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萍應該是信了她的說法,她隨即扭頭同管家說道:“你去告訴她,她跟我們南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讓她往後別再過來了!”
但南初可能早已經料到她們的態度了,所以管家很快吞吞吐吐地說道:“南初小姐她說……說您最好跟她見一面,要不然……您一定會後悔的。”
許芳萍卻是不以爲意地說道:“我能有什麼好後悔的?”
但南梔這會兒卻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受盡了煎熬。
她得見南初一面!
她必須要見!
想到這兒,她就趕忙假惺惺地說道:“媽,還是讓她進來吧。她來都來了,說不定……真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你這個傻孩子,明明對她也還有心理陰影啊!爲什麼還要爲她考慮?”許芳萍滿目心疼地責備道。
“媽,我真的沒關係的。”南梔逼着自己擠出了一抹笑容,隨即扭頭同管家說道:“請她進來。”
但在那張看似平靜的面龐之下,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命運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她都做到這一步了!
爲什麼南初還能活着回來呢?
“好的,小姐。”
隨後,管家就走出了大廳。
又過了一會兒,管家就領着一個人緩緩地走進了大廳。
這個人,確實就是南初。
南梔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悄然地攥緊。
指甲陷入血肉的痛感,也在提醒着她,她此刻所看到的並非幻象。
是真的。
南初真的沒死。
而且,還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來幹什麼?”許芳萍沒什麼好氣地發問。
面對許芳萍的這一發問,南初並未顯露出任何的失落跟難受。
因爲這一類的冷落,她如今已經習慣了。
她只是淡淡的將目光落在了南梔的身上:“我爲什麼會來,我想……南梔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
這話一出,南梔不由得渾身一僵,那顆心似乎也跳得更快了些許。
昨晚的事情,她尚且沒有搞清楚,究竟是哪兒出了差錯。
她先不要慌。
如若連分寸都亂了,那就真的輸了。
給自己作了一番思想工作後,南梔才一臉茫然地開口道:“南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會知道你來的意圖呢?”
“對啊!南初,你說你去監獄裏待了五年,怎麼還是一點都沒變呢?甚至,還學會了陰陽怪氣?”許芳萍很快接過話來,不滿地訓斥道。
“既然您提到了我坐牢五年的事情,那今天……咱們不妨就這件事,先好好的聊一聊吧。”南初冷笑了一聲。
“還有什麼可聊的?你該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多麼風光的事情吧?我若是你,恨不得將這段過往藏起來!”許芳萍已經走到了南梔的面前,將南梔完全的護在她的身後。
“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都不想要提起這段過往,但……我也不可能讓自己平白背了這樣的黑鍋。”南初的目光直接跳過許芳萍,落在了南梔的身上。
“那天,我到底有沒有捅你,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南梔的臉色略微有些變了。
她這會兒的心裏是虛的。
而且,她也沒搞清楚,南初今天怎麼會突然上門來問及這件事?
看南初的這個架勢,今天好像還非得要爲自己討個公道?
然而,南初應該很清楚,就算她說破了嘴皮子,父母親都不會站在她那邊的。
所以……
南初是帶着什麼籌碼來的嗎?
不過,她的手裏又能握有什麼籌碼呢?
昨晚的事情,最多是程夏對南初的算計跟報復。
跟她也沾不上邊啊。
況且,這種事情死無對證。
南初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思及此,南梔好像突然沒那麼慌了。
她很快讓自己擺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問道:“南初,你在說什麼?你當年那樣對我,我都已經原諒你了……”
“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還打算惡人先告狀了嗎?”
“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你就這麼敢做不敢當嗎?”
“那你呢?”南初很快接過話來:“你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爲,敢作敢當嗎?”
“……”一句話,讓南梔出現了一瞬的心虛。
但她還是很快揚了揚下巴,一臉問心無愧地說道:“當然!”
“好。我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來給我一個解釋。”說罷,南初從口袋內拿出了一只錄音筆。
看到錄音筆的那一刻,南梔的心下已經涌上了不太好的預感。
很快,隨着南初按下錄音筆的某個開關,錄音筆內的對話就被播放出來了。
“南梔,今晚的計劃,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啊?”率先出聲的,是程夏。
當這一對話被播放出來的那一刻,南梔的臉色分明變了。
這怎麼可能……
這不是她跟程夏的對話嗎?
怎麼會被南初知曉?
是程夏錄製的?
程夏……
想到這兒,南梔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些許。
怎麼會這樣呢?
她一直以爲,在這個局裏,她才是運籌帷幄,掌控主動權的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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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將程夏這樣的人放在眼裏。
她甚至覺得,程夏就跟傻子一樣。
特別的好糊弄。
但現在看來……是她掉以輕心了。
“見面地點,就安排在海邊。我到時候會給你們訂一艘遊輪。”緊接着說話的,就是南梔。
而當她的這一聲音從錄音筆中跳出來的那一刻,許芳萍驟然朝她看了過去。
滿眼盡是難以置信。
“你就在遊輪上,想辦法把南初給解決了。”
聽到這兒,南梔已經徹底聽不下去了。
她慌忙撲上前去,想奪過南初手中的錄音筆。
不過,南初已經率先關掉了錄音筆,還很適時地將錄音筆收進了口袋內。
“南初!你這錄音是找什麼人僞造的?嗯?你現在的手段,還真的是越來越高明瞭!都能想到這樣的辦法來誣陷我了?”
南梔滿目怨恨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趕忙扭頭看向了許芳萍,解釋道:“媽!是假的!是她想要誣陷我!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許芳萍卻一副愣住了的樣子。
因爲,她真的不敢想象,從她女兒的口中,會說出那麼冷酷絕情的話語。
解決掉一個人,就好像只是解決掉一個不重要的物品一樣。
這麼些年,她對南初是有點不滿,但她也不會對南初下這般的狠手。
她在想,得是多狠,又得多恨,才會想要置一個人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