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晚上要去陳家參加宴席,周辰西下午便回到了家裏,兩人簡單地喫過點東西,便出門到特定的地方進行妝造。
不叫人上門弄,是周辰西不想暴露自己居住的地址,免得泄露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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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慕桓現在還在經歷着被人借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她住在哪裏便越好。
晚上七點半,宴會正式開始。
這種宴會,每每都是男人有男人的交流圈子,女人有女人的談笑空間。
周辰西帶着慕桓見了一圈陳家人後,便被陳家大少爺,也就是他的姨父給叫去了男人的核心交流圈裏去談論生意場上的事情。
在宴席上除了房齡,根本稱不上有其他熟人的慕桓,自然是和房齡待在一起。
對陳家老宅還算有一定熟悉程度的房齡,領着慕桓到少人一點,比較安靜的地方說話,品嚐品嚐美食。
她們所坐的位置非常的巧妙,從她們方向看過去可以縱觀全場,別人卻沒那麼容易發現她們的所在。
房齡看着前方花團錦簇的林青青,忍不住調侃說:“每次這種場合,都能看到林青青像只花蝴蝶一樣竄來竄去,生怕享受不到別人的吹捧。沒有一點新意。哦,也不是沒有新意,唯一的新意就是再沒有圍着表哥轉了。”
慕桓也擡眸看向遠處正被衆多女孩圍着的林青青,輕輕一笑:“人家是林家大小姐嘛,家族的身份地位在那,多人奉承很正常。而且這種場合,不就是讓大家來阿諛奉承的嗎?”
不過說起來也是,最近的確很少聽說到林青青纏着周辰西的事,莫非被髮了瘋的周辰西給嚇到了?
如果林青青真的放下了周辰西,倒也算幡然醒悟。
聽了慕桓的話,房齡靜默須臾,然後點點頭:“也是,論身份地位,論家族寵愛,除了我表姐周辰南,港城確實沒有哪個女孩比得上林青青。不過我表姐受萬人追捧憑的可是自身實力!林青青嘛,不過是仗着自己是林家年輕這一輩裏唯一的女孩,多受些恩寵罷了。如果脫離了林家,她又算什麼呢!”
話音的最後,房齡毫不客氣地冷嘲。
慕桓卻搖搖頭:“可林青青只會永遠都是林家的女兒啊!身份一旦確立,其實是很難改變的,特別當你擁有了一個至尊無比的身份。只要你擁有了這樣的一個身份,你只會牢牢地抓住,不會輕易放棄或者逃離。所以哪怕進行再多的假設,也無法改變的現實是,林青青就是林家最受寵愛的女兒!有這樣尊榮的身份,將來不管她的另一半是誰,都必須因爲她的家族而要給她足夠的尊重。”
“就像你,你的表姐周辰南,又比如周辰西,即便許多人都看不慣,都覺得你們要不是因爲會投胎擁有一個好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你們是普通人又能做些什麼呢?讓你們白手起家的話,能夠擁有如今的尊榮嗎?可是會投胎本身就已經贏了許多人啊!人的出生就是一次競爭。在出生這一環節,別人輸了,作爲贏的一方爲什麼要向別人證明假如脫離身份、脫離家族會怎樣怎樣。身居高處,而且是通過合情合理合法的方式站在高處,我爲什麼往下走呢?”
曾經的她,特別是作爲孤兒的,面對比自己的生活要幸福富裕的人,也會情不自禁地進行假設,假如他們也像她一樣是孤兒,他們還能這樣嗎?還能那樣嗎?
當她有機會成爲慕家女兒的時候,哪怕慕家的身份和地位在港城貴族圈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比普通人來說也已經足夠羨慕。她終於體會到了由於家境和金錢所帶去的,讓虛榮心能得到的滿足。
只不過她得到這番感悟的代價有點大,到目前爲止,代價還在輸出……
當然,她也知道房齡說出這些話只不過是因爲房齡不喜歡林青青的性格,但道理是一樣的。
當真的想要貶低一個人的時候,不要以身份和地位作文章。身份和地位這種東西,通常難以撼動。除了你有足夠的能力改變這個人的身份和背景。如果身份和背景差距過大,還不如坦然接受。
不過,慕桓說出這些話也不是想要對房齡進行教育什麼的,純粹是有感而發。
看着神情疏淡的慕桓,房齡的心底莫名涌現一種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她帶着驚歎的口吻對慕桓說:“表姐,你和我們這些人,我,或者林青青這種人,好像是不一樣的。”
慕桓不覺疑惑地嗯一聲:“怎麼不一樣?”
“好像活得很通透,又很理性,彷彿能把人心看穿。”
最後一句話,慕桓瞬間覺得實屬給她戴高帽了,她忍不住輕笑一聲:“把人心看穿就太誇張了,可能是我比較宅,很少外出,待在家裏看的雞湯看多了。嗯,怎麼說呢?”
慕桓作出思考狀:“我總覺得我看待問題是理論派的,口頭上說起來可能一套一套的,實際上,當事情真正壓在我頭上的時候,我的處理方式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感而發而已。”慕桓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解釋一句。免得房齡誤會她在爲林青青抱打不平呢。
神經比較大條的房齡突然嘻嘻笑了起來,
“表嫂,你人長得漂亮,又知性,還挺可愛的。表哥這個老男人,真是踩狗屎運了,能找到你這麼好的女孩子。”
“千萬別這麼說!”這頂高帽就更高了,慕桓有些被嚇到了。
“是我比較幸運纔對,遇到你表哥。要知道,你表哥可是整個港城炙手可熱的香餑餑,誰家女孩都喜歡。”
用俗套的話來說,她能遇到周辰西,真是祖墳冒青煙。
“害,”房齡一臉嫌棄地擺擺手,“那些人不過是看中表哥的身份和地位而已。”
慕桓忍不住逗趣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呢?”
“你肯定不是!”房齡似言之鑿鑿的語氣,“你之前這麼嫌棄我表哥,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越接觸慕桓,她越發現表哥對慕桓愛得死去活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不讓我以前故意裝着嫌棄他嗎?有個成語怎麼說來着….”慕桓佯裝思考,隨即恍然,“哦,欲擒故縱。”
房齡被逗得咯咯咯笑:“表嫂,你再逗我,我的眼角紋都要出來了。”
慕桓要是真的欲擒故縱,表哥也不至於追人追得那麼辛苦。
就在兩人說說笑笑間,耳旁突然傳來一聲傲慢的話音,
“你就是慕桓?”
慕桓擡頭一看,一個穿着精美晚禮服,妝容精緻的女孩,神情倨敖站在她們跟前。
嘴角勾起的鄙夷,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的驕橫。
慕桓忍不住心裏腹誹:這人誰啊?
不過看這模樣,難道又是哪個暗戀周辰西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