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舅舅回來了
男人陰沉的呼吸傳過來,他沒有掛電話,很顯然是施捨了她幾秒鐘。
溫寧就趕緊道,“這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我要從他手裏拿回我外公的一個遺物,然後找到我舅舅,我就剩下他一個親人了,現在總算拿到手了,你別亂喫醋好不好?”
男人頓了頓,冷氣依舊,“找親人?那原諒你。還不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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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回了。”她無語地開車,“你太小心眼了,誰還沒有個過去,我的過去你早就調查清楚了,倒是你……”
溫寧說到這,腦子突然頓了一下,不由得就想起黎向晚臨走前說的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她說L心裏藏着一個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溫寧抿了抿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倒是你,我也不瞭解你的過去,你心底是不是也藏過一個人啊?”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
緊接着空姐的播報聲傳來,森洋提醒他該上飛機了。
男人冷沉道,“不說了,我要出差,我不在你給我乖乖的。”
隨即掛斷。
溫寧望着手機,俏柔的眉蹙了蹙,他這是聽到了她那句問話,還是掩飾?
真有這麼個救命恩人?但也難保黎向晚不是有意挑撥,溫寧垂了垂眉,誰都有過去,沒必要揪着他的過去不放。
想通了,她也就加速開車,心情明朗。
—
回到別墅,溫寧拿出包裏的通訊簿,捧在懷裏,如獲珍寶,她久久撫摸着封面,漸漸地眼眶還是止不住的溼閏了,一滴一滴的霧氣化作淚珠墜落下來。
看到這個,就有如看到外公,和媽媽。
他們當年發生大事故死了時,溫寧那會被送到國外讀初中,回來已經是一年後。
那時,她才13歲,家裏外公和媽媽的東西都不見了,她私下裏一直在找外公的貼身傭人,德叔。
後來沒找到,卻讓許逸找到了外公的通訊簿。
外公在世時是榕城有名的商人,溫寧記得他名號很響,產業廣闊,在榕城是數一數二的,他老人家不擅長用電腦,這份通訊簿,溫寧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
果然是外公親筆的痕跡,溫寧眼眶更熱了。
通訊簿很薄,明顯被人撕了很多頁。
她擰起眉,不知道這是外公撕的,還是經過別人手撕掉的?
她先去找舅舅的聯絡號碼。
翻到第三頁,上面有個韓。
舅舅叫莫韓,下面是外公寫的一串字母。
溫寧記起小時候,經常和外公玩的字母遊戲,她馬上找到筆,把字母換算出數字。
一個十一位數的號碼呈現在紙上。
溫寧的心幾乎是顫抖的,這就是舅舅的聯絡方式,可外公爲什麼要隱藏?是怕別人找到舅舅嗎?
狐疑之下,溫寧立刻撥打了那串號碼。
她屏息的等待着,那邊接通了,傳出一道陌生又有幾分熟悉的男音,猶如隔着時光,“是寧寧嗎?”
是舅舅的聲音!
溫寧一瞬間淚如雨下,拼命點頭,“舅舅,是你嗎?”
“是我……”舅舅的聲音十分苦澀,透着欣喜與沉重的痛苦,他幾乎顫抖,“寧寧啊,你終於聯繫我了,你可知道,我等你這通電話,等了十年。”
什麼?舅舅一直在等她?
溫寧的腦子裏迷霧成團,
只聽舅舅哽咽道,“爸爸臨死前讓我走,我就一直躲在遙遠的國外,他說等你長大了,如果能找到我的聯絡方式,那就證明你準備好了,你有能力與我並肩作戰了,寧寧,我們的家仇,很重!”
溫寧的頭腦被狠狠一擊,舅舅果然知道,外公和媽媽的死因,是被溫家害死的嗎?
“舅舅,我現在找到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溫寧迫切道。
“很快,我的身體還要治療半個月,能趕上姐姐和爸的忌日。”舅舅的嗓音透着激動,復而又喃喃冷笑,“十年啊,我也該回來討回我的公道了!”
溫寧聽得心驚,她對當年一無所知,只能隱隱猜測,“舅舅,你的身體怎麼了?是不是和當年的事故有關?”
“是,你不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來的。找到你就好,寧寧,一切等我回來與你細說!”舅舅喜悅道。
溫寧也浸在喜悅裏,緩緩掛斷這通電話,她不知道舅舅的身體究竟如何了?
他似乎不願細說,但總算是找到了她唯一的親人,聯絡得如此順利。
溫寧趕緊把舅舅的號碼存入手機,她捧着通訊簿,繼續往後翻。
外公記錄的不多,似乎是當年公司合作的一些備忘錄,聯繫方式。
翻到最後,卻頻繁出現了一個名字。
厲北琛?!
其中有一頁,外公用紅色的筆,寫下‘厲北琛’三個字,還畫了個圈,力道很重。
這是什麼意思?
十年前的厲北琛應該才二十出頭,他那時就和外公有合作嗎?
溫寧是聽瑞天的元老說過,帝尊和瑞天上一代有些競爭,所以她那時總挑釁帝尊。
難道,不是這麼簡單?厲北琛和外公有過節?
想到帝尊老闆厲北琛,溫寧也很久沒見到這個男人了……
她擰擰眉,想着要不要私下去帝尊大廈堵他問一問?
翌日,溫寧就抽空去了帝尊大廈,但前臺告知,總裁出差,並不在公司。
這麼巧,溫寧突然想到也在出差的L?
她只能作罷,又想,舅舅快要回來了,通訊簿她可以直接問他。
溫寧便索性安心在合盛工作,當着L的副總兼職私人祕書,接觸到不少合盛的地產業務,越來越上手。
瑞天的事情,她當然也沒落下,一心等着舅舅回來。
半個月後——
這天上午,溫寧接到舅舅的電話,他告知她航班號,中午會抵達榕城!
溫寧喜上眉梢,立刻從副總辦公室奔到總裁辦公室,冷峻的男人正在處理文件,聞聲擡頭。
“L,我舅舅回來了!我要去接他,你……”
小女人臉上的喜色厲北琛瞧在眼底,她狡黠的試探他當然也沒錯過,
男人收了鋼筆,看腕錶,薄脣微勾,“中午我們一起喫個飯,這是你的親人,我當然要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