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落下帷幕,孩子保住了,該抓去冷宮的抓去冷宮,該嚴刑拷問的嚴刑拷問,衆人也就都默默散去了。
“都已經事已至此,證據確鑿,可是皇上似乎還是不忍心處置鄭貴人,當真是情深一片哪!”陸心匪不無嘲諷地說道。
今日之事,趙辰安聽了個大概,他本來是忙着蒐集禮部尚書的事情,聽到陸心匪在宮中有難,剛想趕過去,卻聽說事情已經結束了。
趙辰安看向陸心匪,輕聲說道:“鄭貴人是皇兄年少時最最心愛之人,皇兄曾經許諾過她的很多事情,其實都並沒有一一實現。所以他的心中永遠都會盛着愧疚和心疼,鄭貴人在他的心中也永遠都是當初的那個溫柔可人的少女。哪怕時光飛逝,容顏不在,人也變成了另外一份模樣,可是他始終都是喜歡她的。”
“是啊,她不會衰老、也不會變質,不會因爲後宮之中的狡詐和爭鬥變成另外一份樣子,她永遠停留在皇上的記憶裏,熠熠發光。”
二人正感慨着,趙哲安“咣噹”一聲踹開了攝政王府書房的大門。
嗓音極其洪亮,“皇叔,陸姑娘!那白如月腹中的孩子當真是鄭貴人弄的嗎?我也想不出理由啊?”
“不是……”陸心匪理不直氣也壯,“是我弄得。”
“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兒應該是太后安排的,我猜她應該是拿白如月全族家裏人的性命去威脅她,讓她用這個腹中的孩子來陷害我。幸好我搶先留意到了那個胭脂膏子裏面的問題,可是那胭脂裏面能讓人小產的東西放得微乎其微,白如月恐怕也不想因爲失去這個孩子而失去自己的性命。所以我就又在那胭脂膏子裏面加了碼,特意又放了一點提煉好的一品紅和百合花的花粉,是能讓太醫一下子就辨認出來不對的東西。”
“事後我從內殿出去,又趁衆人不注意,和鄭貴人身邊的宮女擦肩而過,在她的手上留下了記號,因爲我有特殊的藥,所以可以把自己手上的氣味兒除掉。”
“太后羽翼豐滿,如今看來我是一時半會除不掉她的,可是讓她折掉在宮中的眼線,折掉一個鄭貴人,我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趙哲安聽完目瞪口呆地“啪啪”鼓掌,“陸姑娘!厲害啊!那麼危急的關頭,你還能想到做這些。”
陸心匪又變成了錙銖必較的怨婦般模樣,小肚雞腸地說道:“再說了,鄭貴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每一件事情她都要摻和,摻和不成她還要往我身上潑一遍髒水,我能受這氣嗎!?”
趙辰安笑了笑,揉了揉陸心匪的腦袋,“以後本王護着你,再不讓你受氣了。”
……
距離太后壽宴,不過剛過去一段時間,就很快要到了年下了,每到這個時候禮部尚書總要籌備一些賀禮,進獻給太后,以表忠心和重視。
不過到哪裏去籌備銀子呢?
那些通過他被重新啓用的官員們,紛紛開始表中心,替這位大恩人想解決辦法了。
其中一個官員恰好遇上了一臉威嚴緩緩走來的趙辰安,忙恭恭敬敬地行禮道:“給攝政王殿下請安,殿下萬安。”
“免禮。這是怎麼一臉愁苦之相啊?皇兄傳旨重新把你啓用了,仕途一片大好,怎麼還這種模樣?又是遇到了什麼爲難的事情嗎?”
趙辰安難得在朝臣面前說這麼多話,那官員受寵若驚,一臉爲難,嘴一禿嚕,“多謝殿下關懷,這個是禮部尚書大人最近缺了些銀兩了,我們這些手底下的官員,正在冥思苦想的替他籌銀子呢!”
“這還不容易嗎?你們把角度換一換,你們是父母官,爲天下百姓做主,那是不是天下百姓也理當奉養你們,這錢從何處來,不過都是從百姓身上來而已,你若是有心,就該從此處着手,替你的頂頭上司想一想法子,好保住自己的官職,方纔是最要緊的。”
那官員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多謝殿下提點,多謝殿下,微臣明白了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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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辰安轉身便走,冷哼一聲,蠢貨!
等到事情鬧大了,你們這些一連串都別想有好果子吃了。
……
這日,陸心匪剛剛看完溫淵和鬼影之間傳來的密信,不過是些江湖中的瑣事,她想要知曉的事情尚且還沒有什麼消息,這剛剛纔要歇下,就聽見外面煙雪的聲音傳來,“姑娘!皇后娘娘說有要事!讓您悄悄地進宮一趟,不要驚擾了旁人!”
要事?陸心匪心中感覺不好,忙披衣起身,匆匆趕往鳳儀宮中。
皇后端坐上方,臉色分外不好,看見她來,忙說道:“本宮知道這麼晚召你過來是也有些不方便,可是最近本宮隱隱的發現了一件事情不對。”
“什麼事情啊娘娘?娘娘別急,我是悄悄過來的,從側門進來的,沒有人發現,娘娘可以慢些說。”
“皇上自從上次中毒之後,身子便也有些虧空,不過倒也不打緊,太醫們夜以繼日的調理着,也能在綿延些時日。他是一直服着那些所謂長生不老的丹藥,倒是對身體也沒有什麼壞處或者好處。
“可是最近本宮侍寢的時候,明顯感覺到皇上有些力不從心。胃口也逐漸變差了,鬍子和眉毛都在大把大把的脫落,表面上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其實骨子裏應該已經是虛透了,可是這太醫院的太醫根據脈象也並沒有診出來什麼,本宮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所以就叫你過來說說。”
皇后有些猶豫地猜疑道:“皇上臉色隱隱發青,你說……是不是太后……”
她說完,又立馬禁了聲。
陸心匪心下一凜,知曉此事非同小可,太后不會輕易罷手,沒想到這麼快就又一次出手了,“娘娘先別聲張,若是有機會娘娘親可以讓我同離尋一起前去給皇上診治一番,把一把脈,也好確定皇上究竟是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