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左右,喬寶兒從醫院回到君家。
這次產檢很順利,而且還拍了胎兒的b超照片,她端詳着自己家雙胞胎兒子這照片,初爲人母的心情相當激動。
“方大媽,我跟你說,我今天……”喬寶兒路過在迴廊拐彎處,正好遇見了方大媽,很是興奮拿着b超照片走過去。
然而話說到一半,卻看見另一道高大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
喬寶兒腳步立即頓住,君之牧在撞見她時,也停下了腳步。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交,表情都有些微愕。
“你今天……”他開口嗓音有些低沉。
“方大媽,我今天忙了一整天,有點困,晚飯再叫我。”喬寶兒說話語速有些快,那聲音聽着分明就是在生氣。
像是不願意跟眼前這男人交流,她板着臉,邁着快步直接越過他。
君之牧就這樣被她晾在一邊,他轉身,目光復雜看着這女人腳步毫不遲疑走遠……
他那冷峻的臉龐漸漸地陰沉下去。
“之牧少爺,少夫人她……她懷孕情緒比較多變。”方大媽站在一旁,表情很尷尬。
想了想,方大媽緩聲告訴他,“之牧少爺,其實少夫人這一個月都很努力,她看了很多時尚雜誌書,跟設計師聊天學習搭配,還親自到專櫃給你選服飾……”
這些事,喬寶兒用心在做,她們這些下人都是能看見的,只是她們家少爺太忙了,恐怕是沒有注意。
君之牧聽她這麼說,眉宇微挑,到是想起了前些天,她拿了一套新西裝很激動在他身上比劃。
方大媽見他明顯心情好了許多,立即趕緊說下去,“今晚晚餐少夫人也親自動手,她弄了個佛跳牆,早上就開始準備食材,用文火慢燉……”
君之牧眼底有些訝異,她會那麼難的菜式?
方大媽臉上有些無奈笑了笑,“少夫人說,這道菜式一鍋煮,只要食材新鮮,熟透了,就能下口。”
其實是喬寶兒在廚房裏學藝將近半個月,卻一無所獲,讓她學習殺魚,一刀砍下去,把魚膽,魚骨頭都給砍破了。
最後,大概是心灰意冷,又不服氣。
前幾天她跑去廚房裏叫囂着一定要弄一道高難度的菜式,喬寶兒選了工序繁瑣的佛跳牆,把十幾種原料鮑魚,海蔘,杏鮑菇等等扔在一個大鍋裏。
方大媽覺得,她這架勢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是嗎?”
君之牧沉聲應了一句,看向那已經消失在迴廊拐彎處的身影,眼底有些沉思。
她是爲我做這些?
君之牧從未想過,她會這樣主動體貼。
她什麼時候也學習伺候人了,真想當賢妻了,她不惹事就很不錯了。
莫名地,君之牧輕笑出聲。
今天晚上,君家用餐有些晚,因爲喬寶兒那一大鍋佛跳牆不夠入味,等到將近9點纔開飯。
“方大媽,你覺得會不會很難喫?”那海蔘被她燉得差點都要變形了。
“之牧少爺肯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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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晚不是要出去外面喫飯嗎?”喬寶兒剛走進餐廳,擡頭喫驚地看着,有人已經在餐桌前等候了。
女傭動作利索地上菜,最後將那鍋佛跳牆放在餐桌最中央。
君之牧眸子微沉,看着眼前美食,轉頭再朝另側的女人打量。
喬寶兒不知道是什麼心情,被他看着有些緊張似的,有些拘謹走到對面餐椅坐下。
佯裝平時的模樣,淡淡地問一句,“你還沒喫飯?”
“等這鍋佛跳牆。”
比起下午的時候,君之牧現在語氣輕快許多。
“這,這是方大媽燉的。”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喬寶兒大聲強調一句。
君之牧看着她這不擅長的假裝,卻失笑出聲。
而她被他這樣盯着,臉頰微微泛紅。
“你手怎麼了?”
君之牧眉宇微蹙,注意到她右手指纏了兩個創可貼。
被他這麼一問,她表情更加心虛無措,“我這只是不小心劃傷。”
他也沒再說話,動作很快地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她那邊,“讓我看看……”
喬寶兒臉上困窘,通紅,遲疑着揚起手。
而這時,突然傳來急切的聲音……
“之牧少爺,老爺子打來的電話……”管家拿着手機,匆匆跑了過來。
“爺爺的電話。”
喬寶兒正了正臉色,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男人,示意他接聽。
君之牧臉色複雜拿過電話,還沒開口,電話那頭的老人便氣勢洶洶地命令一句,“立刻過來西雅圖!”
“君之牧,我的話你聽到沒有,我讓你立即過來這邊,找了幾個腦科專家,他們有辦法……”
“不去。”冷冰冰地一口回拒。
君之牧緊握的手機,臉色有些陰沉難看。
隨後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怒罵……
喬寶兒聽不清這兩爺孫在聊什麼,君之牧像是有意迴避,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不過隱約間,她能感覺到,君之牧的不耐煩,估計老頭那邊也沒有好脾氣了。
他們在吵什麼?
最後,君之牧冷着臉,將手機掛斷了。
“之牧少爺,老爺子他很擔心……”一旁的老管家臉上壓抑着愁緒,低聲想要勸說。
“下次爺爺打來的電話不必接。”
君之牧冷下聲音,眸子沉沉地朝管家瞥了一眼。
管家自小看着他長大,深知他的脾性,很無奈又不敢再開口亂說,可是餐廳椅子上的喬寶兒卻看不下去。
“爺爺在電話裏說什麼了?”
她快速地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君之牧,你要聽聽別人的建議,別整天就這臭脾氣,爺爺在西雅圖肯定是忙着你的事情對不對,你就順一下他的心意……”
“我說了,這事,不用你管!”
君之牧轉頭,與她對視着,態度很強硬。
喬寶兒也氣極了,“你就是這樣,整天不可一世的模樣,你以爲每一件事只要達到了目的,過程傷害多少人就不重要嗎。”
“……上次易司宸還提起你暗中派人嫁禍他被控強姦罪的事,你真的爲了目的,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你多顧及一下爺爺的心情,你怎麼能……”
“我怎麼了!”
君之牧冷然的臉色,徹底黑沉下去。
低沉的嗓音,咬牙切齒地,“喬寶兒,你覺得,你有資格在這裏指點我的處理方式嗎,還是說你一直心疼不捨易司宸……我告訴你,我想要的,我就是不顧有多少人受傷,我也要得到。”
“……喬寶兒,你給我安分點,以後不準再提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