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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君澤緊皺着眉頭,堅決地說道:“無論如何,就算沒有路引,我也要去一趟京城。”
瓊芳驚訝地問華君澤:“你出門還需要路引?”
華君澤:“……”
華君澤想想,瓊芳可能沒出過遠門,便解釋道:“咱們大順子民出行百里以上,必須得有路引,否則會被官府……”
瓊芳呵呵笑道:“路引而已,我這裏多得很。這事兒簡單,你今後想要路引就找我啊,想要多少我都能給你整。”
華君澤:“……”
瓊芳撇嘴問道:“怎麼,我整來的路引,你不敢用?”
華君澤揮一揮衣袖,昂首說道:“國難當頭,我豈是貪生怕死之人?縱有千難萬險,吾往矣!”
華君澤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瓊芳作假的手段都與衆不同。
華君澤很想收回“縱有千難萬險,吾往矣”這句話,但是,古語有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華君澤其實很想不當君子一回,讓駟馬追上,可瓊芳不給他這個機會。
華君澤幽怨地對荷香訴苦:“我真傻,真的,我只當瓊芳會拿假路引給我用,我沒有想到,路引居然是真的。”
荷香摸摸華君澤的腦袋說道:“路引是真的不更好嗎?”
華君澤用迷死人不償命的大眼睛看着荷香說道:“瓊芳找了一個要去京城當差的校尉,校尉手裏有真路引,但是——重點是但是——但是,我得假扮成校尉的小妾,跟他同車進京。”
荷香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華君澤假扮成美妾,瓊芳怎麼這麼會玩兒!
華君澤生氣地來捏荷香的臉,荷香才使勁忍住笑,說道:“這個校尉可信嗎?我得去問問瓊芳。”
華君澤點頭說:“哦,我問過了,瓊芳說,這個校尉是她的遠房表弟。遠房,不知道有多遠。”
荷香看着華君澤無語的表情,“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她使勁忍住,說道:“相公不要怕,我來幫你妝扮,保證讓你美豔無雙,傾國傾城,顛倒衆生!”
荷香拿起胭脂水粉,打算給華君澤試妝。她轉念一想,華君澤如此絕色,扮成美妾,若是被校尉或者其他不長眼的人看上,豈不是徒增是非?
於是,荷香決定把華君澤往醜裏化妝。描眉畫眼了半晌,荷香累得腰疼,說道:“你這美貌啊,真是遮都遮不住。”
荷香將華君澤的皮膚塗成暗啞的黃色,將他的眉毛畫得又直又粗,用眼線使他的眼角顯得向上吊起,又在他的鼻樑兩邊點上一些小雀斑,最後,將他的嘴脣塗厚。
荷香後退兩步,看了看,將調好的黑黃胭脂交給華君澤,叮囑道:“你以後便照着今日這個樣子化妝,記住,不光要塗臉,脖子和手背也要塗成黑黃色,否則就露餡了。”
華君澤看看鏡子裏的自己,慘叫道:“天啊,真是沒眼看。”
荷香捂嘴笑道:“你底子太好,我已經盡力把你扮醜了,但也不至於看得人眼睛疼。客觀來說,十分制的話,你如今的容貌可以得六分。”
荷香給華君澤緊急訓練了女子的站姿步態,華君澤便要出發了。
荷香將華君澤送到官道邊,在歇腳亭坐着等待瓊芳的校尉表弟。
荷香淚眼婆娑地說道:“相公,你要量力而行,若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是犯傻。你要保重自己,我和孩子在家中等你回來。”
華君澤親了荷香的手一下,笑道:“娘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荷香依靠在華君澤的胸前,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一個路過的大娘疑惑地對同伴說道:“你看看,兩個女人,在那邊互相叫相公、娘子呢!”
她的同伴說道:“真沒見識,這種事常有。宮裏頭的宮女們啊,有的耐不住寂寞,就這樣倆人搭伴過日子。”
聲音飄過來,荷香看了華君澤一眼,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等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瓊芳和她的校尉表弟乘着馬車過來了。
瓊芳跳下馬車,走到歇腳亭邊,問道:“荷香,你旁邊這人是誰?你相公呢?”
華君澤:“……”
華君澤輕咳一聲,用假聲說道:“瓊芳表姐,我就是華君澤——哦,不,我是若煙姑娘。”
瓊芳大喫一驚,下巴幾乎要脫臼了。
瓊芳的表弟範開喊道:“如煙姑娘好容貌,快上車吧,咱們還得趕路。”
華君澤上了馬車,瓊芳也上了馬車。
荷香驚訝地問道:“瓊芳,你也要去嗎?”
瓊芳仰頭說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當然,最主要的是,我也有事情要辦。”
車伕一揮鞭子,馬車絕塵而去。荷香騎馬回到家中,開始掰着手指頭過日子。
這期間,凡是有人來尋華君澤,荷香一律說華君澤病了,咳嗽,怕過了病氣給旁人,故此不能見客。
這一日,花紅突然哭着到山莊來找荷香。
荷香驚訝地拉着花紅坐下,問道:“美女,你這是怎麼了?”
往常,花紅聽到荷香叫她美女,便會十分開心,可今日,花紅依舊淚流不止。
荷香給花紅端上一盞茶,備了幾盤點心,備足了帕子,自己端坐在一旁,準備給花紅充足的時間,今日一定讓她哭過癮了。
荷香暗自感慨,這段時間,溫泉山莊快成心理諮詢室了,她快成心理醫生了。
花紅終於哭累了,她看着荷香說道:“我的煤礦沒了。我以後當不了小富婆了。”
荷香驚訝地問道:“你那婆婆請外援了?就憑她,鬥得過你?”
花紅哭得眼神都有些呆滯了,她看着遠處說道:“不是我婆婆,也不是其他族人,而是北元人。他們強逼着我將煤礦賣給他們。呸,他們出的價格哪裏是買,分明是明着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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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憤怒地站起身來,問道:“簡直是強盜賊人!他們是如何搶的?你若不肯賤賣給他們,他們會怎樣?”
花紅抽泣着說道:“我若不肯賣煤礦,他們就日日守在礦上,故意破壞,我們根本就不能挖煤運煤。我們報官了,可官府根本就不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