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第二天，厲司琛就離開了村子。
很快，餘躍家裏就拿到了一筆不菲的救助金，還是鎮上的大人物親自送過來的，大人物在面對方潼的時候很恭敬。
方潼猜到了是因爲厲司琛的原因了。
就算不在厲氏工作，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周央大着肚子來感謝方潼，如果不是她，他們可能永遠都拿不到這比錢。
這可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賺到的錢啊。
對他們來說，更是救命的錢。
方潼可不敢居功，就把厲司琛對這件事的調查說了出來：“你們可是拿一部分錢給餘躍看病，他的腿是有機會的，我是學中醫的，骨科和康復方面的醫療我不是很清楚，你們可以去找這方面的專家。”
說着話，方潼就給了他們一個電話：“這位是我的老師，他是這方面的專家，你們要是想要治病，可以去找他，他在四九城的中心醫院。”
“不過，到時候收費方面，你們最好是拿着醫保那些。”
四九城不比村子和鎮上，看病真的挺費錢的。
方潼也是提前給他們打個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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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央猶豫了一下，問：“如果不去四九城裏治呢？”
“就在普通的醫院裏，他也會有站起來的可能性，不過就是會留下後遺症，這些要根據醫生的醫術來判定。”
方潼不能替他們做決定，只能是把所有的利害關係都說清楚，然後讓他們去判斷。
周央低着頭，還是猶豫了。
當她回去後，方潼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心酸。
懷着孕，家裏有個不能自理的老公，還有個上了年紀的婆婆。
如果不治病，那筆錢，夠花很久很久……
方潼閉上眼，緩緩的呼了口氣。
這個時候，她也不敢聖母心氾濫，說什麼她的老師一定能治好這種話，而且去四九城，還要租房子，很麻煩的。
只是轉過頭時，她就給老師打了個電話，問了他一些醫院裏的所有情況。
老師安靜的聽她說完後，吼了一句：“隔了這麼久給我打電話，就是爲了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聽穆牧那個老東西說你追他都追到犄角旮旯裏了，怎麼就不知道抽空看看我？”
“我還真是教出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啊。”
方潼安靜聽訓。
直到老師徹底發泄完情緒，才說：“我要是先去看你，你會不會把我腿打斷？”
“會，不止如此，我還會把你的頭擰下來當標本。”
方潼：……
老師脾氣大，還心狠手辣，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負擔啊。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好老師，我錯了，我這不是知道你是骨科方面的專家嘛，就想在考考你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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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方小潼，你還要不要臉了？”
“要的。”
“那就給我滾回來，你不回來，我不救。”
方潼拿這個老頑童沒有半點辦法。
在村子裏又待了三天，她幫着周央把貧困證明，還有農村醫保那些都弄明白，所有的資料也都整理好，這才離開。
忙起來的時候，就徹底把厲司琛給忘了。
回到四九城，她修整了一天，去林意濃那裏坐了坐，之後去商場給老師買了些袖釦啊，領帶啊，還有手錶之類的東西，第二天才去找他。
中心醫院，骨科。
張帆教授的病人看完後，坐在位子上捏着眉心，旋即，就看到一個人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探着頭，在試探什麼。
他擰眉：“方小潼，進來。”
方潼笑眯眯的進來，把東西都放在了他的桌子上：“老師，您看看，都可配您了。”
張帆在看到她的時候，什麼氣都消了，只剩下了無奈。
“你當年不是嫁進豪門了嗎？不是說永遠都不從事醫生這個行業了嗎？現在又想重操舊業了？”
方潼尷尬的笑了笑：“什麼豪門，我當時年輕眼瞎，選了個渣男，我現在不是回頭是岸了嘛！”
方潼走到張帆背後，替他捏着肩。
她這個老師，都七十多歲了，還是衝在醫院的第一線，從來不抱怨什麼，方潼現在想想，都覺得對不起他。
當年應該聽老人勸。
結什麼婚啊。
要什麼男人啊。
真是晦氣！
張帆說：‘我之前在國外做了個手骨粉碎性骨折的手術。“
“嗯？”方潼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說這個做什麼，就聽他不疾不徐的開口：“我記得那個人叫蘇芷柔，陪同她來的男人也挺眼熟的，叫厲什麼的，是不是跟你老公同姓？”
方潼手中動作頓了一下，整個人都好像是傻了一般。
“嗯，老師，不是同姓，是同一個人。”
張帆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方潼繼續補充：“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他給誰看病，我都不能說什麼，無所謂，互不相干。”
張帆只是哼了一聲：“真是這樣倒是還好了。”
方潼：……
張帆很瞭解方潼，這輕飄飄又咬牙切齒的語氣，分明就是在意死了，不過就是嘴硬罷了。
他也沒有繼續在她傷口上撒鹽，而是問：“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時候過來，我好給安排安排。”
“他們家裏情況複雜，生病的那人老婆還懷孕了，估計是要等孩子出生吧。”
方潼也不敢保證什麼，不過離開村子的時候，周央說一定會帶着餘躍去治病的。
兩人還在說着餘躍家的情況，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門。
張帆以爲是哪位病人，就直接讓進來了，也沒讓方潼迴避一下，這就導致了接下來很尷尬的場面。
門開的瞬間，先是看到了蘇芷柔虛弱的臉，然後就看到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扶着她，等門徹底打開的時候，男人的臉也露出來了。
方潼直接諷刺的笑了一聲，眼眶莫名有些酸。
雖然一開始也沒抱有什麼希望，但是在看到厲司琛的那一瞬間，心口就像是忽然破了個洞，四周的冷風不斷的往裏面灌，讓她遍體生寒。
她直接嘲諷出聲：“厲先生倒是也不用如此騙我，你直說回來是照顧蘇小姐的就好，何必呢。”
浪費感情。
厲司琛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一時間也是擰起了眉，下意識的問：“張醫生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