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夫人與席楚玉扶着尚書大人走進府中。
一路上,席輕顏跟在他們身後,看着前頭親親熱熱的一家三口,她像極了局外人。
席輕顏苦澀笑了。
尚書大人對五年沒見的女兒只是輕飄飄的問候一句,果然,父愛有是有,可惜不多。
對於這虛無縹緲的父愛席輕顏是不用期待了。
尚書大人回府,下人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
“好了,大家一起坐下來喫飯。”
尚書大人拉着尚書夫人母子坐到了他身邊,席輕顏坐到對面,席楚玉瞧見了母親遞給她的眼色,便懨懨地將筷子放到桌上。
“爹爹,我喫不下。”
“你這是怎麼了?生病了還是心情不好,你母親給你請大夫了沒有?”
尚書大人寵愛席楚玉這個小女兒多年,瞧見女兒面有不愉,關切詢問。
“爹爹……”
席楚玉一句爹爹出口,人直接嗚咽起來。
她拿着巾帕捂住鼻子,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地怎麼哭了?”
尚書大人撂下筷子,神色嚴肅追問。
“爹爹,你外出的這段時間我們家裏發生大事了。”
“其實姐姐不是今日纔回府,早些日子你不在的時候她就已經回府了,她不僅回家還去了厲王的宴會,她在宴會上大鬧一通,得罪了宋、吳、楚幾家大人的千金!”
“幾家大人的千金鬧哄哄的找上門,要讓我們尚書府給個說法!”
“女兒本本分分守着閨閣規矩,這下子名聲全都讓姐姐給敗壞了!以後誰還敢爲女兒的親事張羅!”
席楚玉當着尚書大人的面,將席輕顏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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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大人臉色頓時難看極了。
一旁的尚書夫人找到機會,添油加醋。
“老爺,這件事情怪我,是我出身不如輕顏生母,所以她纔對我的話不屑一顧!”
“不過,我受多少委屈都是應該的,畢竟輕顏她是老爺你的女兒。”
“可是輕顏這一次做的太過分,老爺你在朝堂做官,她得罪了老爺你官場上的同僚,那不是在給老爺你招災引難嗎?”
尚書夫人此話一出口,尚書大人臉直接垮了下來。
他是大丈夫,本不喜歡後宅這些個蠅營狗苟的勾心鬥角,可若是後宅之事妨礙到了他的仕途,他是萬萬不會坐視不理的!
“席輕顏,你給我站着!”
“我既然將楚玉的娘娶進府,她就是尚書府正兒八經的尚書夫人!你席輕顏的母親!”
“哪家的女兒可以不聽母親的教誨?”
尚書氣不打一處來,對着席輕顏一頓訓斥。
“我且問你,爲何要在厲王的宴會上讓你妹妹以及尚書府跟着你丟人?”
“父親,你在說什麼?”
席輕顏仰面不解望向尚書大人。
“此事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僅憑席楚玉的幾句話你就將罪名推到我身上?”
尚書大人看着大女兒不卑不亢,死不認錯的樣子,心中怒氣更甚,直接摔了桌上的茶盞。
尚書夫人趁勢撲到了丈夫懷裏。
“老爺,你莫要怪輕顏,她剛剛回府,要怪你就怪我,是我沒能像姐姐一樣投身在一個富貴人家!”
“若我也出身富貴,或許輕顏就會聽我教導了。”
尚書大人瞧着懷裏的續娶的妻子,心疼的安慰出口。
“我不准你胡說八道,輕顏的母親除了身世比你好以外,她哪一點都比不上你!”
席輕顏眉頭一皺,眸中冷了下去。
果然,世界多是癡情女子負心漢,席輕顏生母爲了面前的尚書大人做了那麼多,最終在這男人心裏竟然還比不上一個續娶的女人!
“父親,她哪一點比得上我的母親?”
“正妻爲尊,續娶即便是主母,依舊矮正妻一等,夫人,你那麼在乎父親在朝中的名聲,不會連這點尊卑之別都不知道吧?”
席輕顏冷眼掃了席楚玉母子,譏諷出口。
“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很好,爲何不敢讓父親前去我的閨房一觀?我這個正妻留下的嫡女喫穿用度連家裏下人都不如這件事情,你爲什麼不敢當着父親的面提及了?”
“苛責對待故去正室留下來的孩子,讓她過的豬狗不如,若是你這‘賢惠’的名聲傳到了陛下耳朵裏,你覺得對父親的官聲沒有影響?”
尚書大人對席輕顏沒有多少父愛。
但尚書大人在乎自己的官運和前途,席輕顏就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她今日驟然回府,沒有通知任何人,席輕顏相信自己的閨房一定還是狼藉一片,破敗不堪。
“父親,她們母子栽贓誣陷於我且沒有證據,可女兒方纔所說可是有真憑實據,父親若是有興趣看看你這續娶的妻室是何面目,那就隨我一起去瞧瞧?”
尚書夫人一聽這話,瞬間慌了!
她在府門前那一套都是做給其他人看的,席輕顏的閨房她壓根沒整理!
“姐姐,這件事情不能怪母親!”
席楚玉見着席輕顏刁難尚書夫人,連忙出面解釋。
“你纔回府,母親身爲尚書府的主母整日裏要處理的事情那麼多,整理你閨房這種小事她自然是吩咐下人去做!”
“哦?”
席輕顏眉眼一哂笑,抱胸而立。
“我回府多日,閨房依舊破敗不堪,狼藉滿地,看來夫人做了尚書府的主母以後還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呢!”
“席輕顏,你休在這裏陰陽怪氣!”
席楚玉見席輕顏不尊重她母親,頓時惱怒罵出口。
“你自己不知檢點,這些日子一直不歸家,你倒是有臉在我們面前說三道四!”
“你知不知道外面人都如何議論你?”
“席輕顏,你讓我們尚書府成爲那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如此大罪你還有臉在這裏狡辯!”
席楚玉怒不可遏,對着席輕顏指責道。
席輕顏自然是不會坐着讓席楚玉指着鼻子罵。
“父親,厲王宴會那日與席楚玉交好的林家小姐也去了。”
“席間林家小姐走姿扭捏,脖頸處有紅痕,眉宇間還帶着幾分春意,是個人都看出她與野男人春宵一度了,林家更是擔心林小姐的醜事被人發現,早早就將人帶離了宴會。”
“夫人,你自詡比我生母做得好,懂得教養子女,但你爲何沒有好好教你的女兒席楚玉離放蕩的女子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