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轉過頭問顧珍珠，“珍珠，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漂亮的公主裙？今天我就給她買衣服，送到她家裏。”
顧珍珠聽聞，眼眸緩緩睜大，不自然地咧出一個難看的笑。
“啊，是啊……是吧？”
她一點也不想哥哥們真的對鄭小乖好，這是付出行動了啊。
難道是她剛纔爲展示大度說的話，起了作用？
要對鄭小乖好，那也應該先對她好。
要給鄭小乖買裙子，那也是先給她買。給她買最好的，把她喜歡的都留下，然後剩下的由鄭小乖去挑。
顧雲踩着瓦亮的黑色皮鞋來到了商場，顧珍珠顧柏也一起跟來了。
顧雲走進一家店裏，向售貨員問到最新款的衣服，跟着她來到衣服展示架前看衣服，最後點點頭。
“把這些都包下來吧，要是她不喜歡，就全部退回來。”
售貨員高興地彎下腰，“好的，顧先生。”
顧珍珠感覺到胸口的堵塞越來越大，越來越令她難受，喉嚨也像是填滿了石頭。
之前，他們都是給自己一個人買的啊？現在卻要給那個鄭小乖買。
而且，這些曾經她看不上的衣服，今天怎麼件件都這麼漂亮，這麼好看。
她捨不得給別人穿。
看見顧珍珠突然落淚，顧柏驚奇地叫起來：姐姐，你怎麼了？“”
“你怎麼哭了？”
顧珍珠輕輕擦拭掉臉邊的淚水，搖頭：“沒什麼，”
“只是爲妹妹高興。二哥對妹妹這麼好，她一定很高興，我突然想起來，我已經好久沒買衣服了，這些衣服都好漂亮，我也想試試。”
她試過的衣服，二哥還怎麼送人？
這些衣服，二哥原本就應該送給她一個人，這本來是她的衣服。
顧柏抓了抓腦袋，發出直男式的疑問，“好久沒買衣服？”
“姐你的衣服不是昨天才送到家一批嗎？”
顧珍珠說，“那已經是昨天了啊，過去了這麼久，我已經沒有漂亮的衣服穿了。”
顧珍珠的衣櫃，可以用商場來形容。
兩間華麗寬敞的大房子，擺滿了她的衣服。口紅擺成一棟牆，奢飾品包包有自己的大倉庫，所有物品像是商場一樣陳列，並有四個傭人專門保養打掃。
爲了交稅，家裏人手中的奢飾品都變賣了許多，她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保留。
顧珍珠委屈地說，“二哥，對不起。我有點任性，只是看你到對妹妹這麼好，有點羨慕。”
顧柏見到顧珍珠傷心難過，立即對顧雲說：“二哥，今天就給姐姐買吧，那個鄭小乖也不缺衣服穿。”
“我實在看不得姐姐哭，就算有那個鄭小乖，也不能委屈珍珠姐姐。”
“就算你對鄭小乖好，也不要忽視姐姐，委屈姐姐，她是你的妹妹。”
在顧雲心裏，父母長輩是第一位的。
尤其是親眼見到媽媽在這個家爲了自己，從小三那裏受盡了委屈。
他最愛媽媽。
就算他寵愛顧珍珠，也排在孝敬長輩後面。
他沒想到他爲了達成媽媽的心願，竟然受到了顧柏和顧珍珠的阻礙。
顧柏是光明正大地阻礙。
而顧珍珠是暗戳戳地拱火，讓顧柏替她說。
混跡商場這麼多年，他要是看不出來誰是主使，誰是爪牙，那這些年就白混了。
他頓時有些理解媽媽爲什麼會那麼生氣了，他竟然也被顧柏這個小老弟教育。
每個圈子都有勾心鬥角。
底層的人爲了利益鬥爭，上層的人也在爲了利益爭得頭破血流。正如狼的孩子從小被訓練如何成爲一頭不被馴服的野獸，富人的孩子也從小被教育成爲謀取利益的富人。
他不相信珍珠在這個圈子裏就是表面這樣的傻白甜，一點城府也沒有。
珍珠喜歡哭，用委屈表達自己的不滿，爭取自己的利益。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見到其他孩子和自己一樣的小熊玩偶就不開心。
是因爲太寵她了嗎？現在還一副沒長大的孩子氣？
顧雲撓了撓臉頰，說：“我記得你好像不適合這種風格的衣服吧？”
這家商場裏的衣服都是偏成熟的風格，有幾件還是中性風格的短袖長褲。
顧珍珠家裏的衣服基本是洛麗塔公主風。有很多是歐式大裙襬，基本是出席宴會，上電視用的華麗款式。
很貴，也很漂亮，幾乎件件都是收藏款。
顧珍珠說，“我也想試試，哥，不可以嗎？”
顧雲攤開手，“你想試，就去試吧，不一定適合你。”
顧珍珠開心一笑，撲到顧雲懷裏，抱住他奶聲奶氣地撒嬌：“太好了，哥哥，我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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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見到顧珍珠這麼高興，和他平時送她衣服一點也不一樣。
他之前送她衣服，被她嫌棄說老土，直男審美，今天她意外地主動開口。
他寵過來的妹妹，她要什麼，他都願意給。
只是，那個親生的妹妹，算了，改天再說。
*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元旦，天氣冷了許多。
今天大叔特意送她去上學。
鄭小乖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這個星期天，鄭小乖在李言卿的陪伴下去玩偶店，挑選了一只龍貓。
這家龍貓的店很有意思，要自己去玻璃窗裏挑選龍貓的皮套，有淺灰色，深灰色，棕灰色幾種。挑龍貓頭頂的綠葉子，挑龍貓黑漆漆的眼睛，最後兩人一起動手從棉花機裏取白花花的棉花，把棉花填充到裏面，將龍貓變成一個大胖子，工作人員把它縫製好的時候，鄭小乖就抱在懷裏死活也不想鬆開了。
李言卿爲龍貓的小手裏插了一只棉布做的向日葵，它就更可愛了。
第一天抱着龍貓上下學後，鄭小乖突然發現它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擋住自己的肚子，讓被肚子頂起的衣服不那麼隆起顯眼。
有人問起的時候，她就說手冷，才戴着這個。
鄭小乖趴在車窗上，見到路邊有位大媽賣烤紅薯，立刻抱緊了懷裏的龍貓，扭過頭說：“大叔，我想喫烤紅薯。”
李言卿下車，爲她挑選了一只烤紅薯。
“大叔，我要一半。”
李言卿把烤紅薯掰成兩半，一半遞給她嘴邊，見到小姑娘張嘴咬了一口問，“今天你們幾點社團活動？”
“下午兩點的時候就要準備了。”鄭小乖說。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我們社長不知道和那位麪點大師什麼關係，竟然邀請人家來我們學校，頓時感覺到壓力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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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卿略微一思考，這個學校的學生非富即貴。可以說每個學生家裏的關係網掌握着社會上的頂端資源，隨隨便便請國家級麪點師出面，也不是什麼大事。
倒是，他的小姑娘有點怯場。
“不用擔心，就像平常一樣去做你喜歡的事。”
鄭小乖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