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就這點本事

發佈時間: 2024-12-04 08: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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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溪側頭一瞧,還真是平日裏愛同她吵吵鬧鬧的人。

“嗤,真是好笑,自己厚着臉皮同別人的未婚夫婿勾搭到了一處,還反過來哭哭啼啼,你們柳家養的姑娘,還真是上不得檯面,難怪這麼多年,也沒聽過柳家有什麼厲害消息。”

沈桃月不知從哪探出了頭,看着面前的柳蘊詩翻了個白眼,氣不打一處來。

沈家姑娘吵歸吵鬧歸鬧,可容不得外人爬上頭來欺負,而且開口的,還是這麼個厚臉皮的東西!

“還放過你,我們沈家連對你動手都不屑,別太看得起自己……對了,聽聞最近清遠侯可沒空顧及你,怎麼,等急了,又來尋機會露臉,想要旁人替你將這風吹回去?”

柳蘊詩不料來人說話如此不遮掩,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銀牙都快要咬碎了都想不出一句反駁之話,只能任由旁人將鄙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明明這些人適才還在說着沈桃溪,如今一轉眼,便在沈家的威壓之下又轉了心思。

真真是噁心!

“還有你們。”

見她連還嘴都不敢,沈桃月不屑輕嗤,叉着腰擡起下巴,又看向了涼亭裏那幾人。

她大伯父是入了獄沒了消息,可她父親還是沈家二老爺,官職不小,怎麼都不是面前這些人能隨意編排的身份。

“適才誰說我沈家晦氣?說我三妹妹沒人要的?”

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應下,只不停賠罪,急得快要哭了。

“就這點本事,我還以爲多厲害呢。”

沈桃月眼睛眯了眯,一個個看了過去。

“何家、徐家、成家……平日裏鬧一鬧也就罷了,私下裏解決的事,但今日你們這般詆譭我沈家,還妄想當做沒發生過,逼着我輕拿輕放,我看,我只能回去尋我父親,好生來說說今日之事。”

“沈二姑娘恕罪!”

幾人的眼淚徹底忍不住,臉色被嚇得蒼白,想起此事要被鬧到家裏去,心中只有懼怕。

“是我們無狀,口無遮攔!我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別不敢呀,我三妹妹如今不知道多少人求娶,到你們嘴裏就變成了沒人要的姑娘,我沈家如今亦是連莊老先生都遞了帖子想要登門的主,在你們口中,竟是如此晦氣之處,嘖嘖……還是你們厲害,我和我三妹妹算什麼,不過一個不被人瞧得上的沈家人罷了。”

沈桃溪愣了愣,瞧着說起大話來如此順滑的二姐姐,在心裏連連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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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她,怕是她母親都不知道,她如今竟是“不知道多少人求娶”的姑娘。

耳畔的求饒聲越來越大,因着動靜圍上來的人也多了不少。

除了那個幫沈桃溪開過口的姑娘,其他幾家再也顧不得身份,眼淚連連,低頭不停說着好話。

有沈桃月在,沈桃溪熄了要上去尋麻煩的心思,轉頭將目光落到了一直沒敢再出聲的柳蘊詩身上。

“沈,沈三姑娘。”

柳蘊詩步子往後退了退,一時不知眼前的人這般看着她是何意。

“別怕。”

沈桃溪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的柳蘊詩,水眸清澈得晃人心神。

看着天真懵懂,實則眸底鋪了一層碎冰,讓人心生忐忑。

“我呢,只是想同你說,其實一開始我是真心想把顧錦文讓給你,真的。”

“讓,讓給我?”

“不必驚訝,我甚至還願意把他的喜好全都告訴你,保你一定能進他的後院……可惜你,總是一次又一次地來惹我,讓我不高興。”

聽見這話的柳蘊詩一怔,隨後眼中閃過急切。

心中隱約有興奮升起,她一邊懷疑着沈桃溪話中的目的,一邊又有些期盼,只恨不得立馬就能得到同顧錦文有關的消息。

可她也明白,沈桃溪這般開口,便是沒打算再告訴她。

思及此處,柳蘊詩下意識便垂下眉眼,顧不得其他,作勢便要跪下去。

這樣的低頭算不得什麼,不管能不能求得沈桃溪的原諒,她都是受委屈的那個,不虧。

“跪了,我便更不會同你說一個字。”

仿若洞察了她的心思,沈桃溪笑着放輕了語氣,眼帶戲謔,在旁人未注意時又緩緩開口,“我是真噁心你這副故作委屈的模樣。”

柳蘊詩臉一白,但還是強行穩住心神。

“敢問沈三姑娘要如何,才願意提點一二……”

“我也不知道,不過以你的心思,何須問我。”

沈桃溪道:“要不要試試,隨你。”

下一刻,原本準備跪地認錯的柳蘊詩忽然站直了身子。

她看向面前仿若明珠般耀眼的女子,腦中忽然閃過清明。

沈桃溪是真沒再將清遠侯放在心上,所以她才能如此隨意地提起清遠侯,隨意地說出能助她進侯府這樣的話。

既如此,她想要的,便不可能會是爲了情愛來爭這女子之間的高低。

她該是不屑。

想明白這些,柳蘊詩咬了咬下脣,似豁出去了一般,緩緩開口:“沈三姑娘說的是,我確實,心儀顧小侯爺。”

旁側議論聲起,衆人驚訝柳蘊詩的不要臉面,可她卻置若罔聞,又接着道:“那日害的沈三姑娘被人嘲諷,是我一時被蒙了心,但姑娘大度並未同我計較,偏我不死心,今日竟還想同姑娘爭,可眼下想來,我連同姑娘賠不是都沒有資格,是我辜負了姑娘的好意。”

余光中映出沈桃溪彎脣的神色,柳蘊詩明白,她大抵是猜對了。

那些她故意營造出的,沈桃溪因嫉妒以權勢欺壓,得理不饒人的場景,那些她潑出去的髒水,沈桃溪要她自己洗乾淨。

只是她沒有其他選擇。

自那日從清遠侯府離開後,她已經好些日子沒見過顧錦文,送出的信件也從未有過迴應。

父親更是只有冷臉,絕口不提清遠侯府的事。

她徹底沒了思緒,心中只餘慌亂。

沒了顧錦文,她便又會成爲父親拉攏旁人的棋子,不知會去到誰家後院,前路不明。

她不能,不能去那樣的地方,也不能沒有顧錦文。

可她好似已經走到了絕路,不知如何才能再同心心念唸的顧小侯爺見上一面。

直到此刻。

眼下沈桃溪滿眼真誠地同她說,她願意告訴她顧錦文的喜好,願意助她進他的後院,李蘊詩就像是溺水之人終於尋到了木筏。

即便讓人存疑,她也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