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當初人皇曾經經歷過的一場廝殺。
只是眼前被用幻境的形式展現出來。
要是這麼說，
這人面，
應該就是盤踞在帝神山上的主宰，也是當初上古修士口中所謂的，天道！
可，
這顆眼珠，
又是怎麼回事？
而此時身穿金衫的人皇虛影，似乎看透了李凡的心思。
就看到他的手掌向外一甩，那血淋淋的眼珠直接被拋了出去。
劃出一道弧線，
落在地上。
那眼珠滾啊滾，滾啊滾，最終落入到了一片草叢中。
隨後，
一道白色的光芒從眼珠滾落的地方出現。
那白光扭曲間，居然形成了一個男人的模樣。
身穿白衫，
神色凝重。
當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李凡整個人失聲喊了出來：
“無天!?”
沒錯！
眼前眼珠化爲的男子，正是那個不久前還和自己戰鬥的，無天。
這顆眼珠……居然是無天？
嘶！
李凡心神一顫，瞬間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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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此時李凡終於懂了！
……
此時，無天就這麼站在不遠處，皺眉望着人皇虛影，聲音陰沉的開口道：
“我本來以爲在這小子的腦海裏，只是一絲殘魂，沒有想到，居然是一份完整的已經擁有神識的傳承之力！”
“更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主動現身來見我！”
無天知道李凡身上有人皇賜予的機緣，甚至也感受到了人皇氣息的存在，所以在神識攻擊中才故意把李凡漏掉，但是沒有想到，李凡身上的人皇之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悍的多。
人皇虛影淡淡開口：
“其實我的存在，本來就是爲了制約你而準備的後手！”
“畢竟把你關在人間，若不做好善後手段，我也無法安心！”
“你若是好好配合，也許我還可以再隱藏一段時間！而現在既然出手，那我就只能站出來和你認真的聊一聊了！”
無天眼睛眯起，冷笑道：
“果然還是把我也算計到了這盤大棋裏了啊！”
“但是，你憑什麼認爲，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計劃去走？”
“五千年了！”
“你的本體離開這片世界已經五千年了！”
“也許早就隕落在了域外戰場！”
“如今，這道封印我的陣法，已經殘破不堪，而你不過是一道傳承之力，即便再完善，以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將我留下！”
“我完全可以把他們幾個都殺了，然後走出這片牢籠，去享受自由和愜意！”
人皇虛影就這麼嘴角掛着笑意，淡淡的看着無天。
那笑容，
勝券在握。
一直等無天說完，人皇虛影方纔搖頭笑道：
“不錯！你確實可以把我選中的繼承者殺了！”
“斷絕了這份屬於你我之間的因果！”
“但這麼做，你就真的可以獲得自由嗎？”
“你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身份？
無天身體一顫，眼神裏閃過一抹掙扎之色。
李凡站在遠處，
就這麼看着兩人。
他明明就在現場，但是卻有種相隔十萬八千里的感覺，彷彿只是一個坐在大屏幕前的看客。
看着故事的發展而無能爲力！
事實上，
當人皇傳承主動出現的時候，就註定了眼前的一切，已經徹底脫離了李凡的掌控。
只是，
這種脫離，就目前來說，應該是好事。
畢竟，
人皇留下的傳承，始終站在自己這一邊，而且聽其話語，顯然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天，特意在這裏等待無天！
停頓了一小會，人皇虛影再次緩緩開口道：
“你本來就是屬於天道的一部分！”
“被我斬落後，天道有缺，規則不全，他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你！然後補全自己的缺陷！”
“所以，不管你再如何躲閃，始終逃不過天道的追捕！”
“而一旦你重新回到域外，那麼好不容易修煉誕生出來的意識，就會被一舉抹除！再次化爲天道的一只眼睛！”
“一只沒有情感，注視着下方的眼睛！”
“想必，你也不願意這樣吧？”
這……
當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李凡徹底驚到了。
他想過無數的可能，但是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無天的真實身份，居然是天道，也就是帝神山主宰的一只眼睛修煉而成的。
在這番話裏，李凡根據不久前看到的大戰情景很快就推算出來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當初帝神山主宰以眼睛監視下界，準備扶持人皇爲這方世界的管控着，結果卻沒想到人皇爲了三族的自由，持劍而起，殺上九天！
這一戰，
蒼天喋血，
失落一目！
而這顆被人皇摘下的眼睛，被封印了起來，然後，逐漸修煉出了屬於自己的意識和軀體，這就是後來的無天！
這話，乍一聽，似乎很不可思議，但卻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萬物皆有靈！
別說動物植物，就連山石之類的死物，在某些特殊的機緣之下，甚至也可能修煉出屬於自己的意識，這樣的事情，在上古神話中也有不少例子。
這些普通之物尚且如此，天道，也就是帝神山主宰更是不同一般。
他本來就是高高在上，傲視諸界的存在，眼珠慢慢化爲獨立的個體，其實細想一下，也屬正常！
而失去眼睛的帝神山主宰，經歷了這樣的一戰，自然也沒有再覬覦下界的能力。
不僅如此，爲了補全自己的身體的殘缺，他則是頒佈命令，讓域外諸多強者破界而來，幫其尋找。
也許是涉及到自己的顏面，所以帝神山並沒有說要尋找什麼東西。
可即便這樣，屬於域外世界，屬於帝神山主宰的那股特殊的氣息，卻根本遮掩不住。
李凡等人沒有去過域外，自然感覺不到。
而阿芙洛等域外仙人，則是在無天氣息散發出的那一刻，就清晰的察覺出來，所以當初纔會那麼激動。
當然，
即便是那些域外仙人，一直到臨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帝神山要尋找的任務中的東西，居然會是一顆眼睛，一顆擁有了自己意識的眼睛！
也只有不久前的阿芙洛，因爲交戰的原因，最終察覺並喊出聲來。
一切，
終於，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