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巨響,雙開的實木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盧卡斯席地而坐,地上疊放着一摞一摞紙幣,四散開的零錢已經被他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到歐陽振華的神色,他叫苦不迭的喊冤,“歐陽先生,我真後悔主動請纓,數錢數的我手軟,要不你讓祕書進來吧?”
歐陽振華仔細的看了眼辦公室,尤其是他存放重要文件的地方,跟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區別,這才放了心。
“就這樣吧!把這一摞拿走。”
他踢了踢一塊的那摞錢,嫌惡的指着門讓盧卡斯趕緊滾蛋。
“多謝歐陽先生,苦力活我就不幹了,下次再找您借東西,我一定提前去銀行把錢兌換成一百的,你放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盧卡斯把一疊錢塞入箱子,合上暗釦,低頭的瞬間,他嘴角的弧線慢慢的上揚。
“廢什麼話?出去!”
歐陽振華怒意難平,再也不裝什麼大度紳士,直接了當的開罵。
“我馬上出去,你忙,你忙。”
出了門,盧卡斯拍拍箱子,笑容更加神采飛揚!
……
“臥槽,還好我機智靈活反應快,不然你那個舅舅肯定會抓我個現行。”
把驚險刺激的一幕添油加醋跟陸輕晚說了一遍,盧卡斯嘚瑟的拍胸脯,頗有些驕傲的意味。
陸輕晚把點好的冰咖啡塞他手裏,“盧卡斯,我發現你很有做壞事的潛能,要不,以後跟我混吧?我帶你發家致富,揚名立萬,順便給你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盧卡斯心道我做壞事的時候你不定在幹什麼呢?
“我跟你的合作只限於這部戲,戲拍完以後咱們的合作關係終結,我是絕世集團的人,絕對不背叛組織。”
盧卡斯暢飲一口咖啡,從嗓子眼爽到了腸胃,還真別說,這一趟下來,他潛伏在心裏的小惡魔得意釋放,渾身都舒服愜意了。
“我充分尊重你的選擇,但我也隨時等待你改變主意,不管什麼時候,我的大門爲你敞開。”陸輕晚彎彎大眼睛,笑容裏藏着志在必得的驕傲。
喝了大半杯咖啡,盧卡斯審視陸輕晚,不得不好好的認真一下這位姑娘了,“陸總,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和你舅舅之間多大的深仇怨恨,互相都想弄死對方?”
陸輕晚發現,她和盧卡斯的對話方式在經歷過兩次愉快的合作之後,發生了很喜人的變化,她非常滿意!
“具體的細節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有一點你可以明確,我舅舅想弄死我,我想活命,就得敢在他弄死我之前先弄死他,你滴,明白?”
盧卡斯整理了一下其中的邏輯關係,“噢……這麼說,又是一場狗血的豪門內鬥了,但是我坦白說,你舅舅現在弄死你很容易,你想反手搞他,不容易啊!”
陸輕晚偏頭看着他笑,分外純潔無害的道,“所以啊,我需要神一樣的隊友,比如你!”
盧卡斯:“……”
雖然知道她在拍馬屁,可是被拍的好舒服的說!
提到神一樣的隊友,盧卡斯第一反應是總裁大人!
臥槽!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角色給忘了,想想最近發生的事,好像每一件的背後都有總裁大人的助攻,有了他,陸輕晚別說搞垮光影傳媒,她就算要獨吞歐陽家族,總裁也肯定二話不說出錢出力出人。
“這件事辦的很帥氣,所以我決定給你放半天假,你可以愉快的玩耍去了。”陸輕晚把箱子往他那邊一推,意思是裏面的錢你自己看着辦,我不要了。
“照這個節奏,是不是我幫你辦一件壞事,就能享受半天的帶薪假期?”盧卡斯稀罕的當然不是箱子裏那點少的可憐的錢,而是這件事本身真特麼的太有意思了!
陸輕晚想了想,“也不是……畢竟你有沒有假期,還要看葉總的心情哦,呵呵!”
葉知秋……盧卡斯感覺到蛋疼。
此時,盧卡斯的電話忽然響了,看到是葉知秋的號碼,盧卡斯的好心情跌入了十八層地獄。
“葉總……”
“盧卡斯,你上班時間去哪兒了?今天拍外景你不知道嗎!還有,我讓你聯繫的道具車呢?爲什麼這麼晚了道具還沒送來?服裝組的清單呢?莊慕南的助理今天請假,你馬上滾回來接班!”
盧卡斯鬱悶的把手機拿開一段距離,耳朵被生猛的罵聲刺激的要聾了,“葉總,我……”
“不要解釋!解釋有用還要制服幹什麼!馬上給我回來!”
啪嗒,電話斷了。
“呵呵……”陸輕晚忍了忍,噗嗤笑出來,“哈哈哈,哈哈,趕緊回去吧,保重,保重哈!”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奇葩?
盧卡斯懷疑人生了。
……
出發前的第二件事,只能陸輕晚自己來做。
當然,她也不願意交給別人!
夜色初上,繁華的街燈和車燈把城市裝點的如同幻影,車水馬龍的世界,一切都蒙上了淡淡的浪漫氣氛。
陸輕晚靠着車頭,手中握着電話。
鈴聲響了三下,那邊的人便接聽了。
“禾助理,下班了嗎?”
陸輕晚笑意嫣然的問,眼睛上揚眺望絕世大廈高聳入雲的頂端,真奢華、真土豪、真氣派啊!
程墨安要趕在去美國之前處理完手邊的幾個項目,所以最近三天都在加班,這個時間他手上的一份資料還沒完全處理乾淨,正有些疲憊的喝咖啡提神。
女孩的聲音如清泉滑過耳邊,又像春風拂面,花香遍野,他的世界都清爽起來。
“隨時可以下班,怎麼了?”程墨安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城市的繁蕪和匆忙,深眸裏藏匿着驚世的睿智和冷靜。
“現在下班會不會被老闆罵?會不會扣獎金?能偷溜嗎?”
程墨安淺淺一笑,平靜的表情被她覆上了色彩,“如果是你約我,被罵或者扣獎金又有什麼關係?我很樂意。”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哈哈!那就下來吧!我在你們公司對面的停車場。”
“好,五分鐘。”程墨安放下咖啡,拿走衣架上的外套,想到陸輕晚說在停車場,想必她開了車,所以程墨安沒拿車鑰匙。
等待的時間有時候難熬苦悶無聊,但有時候甚至帶着淡淡的甜,清爽、甘醇。
陸輕晚腳尖踢打地磚,一顆一顆的數星星,等待他的出現,就像等待流星,伴着那麼點期待、喜悅,還有言語無法言說的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