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遭遇，顧雲再次看向鄭小乖。
小姑娘恬靜的臉邊是麻木，冷漠，沒有委屈，沒有難受。
反而帶着經歷過一切的從容和淡定。
生活在底層的人……他忘記了，生活在底層的人是沒有條件選擇自己的生活的。
光是一項錢財，就難倒了大多數人。
因爲付不起醫藥費，很多患了重病的孩子早早就夭折了。
如果她流落到更加貧困的地方生病，根本沒機會活到現在。
顧雲說，“媽，你想爲小乖買房就買吧。”
“你的錢你自己支配，誰也沒有權利做主。只是現在家裏情況不好，顧柏才這麼在意。”
對於這個弟弟，顧柏是很包容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弟弟。
鄭小乖嘴角擠出一絲微笑，對顧母說：“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先回去了，謝謝您的好意。”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如此乾脆利索，毫不留戀的身影，令顧柏駐足在原地看了足足三分鐘。
她灑脫離開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她的臉給人的感覺。
這樣的人，應該是菟絲花一樣的存在。會盡力攀附身邊一切能攀附到的茁壯植物，她自己是沒有爬到高處的。
顧雲問顧母：“媽，今天帶小乖看房怎麼樣？有她想要的房子嗎？”
顧雲旁敲側擊的詢問。
顧母眉頭緊蹙，嘆息：“並沒有讓她感覺到特別的房子，也許是因爲銷售今天推薦的房子不好。”
顧雲垂下眼瞼，沉思片刻。
哪有底層的人，看了上層的富貴不動心的？
很多人努力一輩子一套房也買不起，她到底在高貴神祕？或者是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不相信，她不對金錢動心。
金錢明明就能買來一切。
“我看得出來，她不太想要房子。”
“是我跪下來，請求她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這孩子鐵了心不想認我們顧家。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嗎？”
顧雲震驚地張嘴。
他轉過頭看向鄭小乖消失的方向，母親的話讓他再次回憶剛纔鄭小乖的身影。
原來，那身影裏還隱藏着堅決。
“到底經歷了什麼？會讓一個孩子拒絕家庭？顧雲，我不管你是不是心疼珍珠，覺得我對小乖好而偏心了她，你若是心疼珍珠，你就去關心她，別來這裏礙我的眼。”
顧雲見母親把話說得這樣直白。
說，“我知道了。”
這些年，他已經總結了一套在這個家裏混得如魚得水的心得。
就是誰也不干涉。
鄭小乖突然想知道那個抱走她的女人長什麼樣。
當初她們是怎麼一起生活一段時間的，她應該對她很好，所以才把她交給了爸爸。
爸爸，她也該抽空去看看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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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大叔再次爲自己按摩水腫的雙腿，鄭小乖伸手捧住李言卿的臉，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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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叔。”
李言卿給小姑娘泡完腳，一把抱起人，輕輕放到沙發裏，又拿過指甲剪幫她一個一個修理指甲。
“寶寶今天鬧你沒有？”
鄭小乖點頭：“今天有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