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公子!”
聽到這個名字,管家很快就變了臉,“你、你們怎麼知道夜公子的?”
蕭衍陰沉着臉,“我們知道的事,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你們……”
管家瞠目結舌看着二人,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洛瑤衝他笑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對你和錢大海,還有你們錢府瞭如指掌,就算你不告訴我們,我們遲早也會查出來的。”
管家聽了,急忙擺手解釋,“我沒有不告訴你們的意思,我剛纔見過阿英了,她對我說的話有反應了,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我真的很感激洛大夫。”
洛瑤笑而不語。
若是細算起來,阿英之所以肯敞開心扉,重新面對眼前的生活,重新面對管家,這一切都是管家的功勞。
她,還真沒做什麼。
管家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夜公子究竟是誰,我只知道我家老爺經常暗中和夜公子聯繫,我家老爺很仰仗夜公子,對夜公子畢恭畢敬的。
這個夜公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從未來過錢府,我猜測就算我家老爺,估計都沒見過夜公子的真容。”
這個夜公子這麼神祕?
洛瑤和蕭衍不禁對視了一眼。
“這段時日,老爺似乎有急事要見夜公子,一直在催夜公子露面,但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傳來,我家老爺有些坐不住了。”
蕭衍微微皺眉,“錢大海爲何急着見夜公子?”
管家搖頭,“我不知道。”
“東街這是的怪病,是不是和夜公子有關?”洛瑤直截了當問出她最想問的問題。
“這個……”
管家略微遲疑了片刻,才嘆息着開口,“我沒有證據,但我認爲東街的怪病和這個夜公子有關。”
“你爲何會這樣認爲?”洛瑤又問。
管家一本正經回憶,道:“老爺知道阿英的事,知道我對他忠心不二,很多事情也沒有刻意避諱我。
自從老爺第一次和夜公子暗中通信,隔天就有人送來了一些藥材,不久後府上就有人得了怪病,這一切未免太湊巧了。”
錢府忽然出了這些怪病,又蔓延到了整條東街後,他回想這些事時,才把這些細節串聯到一起。
覺得他們一定有某種關聯。
洛瑤還是覺得有地方說不通,“既然這些怪病是夜公子弄出來的,錢大海又幫他做事,那他爲何要讓錢大海也得病呢?”
她見過錢大海一次,看得出錢大海不是個能爲背後主子豁出性命的人。
他常年經商,也定不是個蠢笨之輩,不會用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她着實想不明白,錢大海爲何會以身犯險。
管家無奈長嘆一聲,“老爺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不讓人懷疑到他頭上。再者,夜公子告訴過他延緩毒素蔓延的法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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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血?”
管家詫異張了張嘴,“洛大夫都猜到了。”
洛瑤的眼神從管家的手臂飄過,繼續落在他身上,“看來這一切的根源就在夜公子身上,而錢大海是目前唯一接觸過夜公子的人。”
蕭衍贊同她說的話。
洛瑤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問:“周淵的失蹤,是否也與夜公子有關?”
“沒錯。”管家全承認了,“周大夫是唯一不肯放棄,還要繼續堅持爲東街的人治病的大夫,老爺怕他壞了夜公子的事,就送信給夜公子,不久後周大夫就不見了。”
又是夜公子!
這個夜公子心思歹毒,周淵落在他手上勢必凶多吉少。
洛瑤心裏不禁擔憂起來。
蕭衍開口了,“夜公子也認得我?”
管家看了他一眼,立即收回視線,躬身道:“無人不知離王殿下。”
“繼續說。”
“夜公子上一次傳信來告訴老爺,說離王殿下即將抵達錦州,讓老爺小心應對,夜公子還提到了四皇子……”
“四皇子也在夜公子手上?”蕭衍提高了音量,放在身後的手驟然攥緊。
聽出他言語中的怒意,管家立即跪在他腳下。
“離王殿下息怒。”
蕭衍垂眸看着他,“四皇子究竟在哪裏?”
“小、小人不知道四皇子的下落,只是聽老爺提起過,但老爺和夜公子通信雖不避諱小人,但小人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看出他們的通信的內容。”
蕭衍一臉不甘心,有一種強烈要去找錢大海的衝動。
洛瑤轉頭看向他,“你之前不是說過嘛,四皇子暫時不會有危險,你不用太擔心。”
蕭衍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脣,卻沒說出話來。
“我們暫時不能驚動錢大海,以免打草驚蛇。”洛瑤冷靜分析着,“管家剛纔也說了,錢大海最近有些坐不住,興許我們能在暗中推波助瀾,讓錢大海把夜公子這個救兵搬到錦州來。”
“你打算怎麼做?”蕭衍問。
東街的怪病,蕭子異都和夜公子有關聯。
想要徹底解決這些事,只有抓住這個夜公子纔行,他認可洛瑤的辦法。
洛瑤把視線落在管家身上,“那就要管家幫助了。”
“我願意幫忙,只是阿英那邊……”
洛瑤目光堅定道:“管家儘管放心,我向你保證,一定還你一個安然無語的阿英。”
“真、真的嗎?”
管家激動得眼眶都紅了,他擦乾眼角的淚水,“只要洛大夫能治好阿英,我這條都可以給你們,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不要你的命,只是讓你幫我們個忙,你……”
洛瑤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管家,管家聽完後,咬牙點頭,“好,小人都聽洛大夫的安排。”
“有勞了。”
管家望向屋子方向,心裏想着有好轉的阿英,“洛大夫言重了,比起能治好阿英,我做的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我每次都會來替阿英鍼灸,連續五日,她就能痊癒。”洛瑤道。
“謝謝洛大夫。”
此刻的管家,滿心都是阿英,只要她能好起來,他做什麼都可以。
洛瑤囑咐了管家幾句,隨即和蕭衍離開了。
二人走出管家家的巷子,蕭衍幽幽出聲,“身爲大夫,對待任何病人都不會把話說得太滿,你剛纔卻說一定能治好阿英,你很反常。”
“我實話說了吧,阿英根本就沒病。”
“你什麼意思?”蕭衍問。
“其中緣由很複雜,也是病人的隱私,我就不便與你詳細說了。”
她瞥了蕭衍一眼,揹着手繼續往前走。
蕭衍追上她,沒再追問阿英的事。
阿英的事與他無關,眼下他最關心的還是蕭子異和背後的夜公子。
這個夜公子究竟爲何要策劃東街的一切?
他究竟想做什麼?
二人帶着滿腹疑惑回到小豆子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
見他們回來了,站在門口的小豆子急忙對二人說:“洛姐姐,無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