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聰明人，一聽幾人也就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戚凜問道：
“你想從司德醫療入手？讓五年前的舊事重演？”
司德醫藥是大公司，有點風吹草動也容易知道，的確想跑也跑不了、最好的突破口。
若真有這麼個幕後黑手，止不定還真會故技重施。
“霆哥，那醫藥公司可是內行，假數據怕不一定能騙過他，那我準備真的胰島素數據？給你還是我帶着？”
江拓其實有點猶豫，雖然最後的整合是他跟助理在做，但畢竟是整個團隊各種研究成果的集合，有點冒險，弄不好就真給他人做嫁了。
“什麼胰島素數據？你不是也在研究抗癲癇的特效藥嗎？”
相比胰島素，癲癇才更沾邊，殷立霆下意識就覺得這個更爲合適。
“霆哥，這不是我要打擊你，癲癇發作通常是腦部神經元異常放電引起的，這是一種反覆發作的慢性腦部疾病，正常人偶爾也會出現癲癇症狀，病發的原因可以說千人千面、內傷外傷缺陷各個方面多了去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特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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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發作的時候及時控制、不讓其引發更嚴重的後果其實就算很好了。”
“像她那種還牽扯着其它疾病、還可能受其它治療藥物影響引發的其實更難有特效藥，要不出現癲癇這種症狀，自我控制情緒、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纔是上上策。”
想靠預感提前吃藥控制癲癇症狀的出現，其實不算良策，畢竟是藥三分毒。
但潛意識裏江拓又能理解癲癇病人這種心態，畢竟人是羣居動物，這要在朋友圈裏發病，再見是人肯定都會有所避忌，再者，經常發病也容易導致其它後遺症。
尤其像祝念卿這種，各方面條件還頗好的，難免更介意，心臟病起碼看着還好，可頻發性癲癇就不一樣了，眼鼻歪斜是常態、嚴重了還可能大小便失禁，估計真見上一次，就跟許仙見現原形的白素貞差不多，不嚇跑也得打個怵。
若這個方向的藥物真研製成功，對癲癇患者絕對利大於弊。
“就是沒有才更需要有！”
殷立霆斬釘截鐵的話一出，眸光更是堅定灼灼：
“數據配方是真是假你決定，這次不要人手一份，要每人六分之一，除了我們每人手中的一部分，你還要確保留一部分最關鍵的底。”
點頭，衆人瞬時都明白了，這是要他們全都栽了也保證對方拿不到全部的意思。
擡手，江拓就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高。”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想了想，傅時允又補充了句：
“既然此事目前只是針對殷家，我們幾個就沒必要急着摻和了，這樣只要風聲透出去，目標也不至於分散，若真是五年前的同一個人，那立霆肯定還會是第一目標人選。”
點頭，秦霄晟也贊成：
“那就丟一個、露一個、認一個，總不能給對手機會同時並進。”
一句話，衆人也就都明白了，只要老底沒揭穿，那殷立霆手裏的就是全部，揭穿了，他們誰手裏的再被暴露出來，誰再認，暴露一個認二分之一，保留倆，就認三分之二，以此類推，保證他們永遠有最後的底、還不至於全牽累上。
隨後，幾人就陸續拍了掌，商量着就給敲定了下來。
……
這天，殷立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進門，竟見平時早窩回房間的人此時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一邊的蒲團墊上臥着元寶，一人一貓，燈光通明，讓空冷的夜色跟房間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怎麼還沒休息？”
上前，殷立霆在她身畔坐下，還歪頭看了眼蒲團上的元寶，此時貓貓乖巧地趴臥着。
“元寶。”
他喊了聲，貓就立起、擡頭、喵喵叫，他一擺手，貓又窩了回去，圓滾滾的大腦袋耷拉着，一臉失落跟委屈。
“讓你逗它~”
放下手機，鬱清落安撫地摸了摸貓貓的腦袋，摸出一個鐵盒，抓了兩塊貓糧就喂到了它嘴邊：
“元寶今天很棒，獎勵你的。”
看着，殷立霆也禁不住笑了。
這貓的確聰明也乖，雖然不過幾天的時間，已經被鬱清落訓地很通人性。
她這人的確是有點糾結的小潔癖，像她喜歡貓也摸也抱，可是貓要是隨便上牀、上桌子上沙發，她看到就受不了，但是在上面鋪個專門的墊子，貓要窩在上面她又能接受。
所以，她想近距離逗貓的時候隨時都會拎個鋪墊，想讓貓窩哪兒就把墊子扔哪兒，幾次下來，貓真被她訓好了，平常就地上跑，出了籠子很少亂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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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很討喜的小寵物。
看着貓喫完，心滿意足地窩了回去，殷立霆也擡手在鬱清落的後腦勺揉了一把：
“就爲了它不回房啊？”
放下鐵盒，身子一扭，鬱清落直接勾着他的脖頸靠到了他懷中：
“也不算，想等你。”
單膝屈起給她支撐，殷立霆還抽了個抱枕墊在了腿上讓她靠地更舒服，鬱清落也不客氣，很快整個身體的力道都轉移到了他身上，半趟靠在了他腿上，還隨意地扯着他的領帶把玩着還在鼻尖嗅了下。
“呵呵~”
哂笑着，殷立霆低頭颳了下她的鼻頭：
“跟江拓戚凜他們聚的，一晚上一個女人沒有。”
“我那是在聞這個？我是看你喝了多少酒、有沒有臭掉？我洗洗香香了別污染我。”
“是嗎？那讓我看看洗乾淨了沒？”
鬱清落睡覺都喜歡穿真絲睡衣，一年四季都是，天冷了就在外面加各種睡袍，今天也是。
她恰巧穿深酒紅色的吊帶上衣配的短褲，外面是厚厚的長款毛絨睡袍，一躺下有輕微的滑散，殷立霆的手順着縫隙就摸到了她腰間。
“別鬧，冷。”
抓出他的大掌輕拍了下，把玩着鬱清落還給他搓了搓：
“老公，我今天看到你的採訪了，照片沒有人本人帥。”
“嗯，是嗎？”
另一只手也自然地撫在她披散的髮絲間，一下一下，殷立霆的眸底也全是寵溺，閒話家常着，他的視線纔剛往她散開的領口間深了深，一道低落的聲音突然傳來：
“今天我媽給我打電話了……”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震動的嗡嗡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