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信心滿滿他就想賺個大錢,沒成想,臉沒露成先栽了個大跟頭把屁股給露出來了。
關鍵是當初爲了想一鳴驚人、項目保密,他這邊幾乎都是自己親力親爲,被那合夥人忽悠地團團轉,只是,誰能想到他真金白銀賺着、這裏面也全是道道?
殷律楚是真悔不當初。
他不想坐牢啊。
又懊悔地狠捶了自己腦門兩下,他又急慌慌地看向了對面的殷立霆:
“哥——”
求救的話還沒出口,一道冷鶩的訓斥先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慌什麼?你是受害者又不是罪犯,多大點事兒就六神無主成這樣?以後真攤上事兒你還用活?身板挺起來。”
一頓,不自覺地殷律楚卻已經挺直了身軀:
“哥,你有辦法?那公司從頭到尾就……就我一個人,開門的大爺就是個臨時工,我附近花五千塊找的,還換過一波。”
這事麻煩就麻煩他在想花錢買個替罪羊都找不到,這公司已經開了大半年了,賬目也是那邊的人做的。
當時他只覺得省心,什麼事都能借人給辦好,他還想着等設備能運轉了再招人也不遲,光工資保險就省一大筆。
果然,省着省着窟窿等着,這次坑死他了。
罰款都不知道要交多少!
“你又沒犯錯,不想着承擔,光想着推卸責任,不坑你坑誰?”
又斥了一句,殷立霆才道:
“還不打電話?”
“啊?”
一時沒回過味來,殷律楚還有點懵:
給誰打電話?
他求救地看向了自己的父母,殷二叔跟殷二嬸雖然有點不悅殷立霆把自己兒子當手下訓,可聽他那口氣就覺得有門,兩人也都一頭霧水,下意識地搖頭、大氣都沒敢多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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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一圈,殷律楚又看向了殷立霆。
翻了個白眼,殷立霆都無語了,他的視線剛轉向方毅,方毅便出聲道:
“堂少爺,您是受害者,現在不報警更待何時?”
“啊?”
驚叫一聲,殷律楚更懵了:
“這管用嗎?他們不都要來抓我了?我要怎麼說?萬一說錯了他們把我帶走怎麼辦?”
這腦子是死的啊!
殷立霆已經不忍直視了:
“你蠢啊,警察沒來,你怎麼知道自己的公司在給人洗錢?你現在不是受害者嗎?你正當投資、公司的合作伙伴聯繫不上了,你公司的爛攤子沒法進行了、你真金白銀投進去的錢要打水漂了,你不急啊?”
“你還真當你開公司是給人洗錢的?”
“快點!”
“警察要上門了,你這電話就沒用了。”
“只要你不知情,這就是你清白的最好證據。”
“你說你沒罪、你慌個什麼勁兒?”
“你現在就只要想着你的公司、你的合夥人不見了、你投的錢要打水漂了就行了。你不是也說你被騙了嗎?被騙了不趕緊報警你等着喫乾飯呢!”
“趕緊的,剩下的律師會處理。”
茅塞頓開,殷律楚翻出手機就往一邊跑,生怕晚了警察就進門了。
屋內一陣雅雀無聲,半天就只有殷律楚急慌慌又叫又吼外加訴苦的報警聲,不得不說,他還不算是太蠢,把一個受害者的形象發揮地還是挺淋漓盡致的。
眼角的餘光斜着兒子,殷媽媽滿目的驕傲,殷爺爺眉宇間也露出了欣賞與欣慰之姿,即便不願意承認,殷二叔一家此時也不得不承認殷立霆就是很優秀。
剛剛他們都糾結在事情的本身,光想着該怎麼替兒子脫罪、逃過眼前一劫,卻忘了他根本就沒罪,比起找人頂罪、花錢消災哪有這般光明正大來得後顧無憂?
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沒想到誰都不用求,就僅僅一個電話,事情的性質竟然全都變了。
跟殷二叔交換了個眼神,殷二嬸翻攪了下手下的衣服,心裏感激卻又有些悶悶地不太舒服。
這時,殷律楚也打了電話回來了:
“爺爺,爸,媽,對不起,我給家裏添麻煩了。”
點頭,殷爺爺道:
“有點挫折沒什麼,以後長個教訓就是,誰都是這麼過來的。”
“律楚,你接管家業的時候你爸應該跟你說過吧,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其實,以殷家現在的家底你幾輩子都花不完,可要敗光卻是分分秒秒的事兒,明白?”
老爺子一點撥,殷律楚頭垂地更低了,可見這一次,對他的打擊着實不小:
“我知道了,爺爺,以後我不會再擅作主張、亂投資了。”
“嗯,明白爺爺的意思就好,既然沒什麼大事,就處理善後吧,我也累了,就去休息了,還得跟你奶奶說一聲,免得她擔心地又睡不着。”
今天這一切發生的太倉促了,他們真是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說話間,老爺子就示意管家扶着自己離開了。
一行人起身,殷媽媽也道:
“那沒事我也回去了,立霆,你也是,在外做事也謹慎着點,你現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
“知道了,媽。”
先送走了母親,殷立霆跟方毅剛要離開,又被殷律楚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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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那個……那我下面該怎麼做?”
看他搓着手還明顯有些不安,殷立霆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警察若上門就全程配合,給律師打個電話,專業的事兒他們會處理,公司損失就不要計較了,錢現在是最不重要的。”
“表面上這件事可以打住了,但你到底是意外入局還是被盯上有心算計的,自己還是要好好琢磨琢磨。”
“以殷家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你不作死誰也動不了你,殷家繁榮昌盛我們才能如魚得水,明白我的意思嗎?”
點頭又重重點頭,殷律楚緊繃的身軀也緩緩放鬆了下來:
“我知道怎麼做了,謝了。”
不過大半個億外加半年的辛苦,這次他真要虧慘了。
“嗯,有事給我打電話。”
叮囑了他些細節,又跟二叔二嬸道了個別後,殷立霆纔跟方毅上車離開。
……
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一個紅燈處停下,方毅眼角的餘光才斜向了身後還擰着眉心的男人:
“霆哥,剛剛我就想問你了,怎麼你懷疑這次的事兒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針對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