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無論生死
季榮軒面上笑意不變，只眸光瞬間冷凝起來，他看着她的眼睛，沉聲道：“別開這種玩笑！”
“哎呀，我只是假設一下，你快說嘛，要是我真的反悔了，你會怎麼辦？”夏霧撒嬌道。
季榮軒扣在夏霧腰間的手陡然收緊，聲音狠厲道：“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就打斷你的雙腿，鎖住你一輩子，看你還往哪兒逃！”
夏霧嚇得渾身汗毛直立，打了個冷噤道：“憑什麼？那要是哪天你自己反悔了變了心，我是不是也該打斷你的腿，讓你一輩子走不了路？”
“如果我變了心，你要打斷的不是我的腿，而是這裏。”季榮軒說着抓住她的手放到腿間，接着道：“這樣，即便我的心背叛了你，身體也無法背叛你。”
夏霧聽得毛骨悚然，哪有男人會在婚前跟女人說如果自己變了心就讓她把他變成太監的？會這麼說，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有把握絕不會變心，即便是有那麼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出了軌，也寧願以再不能人事的代價來守護婚姻的忠誠！
夏霧一時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個男人對愛情的偏執似乎遠遠超乎她的想象，讓她感動的同時，又有些不敢承受。
夏霧忍不住擡手撫上他的臉，問：“你對每一段感情都這麼執着嗎？一個簡珊就讓你四年不近女色，如果哪一天我也死了，四年後會不會出現另一個女孩來打動你的心？”
“不，你跟簡珊不一樣，我說過，我對她只是愧疚，而你不同，你是我唯一愛的女人。如果你死了，這世上絕不會再有人能走進我心裏，我會帶着對你的思念直至死亡。所以，你不能死，最起碼，不能死在我前頭。”季榮軒嗓音低沉道。
夏霧滿心感動，面上卻狀似不滿地撇撇嘴，道：“我還以爲我死了你會追隨我一起去呢，看來你對我的感情也沒到生死相隨的地步嘛。”
季榮軒摸摸她的腦袋，語氣寵溺道：“傻丫頭，死是最簡單的事，懷着思念痛苦不堪地留在這世上，纔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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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那一天，他當然捨不得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地下，但他必須處理好所有事情才能追隨她而去，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當然，除非老死這一點是他無法掌控的，其它的，無論是疾病，或是陰謀算計，他都絕不會允許沾染到她身上。
夏霧有所觸動，靠在他懷裏，手指在他身上畫圈圈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答應我，好不好？”
季榮軒嘴角揚起，她不知道，對他而言，只有和她在一起，纔算是好好的，無論生死。
季榮軒點頭應下，夏霧心下稍安，緊緊依偎在他懷裏，捨不得離開，似是在享受最後的靜謐。
沒過多久，外面送進來幾本訂婚禮服和珠寶的圖冊，得知是季夫人打電話叫人送來的，夏霧才從管家手裏接了過來，仔細翻看起來。
圖冊上樣式很多，不同的圖冊風格也不大一樣，但無一不是世界一線奢華高定大牌，夏霧看得眼花繚亂，忙讓季榮軒幫着參謀。
季榮軒出身名門，自幼耳濡目染，時尚觸覺自然非比尋常。很快便幫她挑了幾套既含流行元素又不失經典的禮服，又挑了些配套的珠寶首飾，只等明天叫人送來試穿，選定後再根據尺寸進行細節修改。
挑完這些，夏霧輕籲一口氣，擔憂道：“這些東西好麻煩，我又不懂這些，以後會不會被人笑話啊？”
“別擔心，以後見多了就覺得簡單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媽，也可以問我。你要記住，哪怕這些品牌再怎麼大牌，也不過是爲你服務的，不必爲此太過費神。至於時尚這種東西，就更不必過於在意了。只要你自己覺得舒適，注意些場合禮節，想怎麼穿就怎麼穿，不必理會旁人的眼光。”季榮軒安撫道。
夏霧似懂非懂，點了點頭。眉間的憂愁雖然散去，心裏的擔憂卻仍不減。因爲她真正擔憂的，本就不是這件事，而是……
午夜，當警報聲從樓上響起時，季榮軒從睡夢中驚醒，一摸身側，卻沒有人，他忙下牀，掃了眼房間，還是沒看見夏霧身影。而樓上的警報聲還在嘀嘀響着，刺耳至極，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忙披了件外袍往樓上去，只見天台上站滿了保鏢，而被圍在中間的，竟是夏霧。更不妙的，是爸媽竟然也在這時趕了上來。
“怎麼回事？”季鴻雲聲如洪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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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先生，有人擅闖密室觸發了警報，保鏢第一時間衝上來，只抓到了一個人，這人便是夏小姐。”唐管家站出來回答道。
季鴻雲冷眼掃向被保鏢制住的夏霧，冷聲道：“說，爲什麼要擅闖密室？是誰派你來的？”
夏霧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只求救地看向季榮軒。
季榮軒看着夏霧頭髮凌亂鼻頭紅紅的可憐樣子，忙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撫道：“別怕，如實說，不會有事的。”
夏霧這才小聲爲自己辯解道：“我晚上醒來睡不着，就想着到天台上吹吹風，吹了一會兒風有些口渴，就到旁邊房間裏來喝水，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機關，看見牆壁上憑空多出一道門，我，我一時好奇就推進去看了，誰知道突然起了警報，再接着他們就衝進去把我抓出來了。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密室，我也不知道密室裏有什麼東西。”
季榮軒鬆了口氣，道：“看來這件事只是一場誤會，就不必追究了吧。”
季鴻雲沒有鬆口，依舊逼問道：“這密室造得機密，你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才觸發機關讓密室門顯現出來的？”
夏霧想了想，搖頭道：“我不記得了，我當時連燈都沒開，黑黑的看不太清。”
“既然要喝水，爲什麼不開燈？”季鴻雲繼續逼問。
“我，我沒，沒找到燈的開關在哪兒。”夏霧吞吞吐吐道。
“找不到燈的開關，卻能找到密室的機關，還能毫髮無傷地進入密室後才觸發警報，你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偶然？只是好奇？”季鴻雲很是生氣道。
本來阮馥芬也以爲只是誤會，聽丈夫這麼一說，也懷疑地看向夏霧，試探道：“小霧啊，你跟榮軒都快訂婚了，這密室裏也沒什麼奇珍異寶，你現在來闖密室，究竟是圖什麼啊？”
“訂婚？訂什麼婚？”季鴻雲不解道。
阮馥芬這才記起今晚他在外應酬回來得太晚，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這件事。忙將榮軒要跟夏霧在一週後訂婚的事說了出來。
季鴻雲聽完直皺眉道：“不行，訂婚儀式取消，先把她押下去審問，一切等查清楚了……”
“爸，”季榮軒突然出聲打斷，沉聲道：“我說了，今晚的事只是一場誤會。夏霧是我的未婚妻，訂婚儀式必須如期舉行。”
季鴻雲頓時氣得直瞪眼，怒道：“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不管是誰，只要擅闖密室，就必須嚴查，就算她是你未婚妻也不能輕易放過。”說罷命令一衆保鏢：“還不快把她帶下去。”
“有我在，誰敢動她一根毫毛。”季榮軒護在夏霧身前，語氣堅定道：“密室裏最珍貴的，也不過是一張祕方。只要她想要，我隨時都可以給她，她又何必揹着我來闖密室？而她的背景，我也早就派人調查清楚了，沒有任何問題。今晚的事，的的確確，只是一場誤會。”
夏霧看着身前堅定不移地護着自己的男人，只覺得他的側臉前所未有的英俊。她拉了拉他的手，鼓起勇氣道：“對不起，因爲我一時好奇誤闖密室驚動了你們，我願意接受調查，因爲我問心無愧。”
季榮軒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傻瓜，有我在，怎麼會捨得讓你受一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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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鴻雲看着兒子一副情種的樣子，氣得不行，卻也不好再出言逼迫，只好帶着老婆下去了。只不過，暗中調查還是少不了的，總要查清了夏霧的底細，才能放心讓她嫁進季家。
季鴻雲一走，氣勢壓迫解除，夏霧整個身體鬆懈下來，靠在季榮軒身上，後怕道：“你爸兇起來真可怕，還好有你在。”
“怕什麼，他也只是一只紙老虎，怕我媽怕得厲害，你只要跟媽討好關係，就根本不必怕他。”季榮軒笑道。
夏霧點點頭，又有些擔心道：“今天這事一出，你媽說不定也不會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今天的事，只是一場誤會，別太擔心。媽心腸軟，你好好表現，她遲早也會相信你的。”季榮軒勸慰道。
夏霧擡起頭，看着他，好奇道：“爲什麼你會相信我？難道你就沒懷疑過，我是別有所圖嗎？”
“我說過，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相信你。”季榮軒滿眼深情，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道：“何況，整個季宅，除了我，還有什麼別的可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