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兵斜頭看了下戴衝,伸出三個手指頭,提醒道,“你只要三分鐘的時間。”
戴衝沒說話,右手輕輕捏了下鼻樑,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雙眸下垂。
空中一片安靜,清風發出呼呼的聲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三分鐘一眨眼就過去了,趙兵正準備說話時,戴衝搶先他一步,“趙兵,折點樹枝,用短刀削尖,當弓箭射出去”
趙兵眼睛徒然亮了起來,仿若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旋即想要什麼,耀眼的光芒又暗沉下來,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壓低聲音道,“萬一他是軍方的人,怎麼辦”
比賽有注意事項
參賽者不能重傷教練和老特種兵
戴衝知道趙兵會問這個問題,而且他早就想好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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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衝眉間染上幾分笑意和自信,湊近趙兵,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趙兵聽完後,黝黑又髒兮兮的臉露出燦爛的笑,兩排潔白的牙齒露出來,像珍珠一般光彩奪目。
他豎起大拇指,拍了拍戴衝的肩膀,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這注意挺好的,我馬上去辦”
戴衝,“我也去”
說話的同時,他從口袋裏拿出軍方發給他們的短刀。
兩人如果一起行動的話,動靜肯定會很大
避免對方發現他們,兩人分開行動
絡腮鬍男看到這邊有動靜,正打算走過去,便看到一只小鳥在茂盛的樹枝上飛來飛去,尖尖的嘴巴啄着樹葉。
絡腮鬍男以爲是樹枝上的小鳥弄出來的動作,所以又放棄了走過去的念頭。
躲在暗處,觀察着這邊一舉一動的戴衝看到絡腮鬍男沒有繼續走過來,輕輕鬆了一口氣,他伸手抹了下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
好險
好險
差點被那個人發現了
戴衝趴在地上紋絲不動,直到絡腮鬍男轉過身,才匍匐往前爬
因爲怕對方發現,所以戴衝砍折樹枝的時候,動作很輕,也很慢,又加上有小鳥做掩護,一切都很順利
他覺得地上的樹枝差不多了,於是便坐在地上,用短刀削尖,做了一把弓箭
另一邊的趙兵看到旁邊有二十幾根樹枝,覺得夠了,才停下動作。
又是幾分鐘後,趙兵嗖地一下跳上樹,眼底泛着冷冽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起弓。
下一秒,木箭像流星雨一般,飛了出去。
目標是絡腮鬍男的同伴
他的同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站在旁邊的絡腮鬍男雙腳一躍,騰出右腳,直接把他踢到地上,避開木箭。
與此同時,他在空中旋轉了一圈,等木箭落到地上,他才穩穩地落在地上。
趙兵看到絡腮鬍男的身手好,整個人都懵了,行家一出,一看就知道有沒有
這個人的實力很強
戴衝在絡腮鬍男想要攻擊趙兵的時候,以閃電般的速度拉開弓,木箭嗖地一下飛了出去。
木箭沒有射到絡腮鬍男,反而射到了離他不遠的同伴。
雖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比沒射到總要好。
絡腮鬍男看着落到同伴身上的木箭,拔出來一看,尖尖的地方包裹着一層層綠色的葉子,這樣會減輕一些被射人的傷害
絡腮鬍男以最快的速度剝開同伴的衣服,見被射的地方只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事
絡腮鬍男沒想到趙兵幾人的腦子如此靈活,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那幾個人勾起了他的興趣
同伴見絡腮鬍男居然還笑得出來,而且還是那種開懷大笑,一張臉瞬間陰沉下來,眼裏聚集着風暴,聲音帶着幾分寒意,“我被他們射了,你還笑得出來”
絡腮鬍男瞥了下自己的同伴,直接懟回去,“你還好意思說,連木箭都躲不開,這要是在戰場,你的小命早沒了”
同伴知道絡腮鬍男說得很有道理,但參賽者使用武器,已經犯規了,“難道你不知道參賽者不能重傷我們嗎”
絡腮鬍男看了下用樹葉層層包裹着的箭,旋即又看了看同伴的傷,“你那算什麼傷”
同伴一臉哀怨地看着絡腮鬍男,“你到底和我一邊,還是和那些參賽者一邊”
絡腮鬍男斜頭看着同伴,“我是實話實說,這點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再說,上面是說不能蟲傷,受一點點小傷還是沒問題的”
同伴聽到這話,氣得不想說話,眼裏卻泛着冷冽的光,他把衣服先穿上,剛想衝出去,就看到一根木箭又朝這邊射過來
他身子輕輕斜了一下,緊接着,又在地上翻了幾個滾,避開射過來的木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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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郭勇軍看到飛射而來的木箭,臉上涌出前所未有的着急和擔憂,扯開嗓子在空中大喊,“你們別出來,你們快走,別管我”
絡腮鬍男見郭勇軍還有力氣大喊,把包裹在箭上的樹葉扯開,用木箭插進他的手臂,眼裏迸射出寒意,冷聲道,“閉嘴”
“嘶”郭勇軍倒吸一口涼氣,痛得他一張臉都泛着青,額頭上冒着細密的汗珠,眼睛瞪得老大,有無法置信,有憤怒,有不甘,甚至還有同歸於盡的情緒
絡腮鬍彷彿洞悉了郭勇軍的想法,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毫無溫度的眼神看着郭勇軍,“這位參賽者,你可以把這次比賽,當成戰場,你也可以把我當成敵人,你在戰場上,一旦落入敵人手裏,面臨的便是無休止的折磨”
監控室。
夜凌墨面無表情地看着監控裏的每一個場景,冷酷的毫無波瀾,看不出一絲多餘的情緒。
劉明輝看到絡腮鬍對郭勇軍動手,心頭一緊,下意識地看了下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夜凌墨,心裏忐忑不安的,“”
哎呦呦,夜首長到底是什麼態度
他怎麼覺得夜首長此刻就是暴風雨前夕的冷靜
他好像看到了肆意狂放的暴風雨
劉明輝想到那個場面渾身止不住地顫了一下,嚴肅的臉露出凝重之色,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裏囂張的某人。
好半響,他才朝夜凌墨走去,壓低聲音道,“夜首長,我覺得他這樣做並沒有錯”
然而,迴應他的是沉默。
劉明輝不甘心,扯了扯脣又繼續說道,“阿盟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又或者是,他把這場比賽當成了戰場”
劉明輝口中的阿盟就是絡腮鬍男,他是有點囂張,但人家又囂張的資本
他從一個新兵蛋子到特種兵,再到教練,只花了五年時間。
他教出來的兵,一個頂十個,而且個個講義氣,不怕死,戰略特別好
目前,他已不是教練,而是遊走在邊疆這一塊,哪裏有壞人,哪裏就有他的影子
這次是因爲有重要比賽,軍區才把他招回來的
夜凌墨斜頭,別有深意地掃了下劉明輝,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眼神讓人瘮得慌
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劉明輝暗暗爲阿盟祈禱了一下,“”
阿盟,希望你能度過這一關
經常聽老首長說,夜凌墨對待自己的兵很嚴厲,但也很護短
一想到兩人打鬥的場面,劉明輝就默默爲阿盟點了一根蠟燭。
老首長剛從外面走進來,就看到監控裏的畫面,他眉毛翹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像銅鈴,扯開中氣十足的嗓子,伸手指着監控裏的絡腮鬍男,“他是誰,爲什麼打我的人”
劉明輝背脊僵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很沒有底氣地解釋道,“他是阿盟,身手敏捷,講義氣”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老首長無情地打斷了,“誰要聽這些了我就想知道,他爲什麼打我的人孃的,欺負我們京都軍區是不是”
老首長說到最後,忍不住爆粗口,兩道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
劉明輝深吸一口氣,拉住老首長不停地說道,“冷靜,冷靜”
老首長用力掙開他的手,雙手叉腰,像潑婦罵街一樣,眼裏迸射出熊熊的火焰,“受傷的,是我方的人,你讓我怎麼冷靜孃的,我給你的人射一箭,你能冷靜嗎”
劉明輝知道是這個理,但想到戴沖和趙兵射出來的木箭,忍不住反駁道,“那木箭是你的人射出來的,我的人也受傷了”
老首長聽到這話,氣得一張臉都綠了,兩道眉毛像籠罩着一層冰霜似的,“你的人也受傷了在哪裏別告訴我,蹭破一點皮,也叫傷”
比賽有規定,不能重傷教練和老特種兵
既然沒念名字,那麼只能說劉明輝在說謊
這話一出,劉明輝瞬間變得沉默起來,他低垂着頭,定定地看着地面
森林內。
戴沖和趙兵搭配得特別有默契,木箭彷彿流星一般紛紛射了出去。
對方的人陸續中招。
但對他們來說,這些遠遠不夠,必須撕掉他們肩上的牌子纔算完事。
只是,想要近他們的身,比登天還難
戴沖和趙兵目前能做的,就是隱藏好自己,不停地消耗對方的體力。
時機到了,他們再衝出去近身搏鬥。
讓兩人不解的是,這批老特種兵爲什麼要對郭勇軍出手
那鮮豔又刺眼的血,可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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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