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睡?是哪裏不舒服嗎?”霍一然着急的問道。
秦星雨:“不是不舒服,就是在想陳強攻的事,睡不着。”
霍一然鬆了口氣,上前說道:“他的事沒那麼快出結果,你先好好休息,有結果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秦星雨坐起身,靠在他的懷裏,“一然,陳強攻的事,你說咱們能不能求公安同志不把他犯的每一件事情詳細公佈出來,只是私下裏與受害者家屬溝通,讓受害者們知道他罪有應得了。然後只把他的懲罰公佈出來,可以嗎?”
緩了緩後,秦星雨的聲音更加的低,“我不想娘和其他受害者的痛被旁人議論,甚至成爲別人嘴裏的飯後輿論。”
在王翠花沒有哭得不能自控之前,秦星雨還想着要替天行道,將陳強攻的罪行公佈於衆,讓受害者勇敢去面對,站起來與罪惡抵抗。
可是,昨晚見到了王翠花的樣子,秦星雨開始陷入了懷疑中。
她承認自己昨晚想得太簡單,太腦子充血了,行事只憑那股熱血。
其實,替天行道,不一定需要鬧得沸沸揚揚,將那些受害者們的隱私公佈於衆,將她們已經長好的傷疤撕裂,讓她們繼續陷入血淋淋的記憶。
公道也不一定是在別的眼皮底下討要的。
霍一然揉了揉她的發頂,眼眸深邃,“放心,這事我已安排好了!”
涉事的人中有王翠花、顧煙,就註定了霍一然不可能獨善其身,他把秦星雨送回家後就已經想好了萬全的對策。
秦星雨對霍一然的能力很是信任,見他不說是怎麼做也不提起,反正他想說的時候,就會說。
她轉而關心的問道:“你昨晚爲什麼這麼晚回來?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不是,是因爲他們想將這事,大事化小……”
聽完霍一然說昨晚餘縣縣長與公安局長怎麼哄他籤保密協議,還說他們認爲陳強攻沒對他娘那啥成功,現在已經沒有作案工具,這些年也沒真成事,最多就是摸了幾下,甚至還用秦星雨的工作做威脅,讓他不要管太多的話後,秦星雨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氣得渾身哆嗦,但還是耐着性子問道:“然後呢?”
霍一然沒着急回答她的問題,安撫性地拍了拍秦星雨的肩膀,溫聲說道:“別把自己氣壞了,萬事有我頂着,知道嗎?”
“嗯!”
霍一然確定秦星雨的身體沒再因爲憤怒而哆嗦,省略了那兩人更多難聽的話,直接告知結果。
他說:“我早就猜到了他們會這樣處理,所以提前把縣長的死對頭副縣長王家梁喊了過去,王家梁與他的心腹們在門外聽了個全程,反手就一個電話打到了市裏的督查組……估計很快就有熱鬧看了!”
這個借力打力的道理,秦星雨懂,但是她沒想到霍一然會對餘縣領導們之間的關係會這般的瞭然於心。
不過眼下她並沒有細究這個問題,她只是問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這話的意思是王家梁副縣長會答應我們的請求,是嗎?”
霍一然親了親她的額頭,“嗯,王家梁比縣長上道……另外,他的心裏更把普通老百姓當人看,他也知道該怎麼利用這件事爲自己添名聲,踩對手,所以陳強攻這事不出意外會成爲他往上走的一個重要的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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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疙瘩地方,像陳強攻這樣變態的事件可謂前所未有。
一旦對外宣佈,對羣衆的影響是很大的,對縣長與公安局局長他們影響更大。
畢竟陳強攻的犯罪史長達20多年,這麼大的事抖了出來,兩人的位置也是到頭了。
所以,他們纔會對霍一然威逼利誘,不讓他將事情揚出來。
可是,這件事對王家梁來說卻是一個往上走的梯子。
秦星雨聞言,問道:“王家梁的後臺硬還是縣長、局長的硬?”
“我給你細細分析,王家梁是空降到餘縣當副縣長一年,現年不到30歲;而縣長已45歲了,他在這個位置已經呆了七年,且毫無建樹,至於局長,現年47歲,在這個位置呆了五年,無錯無功。”
“但因爲局長是從部隊裏出來的,人脈方面還是比較有優勢的。他的後臺比王家梁的弱一點,比縣長的高一點。所以,這次的事,我估計縣長是抗事的人。”
說完後,他替秦星雨將額間的碎髮挽起後,見她一臉沉思,又說道:“陳強攻的事,你別太操心了,不會那麼快有結果,因爲王家梁還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利益最大化的契機。”
秦星雨扭頭認真看着他,“我沒想陳強攻的事,我只是在想你的事!你這樣算是王家梁的人嗎?”
霍一然垂眸道:“不是!”
不是王家梁看不起霍一然。
而是霍一然不想當別人的槍,做別人的走狗,因此婉拒了王家梁以替他爹平反的誘惑。
反正,他爹還剩一年多就能回來。
另外,大興農場那邊的關係他早就打點好了,他老子不缺喫、喝,還被供着,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與他娘相聚,自家的名聲難聽一點而已。
他老子不能與媳婦一起,他無能爲力。
但名聲這事,他自己又不是沒手沒腳,不能親自替他爹平反,只不過時間點還沒到而已。
所以,霍一然毫無將自己奉獻出來換他爹自由的自覺。
聽到這話,秦星雨就徹底鬆了口氣。
霍一然的身份怪敏感的,若真成爲王家梁的人,也只會是替他幹骯髒事的人。
……
下午喫完飯,秦星雨的臉色好多了。
因此霍一然也就同意讓她跟着自己進山。
不過,霍一然出門之前千叮囑萬囑咐不讓王翠花做飯。
當然因爲秦星雨的堅持,她們倆人並沒告知王翠花,秦星雨吃了她做的飯拉肚子了。
霍時鈺見宋嬌嬌對着霍一然夫妻倆上山的背影,羨慕的眼神都快拉絲了,忙道:“我明天帶你上山!”
宋嬌嬌:“能請假嗎?”
霍時鈺瞬間焉巴了。
“我去求大隊長。”
然而,說曹操,曹操就出現了。
池鋒國的人還沒出現,大嗓門就到了。
“霍一然,你這個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