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張闖是吧?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許世歡徑直走了過去,氣得直接爆起了粗口。見此情景,那個叫張闖的一下子鬆開手,溫易棣便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可許世歡卻像沒看見似的,直接從溫易棣的身上邁了過去,站在張闖的面前,用滿是殺氣的眼神看着他。
近幾年,因爲讀書讀得好,張闖深受父親的喜愛,平日裏過得比家裏的嫡子還要瀟灑幾分。
今日這場飯局,便是張家一手籌備的,爲的就是給他積攢些人脈,好爲以後鋪路。在座的不少人,平日裏對他雖有不滿,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許世歡這般囂張的態度,一下子惹惱了他。區區一個女子,怎麼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正當張闖準備跟許世歡動手時,呂公子突然走了過來,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張闖,你別衝動,這可是丞相府的嫡女。”
呂公子貼在張闖的耳邊,小聲提醒着。論家世,今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比不上許世歡。她是女子不錯,可她背後的許家與關家,卻也沒有其他男丁。
真要是與許世歡對上,他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想到這些,張闖的背後不禁冒起了冷汗,他的酒也一下子醒了七八分,連忙開口說起了軟話:
“許小姐,剛剛那都是誤會,誤會!”
可許世歡卻不願輕易善罷甘休,今日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場飯局一半是爲了結交人脈,一半是爲了探探她與鄧宛瑜的底,再給她倆一個下馬威。
鄧宛瑜今日的表現,每個人都看在眼裏。日後她再想與男子共事,怕是會難上加難。
至於許世歡,她之前已經給足了衆人面子。對於這種變着法的挑釁,她不願再忍,也不能再忍。否則一旦開了這個頭,這些男人便更不會把她放在眼裏。
於是,許世歡從懷裏掏出皇上賜給她爹的戒尺,衝着張闖的頭猛敲過去,她一邊敲一邊罵着:
“誤會?意思是我理解錯了,想去樓下跳舞的其實是你?好啊,你去吧!”
戒尺在張闖的頭上敲得啪啪作響,他想躲卻又不敢躲的樣子,引得其他人暗暗想笑。他們認識張闖這麼久,還沒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張闖自然是不敢去的,瓊鮮樓裏到處都是達官顯貴,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看在眼裏,這麼做無疑是斷了他今後的仕途。
因此,他只能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對許世歡畢恭畢敬地說道:
“許小姐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您要是不解氣,再打我幾下撒撒氣如何?”
“呵。”
許世歡不屑地笑了一聲,一把將跌倒在地上的溫易棣拽了起來,將手裏的戒尺強塞進他的手裏,隨口道:
“這是皇上賜給許家的戒尺,你來替我打,什麼時候我喊停了你再給我停!”
溫易棣驚訝地望着許世歡,似乎不敢相信她剛剛說的話。像他這樣的身份,怎麼敢對兵部尚書家的庶子動手。
見他遲遲未動,許世歡顯得有些不耐煩道:
“叫你打你就打,區區一個庶子罷了,許家難道還怕了不成?”
說完,她望着張闖,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之意。其實,許世歡猜的沒錯,張闖在家裏雖然受寵,可那也是有條件的。
在兵部尚書面前,他讀書頗有天賦,又從不惹事生非,這才能得到家裏的寵愛。若是知道他今日惹惱了相府嫡女,等待他的怕只剩狂風暴雨了。
無奈之下,張闖將腰彎了下去,衝着溫易棣道:
“溫公子,你動手吧!”
這一次,溫易棣沒再猶豫,而是直接敲了上去。
“用力!你剛剛沒喫飽嗎!”
“再使點勁兒!別跟個大姑娘似的!”
“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溫公子今日若是能讓我滿意,今後便做我的狗,如何?”
……
許世歡厲聲罵着,還不忘觀察其他人的反應。蔣壯此時已經躲在了譚華的身後,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心中暗道:
合着許探花之前的好脾氣都是裝出來的,這發起火來比男人還恐怖。幸虧他之前沒有招惹過她,不對,打馬遊街的那日,自己似乎引得她不快了。
不行不行,改日有了合適的機會,他一定要好好跟許探花道歉纔是。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心裏都在想些什麼!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我雖然是個女子,但比你們中的大多數都有種得多!”
“我在赫州待了八年,親手殺過進犯的敵軍。婦人之仁那一套,在我這兒不存在!”
“你們要是就事論事,我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絕不會故意找你們麻煩。但要是有人再敢拿我是個女子來挑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許世歡說話的時候,溫易棣打人的手一直沒停。張闖的額頭此時已經腫了起來,看上去頗爲滑稽。他不敢瞪許世歡,只能死死地瞪着溫易棣。
“好了,停下吧。溫公子剛剛打的不錯,待會兒額外有賞。”
她自然看到了張闖眼中的殺意,又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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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子的眼神好生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待會兒準備要了溫公子的命呢。”
聞言,張闖連忙低下頭,老老實實地說道:
“許小姐剛剛看錯了,我怎麼會有那種想法。”
“呵,沒有就好,不過有也沒關係,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剛剛溫公子動手是我讓的,打人的戒尺是皇上賜的,過後他要是被人爲難報復,那不僅是在打我的臉,更是對皇上不敬,到時候休怪我無情。”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連聲保證,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別說他們不敢做,就是看到熟人爲難溫易棣,也要急忙上前制止,生怕許世歡誤會是自己的主意。
做完這一切,許世歡衝着溫易棣擡起了手。溫易棣立馬會意,攙扶在她的一側,樣子像極了太后娘娘身旁的福公公。
許世歡忽然換了語氣,柔聲道:
“我酒量不佳,剛剛說了幾句胡話,在場的不會有人出去亂說吧?”
話音剛落,衆人保證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有了這一檔子事,他們再也不敢小瞧許世歡,面對溫易棣時態度也恭敬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