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派出的人,消息打探的很快。
遲子車果然和裴雲清有關係,而這也坐實了顧嬌容的猜測。
裴雲清便是那個神祕的穿越者!
怪不得能算準她們在獵場的位置和時間,甚至裴敘如何行事。
畢竟這不是什麼隱私,更像是習慣,凡是在一處,又細心觀察幾日,總會有些結論的。
而裴雲清的殺人動機,不用猜就知道了,他也想當皇帝。
這並不奇怪,顧嬌容甚至能分析出幾條他當皇帝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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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聰明,且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第二:裴家有殺兄弟的傳統,即便做個閒散王爺也難活命,倒不如搏一把,若是贏了,從此便是萬人之上。
第三:皇權高度集中制度下,哪怕有其他穿越者出現,也沒人動得了他。
這是個只賺不賠的買賣,換做顧嬌容,也會這樣選。
更不要,權勢是那樣的美妙動人。
凡是嘗過這滋味的人,就難以割捨。
“看來五皇子並不簡單,或許爆炸一事,便是出自他手,畢竟除了他,沒有人有機會製造出這樣的巧合。”
顧嬌容沉吟着,將消息透露給裴敘。
裴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怕是早已覺察到了裴雲清的不對,畢竟提出查裴雲清的就是她,但他仍舊沒問。
“如此說來,這裴雲清的確有很大的嫌疑。”
他點頭贊同,開口道:“我會派人留意他。”
對此,顧嬌容沒有異議,在政治方面,她的確不如裴敘,只要讓裴敘注意到他就行,其他的都不需要她操心了。
裴敘見顧嬌容不再說話,便細細與她分析如今的局勢。
“雖然陛下還不願退位,但太子既是嫡出,又是次子,長子已故,他便佔了嫡長二字,是迂腐老臣心中繼位的不二人選,因此朝中擁立他的不在少數。至於裴雲照,左不過是靠着他母妃受寵,外家勢大,這才能與太子分庭抗禮。我在的時候,尚且能牽制他們,如今我不在了,春枝又有意扶持裴雲照,這局勢就不好說了。老五若是真有手段,從中分一杯羹,想必陛下要沉不住氣了。”
目前的兩個兒子,都在皇帝的掌握中,因此他堅信他的江山穩固,若是出了變數,那於他而言絕非好事。
裴敘抓着顧嬌容的手,輕輕捏了捏,又送到脣邊啄吻着,似是得了珍寶一般。
顧嬌容早就已經習慣他這些小動作,因此沒有把手抽回來。
“不管五皇子是否有攪動風雲的能力,他既能悄無聲息的籌謀一場爆炸,就不容小覷。”
顧嬌容一臉正色,她很清楚,裴雲清絕非善類,更不好對付。
“王爺千萬不要小看他,縱然王爺有神兵利器,可一個不需要兵器,也不需要手下,只借東風就能做到如此的人,絕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
哪怕她知道,裴敘從來不是情敵的人,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畢竟,都是穿越者,但卻不是每一個穿越者,都有裴雲清這樣的手段。
顧嬌容不認爲自己足夠聰明,可也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但若不是經此一事,她壓根想不起來,還能這樣玩爆炸。
衆所周知,學過是一回事,運用於生活,又是另一回事。
何況,顧嬌容已經做了多年的社畜,只留下一身班味兒,學過的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
她這樣想着,眼神也變得犀利。
這裴雲清別是個還有些中二的高中生吧?!
但很快她又搖了頭,中二少年應該沒那麼深沉的心思。
裴敘看着顧嬌容豐富的表情,也不由對裴雲清升起了好奇。
這小子究竟有什麼不同,能叫他的容兒如此重視。
他與顧嬌容在一起這樣久,早就知道顧嬌容並非初識時那般蠢笨,她看似沒心沒肺,實則最是無情,對着他撒嬌賣癡,但卻一點真心也沒有。
倒是他,打一開始踏進她的院子,就註定要停駐在她的身邊。
“容兒放心,他便是手眼通天,也不過是一個人。”
裴敘的眼睛彎了彎,他知道,顧嬌容是關心他的。
“哪怕他真的能弄出什麼大動靜來,即便我不出手,陛下也不會允許。這樣毫無徵兆,又沒有緣由的爆炸,我們害怕,陛下也害怕,畢竟誰也不喜歡頭上時刻懸着一把刀。”
皇帝不捨得死,也不願意退位,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顧嬌容還忽略了一點,這裏的人很迷信,尤其相信皇帝乃真龍天子這樣的謊話,若是皇帝在位期間,出現詭事,人人都會懷疑,可是皇帝不夠賢明,因此上天降下懲罰。
皇位雖不會被這樣輕而易舉的撼動,但皇帝老了,想要好名聲。
若非如此,秋獵之時,光明正大殺裴敘的,便又會多一個了。
“你說的也是,可陛下安排他去大理寺,想必還沒覺察到他的野心。”
顧嬌容皺起了眉,大理寺是裴敘的主場,如今裴敘下落不明,而裴雲清進了大理寺,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寺丞,但仍是皇子身份,想要拉攏人心輕而易舉,屆時裴敘回去,只怕會有不少麻煩,她這樣想着,也把想法說了出來。
“容兒這是在擔心我呢。”
裴敘美滋滋的開口,臉上露出明晃晃的笑意。
若是他身後有個尾巴,那尾巴恐怕也要搖的歡了。
“容兒放心吧,我在大理寺這些年也不是喫乾飯的,絕非是誰想拉攏,就能將我的手下拉攏走的,否則裴雲照早就如願以償了。”
裴雲清進了大理寺,別說如魚得水,恐怕還要喫癟呢。
正如裴敘所想,裴雲清在大理寺的確受了一肚子氣。
那些人並不在明面上爲難他,只是也不像其他人一樣處處捧着他,而是忽視他。這些官員不僅忽視他,也不給他安排事情做,只當沒他這個人一樣。
但若是走對頭,對方又格外的恭敬,裴雲清就算想發脾氣也沒辦法。
“真是可惡。”
裴雲清舉起杯子想摔,最終又放回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