經濟過渡型的小戶型,稍微人口多點的就不夠住,他那樣條件的人偶爾能去將就一天就不錯了。”
“那其實是給我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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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打聽他的行蹤、主動上門拜訪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少自討沒趣,我們怎麼在一起的你們都忘了?上次我被人綁架了他都不以爲意,你們覺得他能給你們多少臉?”
“他脾氣大着呢,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
鬱清落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什麼情緒,但話裏話外無不透露出一個意思,殷立霆不把她當回事,那頭一陣窸窣嘀咕後,很快電話就掛斷了。
捧着手機,鬱清落卻半天一動未動,直至身後一股熨帖的熱度襲來,扭身,她才又撲進殷立霆懷中,埋手往他身前拱了拱。
往上託了託她,殷立霆也沒說話,只是用力抱了抱她,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了輕柔一吻。
“老公,你以後可能有段時間不會太平了。”
攤上這樣的家庭,鬱清落也挺惆悵的,她都不敢想,要是自己家現在一窮二白、欠債欠款的會是個什麼樣子。
“怎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四目相對,鬱清落搖了搖頭,而後一個熱吻滑過她的鼻頭落在了她粉潤的脣瓣之上:
“你剛剛不是已經替我處理了?雖說救急不救窮,但只要他們對你還重要、對你還過得去,我在、鬱家就不會倒。”
殷立霆的話也無異於是給了鬱清落一個保證跟承諾,但同樣的,他也傳遞出了一個意思,鬱家想借她從他身上獲取什麼,不可能。
“謝謝。”
想法不謀而合,鬱清落笑了:
“還是你懂我。”
“其實還是不夠懂,我覺得我還可以更懂一點。”
此“懂”非彼“懂”,說話間,殷立霆的手下就有點不老實,原本心情還有點沉重的,被他一鬧,鬱清落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說正經的呢,你又不正經~”
“我一直很正經啊。”
殷立霆眸色認真,連表情也一副“大晚上的,我在辦正經事”的模樣,手更是隔着衣服就開始翻山越嶺,鬱清落羞得卻恨不得挖個地縫躲躲:
“殷立霆,這是客廳,元寶~”
而後,殷立霆只能認命地起身先將元寶喚回了籠子、鎖好,還沒忘給它補充一些貓糧做安慰。
他剛折回,鬱清落雙手已經“要抱抱”的舉高:
“回房嘍。”
“呵呵~”
哂笑着,殷立霆彎身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嬌氣。”
“嘻嘻,老公在的福利,不用白不用嘛。”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走走停停,儼然一對熱戀的情侶如膠似漆、各種情不自禁,最後,鬱清落是各種姿勢掛在某人身上回房的。
普通又不普通的夜晚,兩個渴求愛的人又爲彼此完美又不完美的人生添上了最火熱的一筆。
……
而後接連的一週,鬱清落隔三差五就會接到家裏的電話,每次家裏人不是拐着彎地打聽殷立霆就是各種理由催促她帶人回家。
有次她還在路上偶遇了母親,要不是碰巧真地要跟同事去辦事,估計她能被直接拖回家。
公司政策的變動加上臨近年關,組裏已經開始試運行新政策,原則是每人輪值坐班一週,一週裏偶爾換個班什麼的公司倒也沒有強制要求,只是幾人的業務性質已經明顯由服務轉向了銷售,業績是一座大山壓着,服務的責任也更明確,幾人的壓力都倍增。
這天,不是鬱清落輪值,忙忙活活結束了手頭的工作,她剛去泡了杯咖啡,又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媽,我在上班呢,不是急事微信上說吧。”
掛了電話,一看信息竟然是問殷立霆愛喫什麼菜,鬱清落煩躁地都想抓頭髮了。
他們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健忘?
這只差把殷立霆長几根頭髮都問一遍了。
說起來也挺可笑的,這幾天家裏給她打的電話、發的信息可能比之前十幾年加起來都多,她被綁架入院,警察都驚動了幾次,家人都沒露個面,這兩天竟然怕她零花錢不夠花,給她轉了十萬了。
這是第一次,鬱清落感覺到人性的現實:
當真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受不了母親的嘮嘮叨叨,她直接回了一句:
【我喜歡什麼他就喜歡什麼,除了他不喫香菜。】
很快,鬱媽媽的回覆又過來了:
【好了,你別鬧,這很重要】
【你爸真有要事兒】
【女婿什麼時候回來?不能怠慢】
【一家人也很久沒聚聚了】
【女婿今天在嗎?】
鬱清落放下咖啡,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突然一道低柔的女聲傳來:
“你媽催你們回家喫飯啊?你媽這麼熱情,你老公對你很好吧?”
猛不丁地嚇了一跳,扭身她才見是韓靜,她近乎貼站在她身後側,手裏端着一個空杯,側身她趕緊讓開了路:
“靜姐?”
“嚇到你了?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見她手裏也捧着手機,此時還有信息閃過,明顯是靜音了,再見她臉色蠟黃、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氣色也很不好,鬱清落笑了笑:
“沒有,我剛剛被我媽煩地走神了。”
見她煮了黑咖啡就猛灌了兩口,明顯是在充飢,鬱清落就問了句:
“靜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看你工作服都晃盪了,最近清瘦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