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我們這是在天上飛嗎?”
“快看!那是什麼,是金雕嗎?”
衆人從離別的愁緒中脫離出來,將士們上次來涼城時,滿心想的都是支援、驅逐外敵。
現在外敵也驅趕了,城也守住了,這是在回京都的路上。
他們也敢分開心神來欣賞這天上的風景了,“嚯,這就是在天上的感覺嗎?”“別說,風還挺冷的。”
因着一大羣人的稀奇勁兒,這次回京,秦朝顏沒有加快飛行器的行駛速度,還放慢了。
用現代化一點的語言來形容,大概就是,她帶着十幾萬人外出旅遊。
不過,是那種不停留的,就在高處看看風景,畢竟太多人了,這要是中途停下,所有人去城裏買東西逛風景的,這怕是會造成城市擁堵。
一羣人在天上飛了七八天,回到了京都。
在進城前,他們在城郊下了飛行器,等將士們都下了飛行器,秦朝顏載着江遠道一行回了應天書院。
秦朝顏一行是直接出現在理事處前,這時已近二月,書院早已開學。
看到他們一行人出現,袁清泉袁院長是又驚又喜,他快步上前,挨個拉着他們一行人查看。
“師伯,你們回來了!”
“秦夫子,蔣夫子,怎麼樣,這段時間在外,有沒有受傷,聽說你們經歷了不少事情。”
“如何?可都還好,我看看,都在,都在。”袁清泉滿腔複雜疼惜的情感,在看到蔣廣白和一衆學子圓了一圈的臉上,戛然而止。
他將要落的淚也哭不出來了,袁清泉咳了一聲,“咳,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你們稍作休息,回齋舍休息,還是回膳堂喫點東西,還是你們要回家一趟,我也可立即派人驅車送你們回去。”
衛武幾人互相看了幾眼,把目光望向秦朝顏和江遠道,至於蔣廣白,他往往是三人中被捎帶上的一個。
這一次,江遠道率先道:“怎麼,在外一個個主意都挺大的,現在回到了書院,休息、喫飯、回家這三個中選一個的決定需要我們做主是嗎?”
秦朝顏笑着道:“你們江夫子說的有道理,現在心中最想做什麼事,就去做好了。”
蔣廣白補充道:“遊學歸京後,遊學的夫子和學子均有十日的休沐日。你們想如何就如何,不用過問我們的決定。”
“是,夫子!”衆學子齊聲道。
袁院長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們這三小隊的相處模式,覺得他們在外面應該相處得挺不錯的,他還挺欣慰的是怎麼回事。
衆學子私下商量了一會兒,花費的時間也不多,還不到一刻鐘。
他們道:“夫子,初初歸京,我們想先歸家見見爹孃長輩。”“院長,不必派車送我們,我和學禮兄的家也不遠,我們步行歸家即可。”
“久未歸京,我想與裕安、單戈、張籍行於京都街上,不必煩勞車伕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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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夫子,我們幾個需要車伕叔叔接,我們幾個家在一條路上,想在馬車上說說話。”
“好好好。”對於學子們的各種要求,袁清泉都是應好。
他目露笑意地看着他們,看來,這一趟他們應該是經歷了不少事情,也擁有了美好的回憶和情誼。
學子們齊齊行禮和秦朝顏他們告辭,衛昭雖有點捨不得秦朝顏,但在入京都的前一晚,他們母子倆,或許說他們一家三口有過一次夜談。
因此這會兒,衛昭也同陳豐年蕭長空他們一同,與秦朝顏幾人行禮道別。
等學子們紛紛離去後,袁清泉感慨道:“感覺都成長了不少啊……”
蔣廣白感性地附和道:“是啊,都成長了,我也跟着成長了。”
袁清泉朝秦朝顏、江遠道、蔣廣白三人拱手道:“夫子們,這趟行程,辛苦你們了。”
蔣廣白忙道:“院長,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江遠道把手背在身後,道:“知道我辛苦,這幾天我休息,你別老來煩我就行。”
袁清泉被江遠道這話一說,老臉險些一紅,但作爲一名成熟的院長,他堪堪穩住了。
“老夫子……”
秦朝顏抿脣笑道:“院長,若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袁院長道:“秦夫子慢走,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差人來找我。”
江遠道和蔣廣白也提出告辭,一羣人呼啦啦地來,又呼啦啦地離去。袁院長搖了搖頭,“我剛剛是有什麼事情來着,一時竟有點想不起來了。”
另一邊,衛楚和暗七等人是跟着祁湛和蕭崇一道,與大軍一塊進京的。
在進京前,他們派了暗十進宮一趟,去傳遞消息,說大軍已到京都城外。
接着,等到暗十傳回來的旨意後,大軍回營,涼城主將祁湛和前去援助的蕭崇,領着在戰役中立下戰功最爲顯着者押着北沙二皇子進京了。
祁帝和百官就在宣德宮門前,等着祁湛等人進京,進宮。
此刻,在百官前列中,宣王拼命壓着內心的嫉妒和瘋狂,怎麼就敗了,怎麼就讓那祁湛活着從北邊回來了,他怎麼就不乾脆死在那邊算了?
京中有一個淮王還不夠,如今戰王也歸京,他在政事上的建樹不大,現如今,真真是處於立儲爭奪的下風。
但不管他內心如何不忿,有多不平,不甘,他都得死死地藏住,還得露出笑臉來,“真心實意”地歡迎他的兄長歸京。
來了!
洪公公遠遠地看見大軍的隊伍近了,他在祁帝身後側低聲道:“聖上,來了,戰王殿下和威武大將軍他們回來了!”
等到臨進宮門,祁湛幾人下了馬,他快步走在前頭,祁帝也由洪公公扶着,下了臺階。
“父皇!”
看見祁帝向他走來,戰王祁湛的腳步加快不少,最後竟是小跑了起來,來到祁帝的面前。
“父皇!兒臣見過父皇!”
祁湛欲要跪下行禮,被祁帝伸手攔下。
“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祁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當目光觸及他乾裂的皮膚,枯到起皮的嘴脣,臉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