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是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跑的正義使者?那麼我倒是真想知道,你們是真的大公無私?還是披着正義的外皮做私心之事?
一個個的剛剛還幫着我,現在就調轉矛頭了,彷彿所有人都是你們正義制高點踏腳石,你們知不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還有一種稱呼?”
“什麼?”
一名眷屬不解其意問道。
寧慕卿勾起脣,“不辨是非的牆頭草啊,你還好意思問。”
幾個調轉矛頭的人頓時一張臉漲了個通紅。
“寧慕卿!!你——!!”
還沒等她們說完,寧慕卿又嘲諷道,“不對,我說錯了,你們連牆頭草都算不上,其實就是把落井下石寫在臉上跳樑小醜而已。”
此時,那些抨擊寧慕卿的眷屬都沉默了。
沒抨擊寧慕卿,但是站在旁邊蠢/蠢/欲/動的也都面子上掛不住。
這明目張膽的嘲諷實在是太刺耳,像是一記耳光打的她們的臉噼裏啪啦作響。
這幾個女孩子臉色一會紅一會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們估計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當衆羞辱過。
“至於你們說的作證,幫我說話什麼的,就算是我暫時沒有人能夠證明我的清白,好像也輪不到你們這點言論氣什麼作用吧?
連左子月這種沒腦子的都知道你們是一羣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你就往哪邊倒,你們是對自己多大的自信,覺得我需要你們幫我說話?”
寧慕卿淡淡譏諷四兩撥千斤。
各懷心思的那些人氣的臉徹底紅了,氣的差點暈過去。
左子月氣的咬牙道,“寧慕卿!!你說誰沒腦子呢?”
“誰對號入座我說誰!!”
在場所有人,“……”
什麼叫一張嘴舌戰羣儒?
今天他就見到了!!
城防營幾位將軍紛紛看向楚離軒:你王妃什麼時候這麼能說,這麼彪悍了?
楚離軒冷着臉沒說話。
“說得對!!”高月蘭在旁邊憋了老半天,忍不住揚聲道,“從前慕卿被欺負的時候,沒見你們誰站出來幫她說話,現在大勢所趨倒是出來了!!”
武將眷屬,“……”
吳夫人沒有說話,面上慼慼。
至於其他人眼見着寧慕卿言辭越發鋒利,臉色就像是油鹽罈子被打翻了一樣,臉色精彩的厲害,無從反駁,恨不得原地找個地縫鑽進去。
“都說夠了嗎?”
這時,楚離軒的聲音在無法收場之前響起。
男人威嚴低沉氣場籠罩全場,無形中給人一種威壓。
所有人的目光不得不落在楚離軒頭上,那幾個被寧慕卿罵到無處遁形的眷屬,還有左子月齊齊看向楚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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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京城最有權勢的男人,是全民的英雄。
旁人說一百句都比不上這個男人一句話。
故而所有人都眼巴巴看向楚離軒。
然而楚離軒連一個眼角餘光都吝惜於給她們,目光沉沉地看向寧慕卿,“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楚離軒目光堅定。
“我說了算?”寧慕卿轉目看向楚離軒。
這個該死的男人這回竟然沒有不分青皁白就要她去監獄裏面呆着?
難道他轉性了?
看他這回站邊還像個人的份上。
寧慕卿沒有覺得他有那麼該死了。
嗯。
那就把前面那句該死的去掉。
改成這個不分青紅皁白的男人,竟然這一次開了眼,決定相信她?
“可以,這一次你說了算。”
楚離軒面無表情道。
寧慕卿眯眼看着其他人道,“好,那就……”
“等一下!!!”
左子月大聲尖叫怒吼着打斷寧慕卿的話。
“我不同意!!寧王殿下,這個女人明顯就是不懷好意的,她做的所有事情也都是別有用心的,而且她還想要害死我,寧王殿下您怎麼能把處置權給她呢?”
“本王做事情,輪得到你來置喙?”楚離軒冷眼分明警告地望向左子月。
“離軒哥哥。”寧柔柔也連忙站出來求情。
“寧小姐,大庭廣衆之下你如此叫本王怕是不太合適。”楚離軒冷着一張臉,一點面子也沒有給上寧柔柔留。
這個男人,雖然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寧柔柔,但天生的大男子主義讓他不允許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定。
這其中也包括寧柔柔。
他表情冷鷙模樣格外嚇人,口吻無比冰冷道,“誰若是在爲左子月求情,有如此木。”
說着,楚離軒提起侍衛刀劍眨眼砍斷路邊的木樁子。
木屑紛飛的那一剎那,寧柔柔閉起眼。
寧慕卿冷眼分明地看着,“這一切全部交給京兆府尹來處理。”
“啊??”衆人驚呆了。
高月蘭差點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掏出掏耳勺道,“慕卿,你在說什麼?”
這可是一個報復左子月大好的機會。
她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
“我說交給京兆府尹來審理。”寧慕卿冷着臉重複一次,又道,“律法存在的意義,便是建立一個相對公平公正,能夠還原真相的機構,今日之事於人於國都不算是小事,交由京兆府尹再提交大理寺會審,應該能夠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律法和專門斷案的機構面前,任何爭辯都是沒有用的。
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做。
直接報官是最好的選擇。
衆人,“……”
他們真是有被寧慕卿震驚到。
這……
真是寧慕卿能夠說出來的話?
她居然沒有趁着楚離軒撐腰的大好機會趁機報復左子月?
那句“律法存在的意義,便是建立一個相對公正的……應該能夠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如雷貫耳。
在場所有人,不是公王貴胄就是命婦貴族,自認爲出生便是高人一等。
故而,除非是皇帝親口貶爲庶人的,沒有人認爲京兆府尹有處置他們的權利。
“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這裏既然是天子腳下,沒有比交給京兆府尹更合適的處理方式。”
寧慕卿淡淡道。
她說的確實沒錯。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並不只是寧慕卿和左子月的私人恩怨,而是上升到了國家,已經不是誰說兩句就能夠處置的。
楚離軒冷冷看向旁邊傻了眼的柴嚴,“還愣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