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匪恍若在夢中,滿臉的起牀氣,“.……”
來這麼早幹啥呀?大夫都不用休息的嗎?大夫都不用睡覺的嗎?
“陸姑娘!陸姑娘!時候真的不早了!”藍穆陽一看見大門打開,就直接衝了進來,他昨夜乾咳了一夜,幾乎一夜不得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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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心匪披了衣裳,攏了攏頭髮,頗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感覺,“王爺這治病可真是積極呀,也不管大夫睡醒了沒有,這要是一個沒睡醒、一個不注意,針扎偏了可怎麼弄?”
藍穆陽呵呵呵地笑着,“這……這……這我也是昨夜一夜沒睡,還望陸姑娘不要見怪啊。”
“進來吧,躺下。”陸心匪直接在他嘴裏塞了一個藥丸進去,“這是我根據一滴淚這份毒藥研製出了對應的解藥,現在給你服下了,一會兒我在用施針和以毒攻毒的法子將你體內的餘毒清除乾淨以後,就不會再飽受這種毒的折磨了。”
“多謝陸姑娘。”
感受着身後針扎一般的細密啃咬的痛楚,藍穆陽的額頭上都生了薄薄的汗珠。
他知道是何人給他下的毒!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必然要讓他遭受到同樣苦楚!
“這是我養的毒蠍,不過你不用害怕,這是爲了要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將你體內剩餘的毒素一起逼出來。”
陸心匪在他的後背處幾處大穴上施針放血,將體內黑色的毒血慢慢的一點一滴地排了出來,又弄了強身健體的草藥湯給他泡着,約莫一個多時辰過後,藍穆陽的臉色由青轉紅,身子覺得分外輕快了起來。
“毒素都已經清理乾淨了,毒也已經解了,你還有沒有什麼不太舒服的地方?”
“沒有了,陸姑娘當真是醫術高明,多少時日了,我頭一次覺得渾身這麼輕快,也不再想咳嗽了。”藍穆陽發自真心的高興,看向陸心匪的目光卻是更加眷戀,這樣的女子,當真適合做他的太子和南朝未來的一國之母!
“那就沒什麼事兒了,這幾日不要飲酒,要記得提防一下入口的東西。這一滴淚雖有芳香,但混合在食物或者酒水當中,也不易引人察覺,你之後回到南朝還是小心謹慎些爲好。”
藍穆陽意有所指地問道:“若有人給陸姑娘下了毒,陸姑娘會如何?”
陸心匪整理着草藥東西,頭也不擡地說道:“自然要百倍千倍的還給他!他要比我痛苦纔算道歉!他要比我痛苦百倍、千倍、甚至萬倍,要是有人給我下毒,我就拿一顆更毒的藥,沒有解藥的那種,親手塞到他嘴裏,看着他痛苦如斯、生不如死。”
“可否請陸姑娘賜藥,事成之後,我願意答應姑娘一件事情,無論何時來到南朝,此諾必然應允!”
陸心匪放下手中東西,驀然定定地看着她,她突然想起來南朝和寒淵閣前段時間來往過密的事情,又想起南朝曾是靠江湖勢力起家的,這其中……恐怕會有許多與她母親相關之事。
“什麼事情都可以麼?”
“君子一諾,重如千斤。”
“你的許諾我收到了,若有需要的時候,我必然也會前往南朝,到時還希望太子殿下能夠記得今日之承諾。”陸心匪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淡淡地解釋道:“這是我親自配的藥,取了上百種有毒草藥的汁水提煉而成的,配比複雜,所以沒有解藥,服用之後人不會立即死去,而是會感覺五臟六腑如同灼燒一般,夜夜如此,痛苦折磨,清晨起來,一切症狀消散,夜晚繼續。”
“多謝陸姑娘。”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叫沈晗煙的人?”
“沈晗煙……”藍穆陽有些覺得似曾相識般這個名字,似乎在南朝藏書閣的某個角落之中看見過或者聽說過,於是說道:“有些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但我回朝之後,就前去查證,查到了什麼就派人傳信給你。”
陸心匪點點頭,她也並不抱什麼希望,能查到就是最好。查不到就繼續查,真相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
十里紅妝,吹吹打打。
趙辰安騎着高頭大馬,穿着分外喜慶,帶着大批大批的人馬,有喜娘有侍衛有轎伕甚至連管家隨從都帶着了,一羣人敲敲打打浩浩蕩蕩地往郡主府來,身後還跟着數十個大箱子,沉甸甸的金器端着幾乎晃花了路過人的眼。
一路上鋪滿了鮮豔的紅綢,十里紅妝,果真盛大。
按理來說,定親的時候只需要將聘禮送過來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花費什麼心思親自上門,可是偏偏趙辰安不僅來了,還帶着最大的誠意來,順便還把趙哲安一起帶了過來。
“今日本王定親,定的是當朝郡主陸心匪!”趙辰安意氣風發含着俊朗的笑容,“還請在場諸位給本王做個見證!此生此世,恩愛不疑!”
“好!好啊!”
掌聲頻頻響起,配着吹吹打打,熱度聲音,場面一度分外熱絡。
十里紅妝,當街求親不爭,所言不虛,直到許多許多年,一切都在陰差陽錯之後,這場盛大的十里紅妝,還是讓人津津樂道了許久……許久……
“心匪!”
陸心匪聽見外面的聲音,忙命人開了門,本以爲就是趙辰安一人上門,結果一打開之後瞬間傻眼,上帝呀,怎麼……怎麼……怎麼這麼多人?
“王爺……”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趙辰安吩咐身後的人,把所有的聘禮一個又一個的擡進她的府上,足足的堆了一個院子,甚至都沒放下。
“你這兒還有沒有空的屋子了?心匪,這東西好像有點放不下了,本王是正常準備的啊,看來還是你這個院子有點小。”趙辰安左顧右盼,不斷地指揮着搬這搬那,“不過倒也沒關係,暫且放一放,等到你以後到了攝政王府,那兒的院子可比這兒的大多了。”
陸心匪:“……???”
“王爺,”她看着滿院子的東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