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是我的,用不著跟我道歉。”陳就的聲音仍然帶著化不開的冷意,“什麽都不用想,但還是記得防著我。”
“……”她說不出話。
沉默彌漫。
冬稚看著他的背影,伸了伸手,半途還是放下。
她垂下眼,在漆黑中半闔未闔,聲音低而沉:“陳就……什麽時候,你能覺得沒那麽恨我。”
房間裡靜悄悄的,雙人床上再無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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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像是聽到又像是沒有,始終未作答覆。
……
隔天,前夜的事被睡眠衝淡不少,但冬稚面對陳就,多少還是帶著不自在。陳就的態度卻似恢復如常,起床後直至在早餐餐桌上,對她和以往沒有不同。
原本計劃好今天去體驗一些民俗活動,不想,崔父突然接到電話,有位親戚急病過世,關系還算親,兩家平時也多有走動,他們得立刻趕往,奔喪吊唁。
崔家兩老聽冬稚說不然一起走,歉意非常,忙攔下:“不了不了,你們繼續在這玩,訂了三天三夜的行程,突然發生這種事,我們……哎,不能因為我們壞了心情,你們好好玩,過陣子得空了,再來景城,來家裡做客!”
阿沁也跟著勸,冬稚無法,到底和他們去的不是一路,同行還是得分道,也不必非趕著一塊,便應下。
陳就和冬稚送他們一家,崔父崔母叮囑半晌,依依不舍地上車。臨行前,阿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送走阿沁一家,只留下他們兩人,沒有了旁的人在,假的那些都成了多余的。
陳就在房間裡處理事情,冬稚問他:“我們什麽時候回瀾城?”
他說:“隨你。”
“那就明天或者後天吧。”
他沒意見。
冬稚一個人出去轉悠,其實還是有點困的,但陳就在屋裡工作,她躺在床上歇午覺,總覺得別扭。三點左右從附近一個院子又繞回了大廳,見前台有些剛到的旅客在辦理入住,她想兩人擠一間不方便,她或他有點什麽私事,只能躲進浴室裡。
更何況陳就現在怕是也不想看到她。阿沁一家在,兩人做做樣子睡一間,他們都走了,何必再如此“敬業”?
而且冬稚知道自己睡相並不規矩,陳就那麽大個人,不得不給她讓位置,伸展不開,睡得肯定不舒服。
當下決定好,提步到前台,新辦理了一間房。
“房卡那些的先送到秋居3號間,裡面有人,我晚點再搬。”冬稚還想繼續逛,囑咐他們把東西送到房裡,陳就在那,她晚飯後再把東西搬去新的房間。
前台說好,笑得溫柔。
……
陳就在房裡處理工作上的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山莊的服務員。
“先生您好,這是您的房卡。”
遞來的東西是入住信封,裡面放著一張寫有“秋居6號”字樣的房卡,外加一份紙質的入住須知,以及一枚鑰匙。
陳就臉色一沉:“誰辦的?”
服務員說:“這是冬女士辦理的,她說先送到現在住的3號,讓我們交給您代為保管。”
送完東西服務員就走了,陳就捏著手裡的信封,臉色難看到極點。
……
陳就出去找冬稚,電話沒人接,繞了幾圈,在一處長廊見著她。
她正和一個穿著製服的男服務員說話,對方端著一托盤熱烘烘的糕點,問:“您是單身嗎小姐?是單身的話可以領可愛的小甜點哦。”
冬稚笑了笑,說:“我是,但是……”
男服務員一聽立刻拿起一個甜點遞給她,“你是那就行了!我們山莊甜品屋現在在做活動,小姐您可以去看看,只要是單身都有優惠哦。”
冬稚有些不好意思要,那男服務員硬是塞給她,宣傳完端著托盤走了,迎向下一位客人。
冬稚拿著小點心正打量,被忽然出現在身邊的陳就嚇了一跳。
“……你忙完了?”
沉和的臉色看不出情緒,陳就淡淡睨過她手中的東西,點頭,“吃晚飯吧。”
沒察覺他的不對,冬稚說好,跟上他。
……
兩個人進食的時候都沒愛說話,簡單吃過,飯後冬稚吃了點水果,陳就喝了兩杯紅酒。回房,冬稚想起下午新訂了房間,正要和陳就說讓床給他,一回頭,見陳就單手解著襯衫紐扣。
她眼神避了避,“你熱啊,那我去……”
剛要去浴室讓他換衣服,才提步,陳就忽然近前,一把將她推著抵在牆上。
“就這麽不願意和我待在一塊?一刻都不了,他們走了,馬上就訂新房間?”
冬稚怔怔看著他,“我只是……”
“單身甜點吃起來會更好吃嗎?有多好吃?”
冬稚莫名有些慌,“你是不是喝醉了,你……”
帶著酒意的吻落下,從未如此熾熱。
他的手臂有力,宛如鋼鐵般堅硬,緊緊將她禁錮。從床邊到床上,深陷背後柔軟床墊和他熱意昂然的懷抱囚牢中,冬稚意識到事情不一樣。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