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楚玉的話,讓席大人久久不能平復。
他此前覺得席輕顏必然是夙離霄的妃子,如今,事情發生了變故,他不得不另做打算。
席楚玉的話也算是一條出路。
他不能將席家的未來壓在席輕顏一個人身上。
翌日一早。
席大人從朝堂上回府以後,罕見的主動去了梧桐苑,見了席楚玉母女倆。
“老爺,老爺你怎麼來了?”
趙氏看到席大人出現在梧桐苑,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來人,趕緊給老爺上雨前龍井,老爺最喜歡喝雨前龍井!”趙氏讓丫鬟前去倒茶,她則是親親熱熱的上前攬住夫君的胳膊。
“好了,不要準備這些東西,我不在意這些。”
席大人伸手攔住趙氏。
“楚玉那孩子呢?”
趙氏聽到席大人嘴裏唸叨着自己的女兒席楚玉,心中特別歡喜,於是連忙去將席楚玉推了出來。
“女兒見過爹爹。”
席楚玉乖巧的朝着席大人行禮。
她深知今日父親前來,是因爲昨天她說的那些話父親聽進去了。
“嗯。”
席大人打量着面前的席楚玉,雖然,他的小女兒如今腿腳不便,但是,這樣貌還是京城中數得着的。
“楚玉,你這孩子昨日說的那些話,爲父晚上也曾細細地想過,對於眼下的席家而言,確實也不失爲一種解決辦法。”
席大人想了許久,對於席楚玉的提議他也有幾分的動心。
“爹爹,那你來梧桐苑是不是準備讓姐姐替我醫治?”
席楚玉喜出望外。
這幾個月時間,她因爲腿腳不便,一直都只能待在牀上,那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席楚玉早已過夠了。
眼下她終於等到了自己重生的機會,如何不開心?
“額……”席大人聽到席楚玉如此開口,一時間有些許的遲疑,“其實,爲父今日來是要告訴你,我替你尋了幾位京都的名醫,讓他們先替你診治一番,楚玉,你放心他們這些人在京都也是名聲在外的。”
席大人沒有答應席楚玉,因爲他知道席輕顏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梧桐苑裏替席楚玉治病。
席楚玉如今身體就是席輕顏爲了懲罰趙氏母女倆才下的手,她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幫席楚玉呢?
“爹爹,你不是不知道,京都裏的那些大夫他們的醫術與神醫谷大夫壓根就不能相提並論!”
席楚玉忍不住地高聲反駁道。
她被席輕顏針對,不得不臥牀的那段時間裏,席楚玉已經嘗試了很多的辦法,京都中的那些大夫她自然也請來梧桐苑替自己診治過。
可奈何他們一個個都是庸醫!
席輕顏在她身上動的那些手腳,讓席楚玉直接束手無策,她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的話,也不會主動去父親的院裏甘心情願做個棋子。
“你如今莫不是在怪罪我這個做父親的?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姐姐的脾氣,當初,但凡你跟你娘沒有將事情做的太絕,你姐姐她也不會下狠手!”
席大人最是討厭有人冒犯他的權威。
他昨日纔在他的大女兒吃了閉門羹,如今,這一無是處的殘廢小女兒竟然也敢對他大吼大叫!
他纔是禮部尚書府正兒八經的一家之主,如何能夠讓旁人欺負了去?
“老爺,你息怒,楚玉她不是逼迫老爺你的意思,她也只不過是因爲心中太過於着急纔會將話說的快了。”
趙氏眼見着席大人言辭中帶着不悅,她連忙上前安撫。
待在這個男人身邊這麼多年,趙氏對於席大人的脾氣秉性也算是有了些瞭解。
她今日好不容易將他盼來了,萬萬不能功虧一簣。
“老爺,其實,我們的女兒說的也沒錯,大小姐與太子殿下之間的事情眼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大小姐不受太子殿下待見。”
趙氏表面上安撫席大人,實則暗戳戳地在一旁煽風點火。
“大小姐她雖然是神醫谷的谷主,但是,經過此事以後,京都中怕是再沒有男子敢親近她,以後,她的嫁娶一事也會成了一個大難題。”
“老爺,你想想看,在這個京都裏誰人敢娶太子殿下曾經喜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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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的一句話,正中靶心。
席大人聽到這裏不再言語,反倒在梧桐苑內一個勁地徘徊。
“娘?”
席楚玉見着父親不理會他們母女倆,便小聲的拉了拉她趙氏的衣袖。
“爹爹這是在幹什麼?我需不需要再去說些什麼?”
“不用!”
趙氏伸手攔住了坐在木質輪椅中的女兒,眉眼中帶着勢在必得的得意。
“你爹爹他的心如今已被我們的話所動搖,如果你現在過去再說些什麼的話,只會適得其反。”
她的夫君是一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不僅如此,他還心眼小,多疑。
“有些話點到爲止,對你父親來說或許更好,楚玉,不要着急,你爹他一定不會讓我們母女倆失望的,我向你保證!”
趙氏信心滿滿。
不過,她的自信也並非毫無根據,因爲席大人真的像趙氏說得那樣,在當天下去去找了席輕顏。
“輕顏,你在看醫書呢?”
席大人看着院子中的女兒席輕顏,沒話找話的開口。
“父親,你既然來了菡萏苑,莫不是找我有事?”席輕顏不願意跟父親虛與委蛇,於是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
席大人被席輕顏這麼一說,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爲父只是想要來看看你,輕顏,你的醫術已經如此的高明,爲何還需要在這院子裏看醫書?依着爲父的意思來看,其實你如果真的對自己的醫術沒有那麼多自信的話,不如你去你妹妹的院子裏,替她治一治她的病,如此也可以練練手?”
席大人斟詞酌句了半天,最終還是將自己來菡萏苑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沒有什麼妹妹,母親當年過世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女兒,若是你覺得害死我母親的席楚玉也算是我妹妹的話,那這是不是太過於荒唐了?”
席輕顏冷笑着反駁道。
“當初,我調查出母親離世的真相,因爲要顧及到禮部尚書府的顏面,沒有將席楚玉和她孃親趙氏送入官府,這已經是我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