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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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陸行舟生得人模狗樣的,腦子裡裝得竟是稻草!
江妙氣得不行,瞧見他這副正義凜然的架勢,儼然是將她當成了惡毒之人。一時江妙蓮子也不采了,領著平哥兒的手臂就往玉磐院走,欲替他上藥去。哪知剛一轉身,卻見這陸行舟直挺挺的杵在他的面前,面無表情道:「勞煩三嬸嬸將二弟給我,我待他回去上藥。」
江妙深吸一口氣,沒去看陸行舟的臉,而是捏著平哥兒肉肉的小手,低頭問他:「三嬸嬸帶平哥兒去抹藥。平哥兒要和大公子走,還是跟三嬸嬸走?」
這般溫聲細語,瞧著仿佛是個溫婉善良的姑娘。可陸行舟先入為主,自然覺得她是惺惺作態。平日裡平哥兒同他有些親近,這江妙進門不過十幾日,平哥兒自然同他親近些。他收起對江妙的冷淡表情,笑容溫和的看著怯怯的平哥兒,朝他伸出手,道,「平哥兒乖,大哥帶你去上藥,上完藥臉就不疼了。」
平哥兒有些為難。畢竟平日裡他和陸行舟這位大哥的關係的確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給他帶來,還不嫌他笨教他念書。只是三嬸嬸也很好,還和他一起做糕點。平哥兒抬起小腦袋,看了著陸行舟的臉,之後又側過頭,看了看身旁三嬸嬸的臉。饒是年紀小、生得愚笨,平哥兒也明白此刻大哥仿佛是將三嬸嬸當成壞人了。
考慮了一番,平哥兒才挪了挪步子,朝著江妙的身旁靠去。
雖然沒說話,可這番舉止,已經是表明了態度了。江妙看陸行舟臉一沉,拳頭捏得緊緊的,只覺得上輩子自己當真是瞎了眼,竟會看上這種人。什麼正人君子,不過是個是非不分的蠢貨!
江妙牽著平哥兒的手回了玉磐院,替平哥兒上了藥,才讓王嬤嬤帶著平哥兒回去。
王嬤嬤膽子小,是個怕惹事兒的,可這幾回的相處中,卻也能看出這位小王妃是個善良親和的,半點沒有架子。又想起之前大公子的態度,知曉今兒讓這位小王妃受了委屈,才道:「王妃,其實大公子也是關心則亂,誤會了王妃。老奴待會兒就同大公子說清楚……」
抹完了藥,江妙心裡這氣消得也差不多了。畢竟陸行舟於她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她何須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江妙遞了一塊桂花糕給平哥兒,瞧著他乾淨清澈的大眼睛,就覺得心情大好。那種東西,還不如一個四歲男娃來的明辨是非。
江妙道:「不用了。嬤嬤你帶二公子回去吧。」
王嬤嬤想了想,也明白此舉有些不妥。畢竟這小王妃比大公子還要小上幾歲,年紀輕輕的男女,不好有太多牽扯,可是會被人說閒話的。想來那大公子也是明白人,今兒一時糊塗,明兒自己總會弄清楚的,到時候自然而然放下了對小王妃的成見。
這麼一想,王嬤嬤便微笑著,帶著平哥兒回二夫人的梅園去。
王嬤嬤和平哥兒一走,素來護短的寶綠站了出來,不滿道:「王妃,這件事情您一定的告訴王爺,可不能白白受委屈了?您是大公子的長輩,就算您真做錯了什麼事情,也輪不到他來指責啊?」她見王妃不說話,撅撅嘴道,「……反正奴婢咽不下這口氣。」
江妙倒是有信心,若是自己將此事告訴了陸琉,陸琉肯定會幫她好好教訓陸行舟的。不過,她還是有些奇怪,按理說老王妃已經去世了,前任宣王也沒了,現下陸琉是王府的主人,這宣王府的兩位庶兄,都因分出去了才是,為何還讓陸琉養著?雖然江妙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陸琉並非那種心善之人。
江妙心下犯疑,本欲喚來何嬤嬤問問,可想了想,還是決定晚上親自問陸琉比較好。
待晚上陸琉回來的時候,江妙才迎了上去,道:「今兒來的倒是挺早的。」比昨日整整早了小半個時辰,還沒到晚膳時間呢。
江妙領著他走到屏風後頭,替他脫了錦衣華服,換上一身家居的墨綠色繡雲紋杭綢直綴。
她還沒替他穿好呢,這人便是手臂一收,江妙摟緊,低頭親起嘴來。
外頭丫鬟們正候著,而且透過屏風,隱隱約約也是能看到人影的,一眼就瞧出他們在做什麼了。江妙羞得不行,抬手在他腰上掐了幾下,讓他停下。
陸琉親了一通,末了還意猶未盡的在她嘴上重重嘬了幾下,道:「過幾日便是皇后生辰,今兒皇上特意同我提了,那日定要邀請你進宮。」
想來自西山狩獵後,景惠帝對霍璿怕是動了真心,現下霍璿懷孕,景惠帝對她關愛備至。如今霍璿進宮,景惠帝指名要請她,也是為了討霍璿的歡心。雖不知霍璿心裡是如何想的,可目下她皇后之位做得穩穩當當,若是一舉得男,那依著景惠帝此刻的想法,這孩子定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到時候這平津侯府的皇恩,怕是放眼整個望城,也是頭一份的。
江妙自然說好,「我也許久沒同璿姐姐見面了,挺想她的。」而且兩個月後,若是要去岷州,近幾年內,怕是又機會同她說說話了。江妙想到今日收到的帖子,對著陸琉道,「我二嫂三嫂想約我一道去相元寺拜佛,我可以去嗎?」
陸琉道:「我本就不想拘著你,你若是想出門,記得多帶幾個丫鬟小廝,注意安全就成。」
這般好說話,倒是半點不像旁人說的「嫁了人就不方面出門,只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江妙摟著他的脖子,身子掛在他的身上,瞧著這張俊臉,越看越歡喜,亦是控制不住,被這美色所迷,湊上去親了一口,「陸琉,你真好。」
夏日穿得清冷,江妙就一身簡單的碧色齊胸襦裙,外頭罩著玉渦色薄衫,就這陸琉這般高出望下去,便見那兩處蜜桃鼓鼓囊囊,雪峰玉露,被擠壓的,仿佛即將要噴薄而出。偏生她沒有半點自知,睜著水汪汪含笑的眼兒,靠在他的懷裡,嬌處擠得變了形狀,卻還掛在他的身上,仰著頭,聲音清甜的同他說著話。
陸琉喉頭滾動了幾下,稍稍挪開眼,對上她一張一合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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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方才被他親過,此刻嫣紅水嫩,瞧得人想狠狠咬上幾口。
江妙正說著話呢,見陸琉半天沒反應,這才抬眸看他。可他呢?江妙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笑道:「傻了?」
可不是傻了嗎?分明已經二十有二了,卻像個十六七的毛頭小子般,被她迷得團團轉。如今滿腦子都念著那檔子事兒。陸琉歎息一聲,摟著她的腰肢的手倏然收緊,之後一上一下移動,在突起處揉弄了幾下,便迅速將她轉了個身。
寶巾寶綠正端著熱水站在外面,想著等王爺換好衣裳了,便伺候他淨手,未料小夫妻倆在屏風後面說話,遲遲未出來。之後更是……瞧著那屏風搖搖晃晃,屏風上八匹駿馬,也仿佛奔騰起來一般。還有裡邊傳來的聲音,倆丫鬟登時羞紅了臉,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兒……
二人很是識趣兒的走了出去,堪堪碰上端著茶水進來的墨琴墨書。
墨琴看了一眼寶巾捧著的乾淨熱水,又瞧了瞧寶綠手裡拿著的幹巾子,疑惑道:「怎麼出來了?」
墨書卻機靈些,用胳膊肘頂了頂墨琴的手臂,笑吟吟道:「瞧她們倆,臉這般紅,顯然是王爺這會兒不需要淨手。」她抿唇笑了笑,欣喜道,「咱們宣王府,明年興許就能添個小主子了。」
四個丫鬟相視一笑,便小聲的退了出去。
江妙趴在屏風後面,雙腿顫得厲害,軟綿綿的根本站不住。有東西順著腿根流下去,她咬了咬唇,羞惱的看著身旁替他整理衣裳的男人,淚眼汪汪道:「不許碰我。」
陸琉自身後將她抱住,握著她的小手親了親,眉目含笑道:「是我不好。」他將臉貼了上去,道,「不過,這也說明,我在外面規矩,沒有沾花惹草,若是回來,對你半點想法都沒有,那你擔心了,不是嗎?」
什麼歪理!江妙才不信,覺得他這人就是色迷心竅,哪有這般吃法的?不過她也聽過一些,妻子為了試探夫君是否在外面風流,晚上便會在榻上試探一番,若是夫君榻上威風,便說明在外面並未偷葷,若是夫君面對千嬌百媚的妻子並無半點念頭,連著幾日還是這般,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發生這類情形,便說明在外面有人了。
前一刻她還是惱著的,現下聽陸琉強詞奪理,又聯繫到這事兒上,江妙卻有些不生氣了。也是,至少他沒有別的女人。不過一想到剛才寶巾寶綠她們站在外面,江妙立馬捂臉,嗚咽道:「我都沒臉見人了。」
陸琉整理好衣裳,將她抱了過來,面對面抵著她的鼻尖兒,溫熱的氣息吹到她的臉上,道:「你心裡那般想我,以為我不知?你若乖乖給我,那日後我便老老實實守著你一人,保證不去做那些沾花惹草的事兒。」
這話說的……江妙瞪得眼睛如銅鈴一般大,做出一副悍婦狀:「那我若是不依,你就有藉口沾花惹草了?」
陸琉歎息,握著她的小手在嘴邊一親,低低道:「那便只有委屈些,用旁的法子。」
什麼旁的法子?江妙一愣,卻見他笑著看著她的手,登時便想起「巧手弄玉杵」的畫面來。江妙耳根子通紅,只覺得陸琉的臉皮越來越厚,可偏生在人前是那般清冷無雙。她腿兒一軟,靠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摟著,道:「……妙妙,我從來都只有你,從前也是,以後也是。」
江妙聰慧,哪裡不知陸琉這話是何意思?她嘴角一翹,雖然並沒有那般在意過去,可此刻聽到他這話,心裡卻是欣喜的。她笑笑,掙扎著從他懷裡出來,嗔道:「不和你說了,我去沐浴。」
陸琉笑笑,也跟著一道進了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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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江妙出門同二嫂三嫂一道去相元寺。
這日恰好是陸琉的休沐日,奈何妻子不肯讓他陪同,他也只能作罷。陸琉看了一會兒公文,便起身去外頭走走。院子裡的花草,也因有了女主人的精心呵護,開得嬌豔欲滴。
長廊上偶爾三三兩兩的綠衫丫鬟走過,因為王妃待人和善,本來因被調來玉磐院做事兒膽戰心驚的丫鬟們,面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一個圓臉微胖的小丫鬟,捧著浣衣房拿來的衣裳,同身邊的高瘦丫鬟語氣驚訝道:「……你竟不知道?那日的事情,王妃身邊的丫鬟不敢亂說,不過我有個交好的姐妹,恰好路過瞧見了。咱們這位大公子,平日裡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那日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這般說王妃。也虧得咱們王妃大度,若是換個人,還不鬧到王爺那兒去。」
「……是啊是啊,王妃年紀雖小,可性子好,怨不得王爺這般寵著。綠倚姐姐,你倒是說說,王爺這麼寶貝的人,竟被一個庶兄家的侄兒亂扣屎盆子指責了去,王爺知道後還不心疼死?」邊上高瘦的丫鬟接話道。
那個叫綠倚的矮胖丫鬟剛要符合,卻見不遠處長身玉立、眉宇冰冷的男人,登時嚇得腿都軟了,忙慘白著臉,急急忙忙跪下:「奴婢見過王爺。」
另一個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陸琉緩步過去,低頭看了這兩個小丫鬟一眼,道:「把方才說的事情,從頭至尾,給本王再說一遍。」
綠倚忙應下,略略抬頭,看著面前的玄色繡雲紋錦靴,顫著聲兒道:「三天前,王妃瞧見不小心摔倒的二公子,正欲帶著他回去上藥,恰好被大公子瞧見了。大公子以為……以為是王妃害得二公子受傷的,便指責王妃心腸歹毒,說了王妃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