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潼身體僵了一下。
她平靜無波的心被他攪和的翻天覆地,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補償我?”
“怎麼補償我?”
厲司琛張了張嘴,說:“我和你重新舉辦婚禮。”
方潼沉默了兩三秒,目光四下看了看,最後拿走了桌子旁邊的笤帚,揚起來就往厲司琛身上招呼。
“厲司琛,你過來找我就是爲了讓我和你復婚?”
“你當我是豬嗎?好不容易擺脫你,現在又要跳進去?”
厲司琛急忙躲開。
“擺脫我?”厲司琛皺眉:“我以前有那麼不堪嗎?”
方潼氣笑了,合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她輕哂:“我現在就是跟狗結婚,也不會跟你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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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琛這就不樂意了:“你就算是想要侮辱我,也別那我跟狗比,都不是一個物種。”
方潼:……
厲司琛還衝着她一笑。
方潼心中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有種要把理智都燃燒殆盡的感覺。
她長長的呼了口氣,忍無可忍之下,憤怒的吼了一聲:“你馬上給我滾!”
厲司琛不敢在惹她生氣,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你,你把我衣服給我。”
他穿了褲子,但是沒穿短袖。
這邊白天雖然熱,但是晚上風一吹,還是有些冷的。
方潼回去房間,把他的衣服丟給了他。
厲司琛抱着衣服回到房間,看到盛景就坐在他牀邊,笑眯眯的看着他:“小舅舅。”
他徹底冷下眼:“滾。”
“你在前舅媽那裏吃了癟,跟我生什麼氣?”
“你怎麼在前舅媽這裏,顯得這麼笨呢?”
厲司琛眯眼:“你聰明,你說該怎麼辦?”
裴格告訴他,追老婆主打一個臉皮厚,纏着她,女人說不要就是要。
他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在按照他說的在追。
不過現在看來,是事與願違的。
他就不該問裴格,一個連女人手都沒有牽過的雛,還指望他會追女人?
簡直——可笑!
盛景也怔了一下,他攤手:“我也不知道,我又沒有女朋友,而且我都是被人追的那一個。”
厲司琛:“趁我現在不想動手,滾!”
“哦。”
裴格還在公司里加班,看着那一沓的文件,都需要簽字,他就覺得頭疼。
幾分鐘後,他就打了個噴嚏。
他摸了摸鼻子,這是有人在罵他了?
他打開手機,給厲司琛發消息:“你這麼多的重要合同,你自己都不說先看了,也不提點意見,全部都讓我一個人來,你也不怕我把你公司給搞廢了?”
“你要是把我公司搞廢了,我就把你搞廢了。”
“……”
得,兄弟之間,果然就是用來坑的。
明天還要去見林家的人,裴格有些頭疼了,他長嘆一聲:“厲司琛,你大爺的!”
–
翌日,方潼想着厲司琛身上的過敏情況那麼嚴重,不想讓他在耽誤,就拉着他去了城鎮裏的大醫院。
光是到大醫院,就走了一早上的路,這裏的路況複雜,而且人多,車子堵了兩個多小時,厲司琛是肉眼可見的煩躁。
其實更多的是癢,再加上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就很暴躁。
要不是身邊是個方潼,他鐵定要發脾氣了,不過全程也都冷着臉,醫生看到他都有些害怕,生怕被他吃了。
治療的時候,全程都是方潼在替他交流。
最後醫生讓他去做抽血檢查,看看到底是什麼過敏了。
抽血排隊又是要等好久,預計是一個多小時。
厲司琛被擠的有些生氣,耳邊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忽然一雙手扶上了他的太陽穴:“我給你按按,你閉上眼。”
厲司琛只覺得背後有人貼上來,女人嗓音輕柔,壓下了他所有的煩躁。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到他的時候,方潼才讓他睜開眼,醫生很快就抽了血,一下子抽了三管,兩個拿去化驗,剩下的一個讓厲司琛拿着送去了病毒篩查室。
這裏畢竟是小地方的醫院,做這些檢查根本就沒有那麼快,醫生說讓他們明天在過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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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琛當即皺眉,不過也只是點頭。
出了醫院後,兩人都挺累的,方潼這才說:“我昨天就說讓你回去了,這裏看病本來就沒有那麼快,在四九城裏,你一進醫院,甚至都不用你去找醫生,醫生都來找你了。”
厲司琛去哪裏不是前呼後擁啊。
這幾天在這小鎮上,怕是把這輩子的苦都吃了。
厲司琛擰了下眉,說:“我昨晚說的是玩笑話,我沒你想的那麼嬌氣,若是平常,看病我也願意等,只是真的挺癢的。”
“嗯。”
厲司琛一整天眼睛都像是黏在了方潼的身上,說:“昨晚說的別的話,也是認真的。”
“你跟我說說,你在氣什麼?”
厲司琛真的不知道方潼在氣什麼。
方潼咬了下牙,擡眼,不爽的看着他:“呵,厲先生這麼聰明,自己猜啊。”
“我……”
他猜不到。
不過他昨晚想了一晚上,他之前的那些事確實都挺混蛋的,也難怪老夫人總是教訓他了。
厲司琛急忙追上方潼:“我們今晚還回去嗎?”
“不回去,明天還要去醫院裏取檢查報告,還要給你預約醫生,怕是又要一天的時間。”
方潼隨便找了個飯店,這裏也別指望有特別好的飯店,點了兩份炒飯。
厲司琛倒是也沒挑,也確實是餓了,埋頭就喫。
方潼瞥了他一眼,微微挑眉。
她知道厲司琛其實並沒有什麼嬌氣的毛病,和別的豪門貴公子不一樣,他挺好養活的。
“還不錯,你要不要就蒜?”
厲司琛說着話,就給方潼剝了蒜。
方潼笑了一聲:“喫。”
兩人喫飯完,在鎮上隨便轉了轉,最後才找了個酒店,因爲沒有房間了,就訂了一個大牀房,兩人住一間。
剛進入房間,方潼就拿出了膏藥:“我先給你抹藥。”
“嗯。”
天色漸暗,厲司琛本來還想着可以和方潼住在一張牀上,誰知,方潼直接打地鋪了。
他略微有些不滿的問:“你要住地上?”
“不是。”
“嗯?”
“我替你打的地鋪。”她憑什麼住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