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改名這事兒,也漸漸的在屯子裏傳揚開來。
有人覺着溫暖這是做好事兒,起的名字也好聽,是個文化人兒!
也有人覺得溫暖多管閒事,不是她家的事兒,還非得插上一腳,覺着哪哪兒都可顯着她了。
說這些的人主要就是老付家的,還有付大花嫁的那一家子。這兩家人沒佔着便宜,可不得可勁兒詆譭溫暖嗎?
溫暖卻並不在意,誰人不說人,誰人不被說呢?在楊家屯,她被議論的還少嗎?
嫉妒心誰沒有呢?有嫉妒她長得好看的,嫉妒她有文化有工作的,也嫉妒她男人對她好的。
最嫉妒的就是,她一進門,老楊家就分家了,沒有婆婆在上面壓着,能安安生生的過小日子的。
還有一點,也是最有福氣的,結婚一年,溫暖就生了一兒一女,這讓那些只能生女兒或者是結婚很長時間還沒有孩子的婦人情何以堪。
有嫉妒,就會有詆譭。有說她敗家的,也有說她攛掇婆家人分家的,更有說她長的好看,就是爲了勾引男人的!
要是事事都計較,她早就被氣死了!
倒是楊睿,他看不得自己媳婦兒受委屈,帶着人把說壞話說的最歡的兩家的男人給收拾了一頓。
一個是付二樹,另一個就是付大花的男人。
emmmm頓時,流言就偃旗息鼓了。
除了楊睿,孫愛花作爲溫暖行爲的受益者,也沒有縮着脖子當縮頭烏龜。
只要是被她聽見有人在講道溫暖的壞話,她一定會出去辯駁,甚至是罵人。
直把人家罵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纔會停止。
然後會繼續對着人羣誇讚溫暖:什麼四爺娶着四奶奶這樣的好媳婦兒,那纔是燒了高香呢!
四奶奶身上帶着大福氣,那肯定是會圓圓滿滿,兒孫滿堂的!
路過的楊睿也贊同的點頭:對,他媳婦兒就是這樣好!
從前咋不知道?這付大樹的媳婦這麼會說話兒?
看來真是男人沒了,自己也立起來了!
就連原來懦弱的性格都改變了不少,都敢站在自家媳婦兒這邊,給自家媳婦兒說好話了!
媳婦兒也沒幫錯她,起碼不是個狼心狗肺的。
等楊睿回家了以後,還跟溫暖提起這事兒。
溫暖面上不顯,心裏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也挺有成就感!
畢竟,自己是幫了她,雖說不求什麼回報吧!
但是她要是漠不關心,毫不在意,或者是爲了合羣,幫着別人一塊兒講究溫暖。
那時候她才真的是會像吞了蒼蠅一樣噁心。
心下滿意,溫暖卻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前些天不是把咱們照片給拿回來了嗎?
你做個相框吧,上面再鑲塊玻璃,到時候掛在咱家牆上,誰來都能看見!
這麼着照片不接觸空氣,保存時間也能長點!”
“行!一會兒我就整去,整一個大框兒,把咱拍的照片全放進去!”楊睿一聽媳婦兒這提議,立馬就答應了。
他本來就打心眼裏喜歡自己現在的這個溫暖的小家,每時每刻都是幸福的冒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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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了照片,能掛到牆上去。
要是有人來家裏,那就能炫耀一番,楊睿能不樂意嗎?
當即就去倉房,翻出他幹木工活兒用的工具來。
“吭哧吭哧”的幹了起來!
相框這玩意屬於小物件兒,一個小時,連測量再切割,拼接,整體的形狀就出來了!
最後的打磨是細緻活兒,楊睿左手拿着相框架子,右手拿着打磨的砂紙,就進了屋。
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一邊跟做飯的溫暖閒聊,一邊打磨相框,他得打磨到一點都不扎手纔行。
弄完以後,又塗抹了一層薄薄的桐油。然後就放到了外邊,等着它自然晾乾。
當然,不是塗這一層桐油就行的。等這桐油晾乾了以後,還得再打磨,再上桐油,再風乾。
反覆數次纔行。
而楊睿,把相框子放到外邊晾乾以後,就屁顛屁顛的進屋了。
他媳婦兒今兒可做了好喫的!
現在天氣炎熱,蔬菜正是旺盛的季節。家裏的菜園子真是什麼菜都有,正是喫亂燉的季節。
茄子,豆角,土豆,苞米,洋柿子,南瓜,還有亂燉好喫的精髓——新鮮的五花肉。
再加上萬能的農家醬一燉,別提有多香了。
除了亂燉,溫暖還現摘了好幾個西紅柿,切成塊兒,撒上白糖,做了一道“火燒冰山”,也就是所謂的西紅柿拌糖。
當然,還有家裏經常喫的用雞蛋,辣椒和大醬做成的雞蛋醬,配上剛從園子裏摘下來洗乾淨的水靈靈的小青菜,諸如小蔥,黃瓜一類的,喫着別提有多開胃了。
尤其,今天溫暖烙的白麪和苞米麪兩摻的大餅。
兩人都喫的格外滿足。
甜甜和成成也越來越大,白天睡覺的時間也逐漸的減少。
楊睿和溫暖喫飯的時候,甜甜和成成都醒着,聞見味兒了,手舞足蹈的啊啊的叫。
小姐弟倆吸引了父母的注意,分別被溫暖和楊睿抱起來的時候,還想着往飯桌那邊撲。
楊睿笑看着妻兒,又對小姐弟倆說道:“呦!你們姐弟倆,是聰明哈!這麼大點兒,就想喫好東西啦?你們是不是也聞着你們娘做的飯的香味兒了?”
溫暖也笑:“他們還小,能懂個啥?”
“那咋不懂?你瞅瞅咱閨女,哈喇子都要流到桌子上了!還有成成,一眼沒注意到他,這小手差點就抓着菜了!”
楊睿舉出實例,順便眼疾手快的趕住成成抓菜的小手。
溫暖也拿着手帕,給大胖閨女擦了擦她流出來的哈喇子!
無奈的笑笑:“那咱們喫快點兒,一會兒天也就涼快點兒了,正好抱着他倆出去玩會兒!”
“行!”只要是溫暖的提議,楊睿很少有不同意的!
左胳膊抱着孩子,右手夾菜喫飯。
甜甜和成成看着爹孃喫的那老香,真是饞的不要不要的!
楊睿和溫暖在倆孩子眼裏的淚聚集的越來越多,就要忍不住掉下來的時候,喫完了飯。
楊睿刷碗收拾桌子,溫暖餵奶。
喫上了香香甜甜的奶水,甜甜和成成果然就不念着飯菜了。
當然,也可能是因爲他們還小,記憶力就像魚的一樣,轉瞬就忘了。
這邊喫完奶,那邊楊睿的碗也刷好了!
夫妻倆一人抱着一個,就出了門。
現在太陽漸漸落山,傍晚的微風吹散了炎熱。
一家人慢慢悠悠的走着,沒有特定的目的,大概就是朝着人羣聚集地走去吧!
路上偶爾還遇見一些同樣是喫完了飯出來遛彎嘮嗑的鄉鄰。
迎面過來的宋春芳,一眼就看見了這賞心悅目的一家人。
她沒搭理楊睿,朝溫暖笑着道:“暖兒,你們這是出來玩啊?”
對,宋春芳管着溫暖叫暖兒,而不是什麼所謂的老四家的,楊老四家的。
她是楊家屯的婦女主任,一向不喜歡別人這樣稱呼婦女,自己同樣也不會這樣稱呼,她更喜歡叫女人們本身的名字。
溫暖跟宋春芳處的也不錯:“嫂子!你也出來玩?”
“沒,我正打算去找你嘮嘮呢!”宋春芳回答的很爽快。
溫暖疑惑,她跟宋春芳處的還行,但是誰家都忙,不僅要上工幹活,家裏的家務活也不能落下,洗衣做飯縫補衣服,就會牽扯住一個人很大的精力。
因此,宋春芳除了有事以外,基本上也很少登溫暖家的門。
“嫂子,你是有事兒?”
宋春芳衝着溫暖豎了一個大大的拇指:
“前些天我老孃把腰給摔了,我去孃家那邊伺候老孃了!
沒成想咱屯子裏鬧了這麼大的事兒。
幸虧有你,要是沒你,孫愛花和她閨女來娣,不對,是玉珍,她們孃兒倆得受多少委屈啊!
也真是趕的寸勁兒,恰好我就不在。我這婦女主任,真是一點忙都沒幫上!”
溫暖是知道宋春芳這個嫂子的,她一向就是個熱心人兒,還是風風火火的那種。
溫暖聞言也只是衝着宋春芳謙虛道:“都是女人,看着她們孤兒寡母的,總是想搭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