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背對着陸經綸躺着。
她的臉已經不疼了。
可是，眼底的哀傷神色還沒有全部散去。
毫無睡意。
姜言想，陸經綸大概也是矛盾的，想懲罰她，想看她傷心失望，想看別人欺負傷害她，但是又因爲她是陸太太，或是佔有慾作祟，或是爲了自己的面子，纔會在放言把她讓給沈老闆玩之後，出手廢了他一只手。
總之，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爲，他對她還有那麼一絲感情。
畢竟，那太異想天開了。
……
陸經綸重回江城之後，危機感最強的人就是陸成柏了。
自從十七年前陸經綸父母雙亡後，陸成柏一直是陸氏集團的掌舵人，有他這麼多年明裏暗裏對陸經綸的打壓監視，陸經綸始終翻不了身。
直到四年前那次，陸成柏讓他徹底身敗名裂。
他高枕無憂了四年。
結果——
陸經綸用這四年時間爲陸氏集團開疆拓土，一躍成爲高層眼中可堪大任的存在。
陸成柏要多慌有多慌。
他本以爲，按照陸經綸多年沉迷女色的性子，那次之後就會徹底蔫了。
而他也向來做事謹慎，所以陸經綸去國外的時候還安排了眼線跟着他，但他沒想到的是，陸經綸策反了那個眼線，多年來一直瞞報他在國外的種種行徑。
陸成柏雖有不解，但卻始終查不出什麼。
這次，陸經綸是真的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關注陸經綸的人多了，陸成柏再想像四年前一樣那麼針對他，就難了。
這恰恰，是陸經綸取而代之的機會。
自從那天在酒局上沈老闆被陸經綸廢了一只手，他整個人都忙了起來，回御府花園的次數很少，且每回一次都會壓着她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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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隱隱感覺到他最近在忙着和陸成柏鬥，但從未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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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經綸而言，她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她也不會自作多情地問，問了也不是自取其辱，甚至還會換來他變本加厲的折磨。
她只需要在他需要發泄的時候，配合就夠了。
好在他最近忙，她被他折辱諷刺的頻率，也低了不少。
大概六七月後……
姜言代替溫冉去小鎮上看奶奶，恰巧遇見溫奶奶暈倒，送醫檢查之後醫生說溫奶奶情況不太好，姜言通知了溫冉。
她給溫奶奶辦理好住院手續，在溫志剛過來陪護之後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姜言打算乘地鐵回家。
地鐵口，她無意間掃見一個垃圾桶裏被扔了亂七八糟的垃圾，突然一陣反胃，控制不住地幾次乾嘔。
姜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緩了好大一會兒纔好起來。
只是……
不再幹嘔之後，一個可怕的念頭鬼使神差地冒了出來。
她的例假，好像推遲了一個多月了。
姜言努力不讓那兩個字從自己的腦海裏冒出來，一遍遍在心裏重複“不可能”這三個字。
怎麼可能呢？
她有喫事後藥的，她認真想了想，基本每一次都會喫，不可能懷上孩子的。
她絕不能，懷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