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沙發上起身，長腿邁開走向她，站定之後擡手，動作溫柔地輕撫她的臉，大方稱讚：“很漂亮。”
姜言有些恍惚。
她淡淡地笑着：“我們是不是要出發了？”
“你好像很着急？”
“沒有，只是隨口問問。”
他“嗯”了聲：“走吧。”
話落，男人轉身，在她之前先朝玄關處走去。
姜言擡腳跟上。
……
去訂婚現場的路上，姜言一直盯着車窗外的夜色。
如果明天母親的手術順利，一直以來壓在自己心頭的那顆石頭就終於可以移開了。
當然，事後陸經綸肯定會震怒。
他可能會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但是比起母親康復來說，他的折磨好像也沒那麼讓她害怕了。
她只是在想——
知道她背叛了他，他會不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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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憤怒，只是因爲她的背叛，感情上的挫敗和傷心，或者說……失望？
想到這裏，姜言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身側的男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沒有扭頭看她，淡淡地落下一個字：“問。”
她紅脣張合：“你有沒有經歷過被很好的朋友背叛的感覺。”
“我只經歷過被女人背叛。”
“……”
被女人背叛？
他說的，應該就是阮心愉了。
姜言無奈地嘆息。
她想啊——
如果今天她算計了陸經綸，那他算不算是第二次被女人背叛？
想一想還是挺讓人絕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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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達現場。
陸經綸下車之後，走到副駕駛那邊，紳士地幫她拉開沉。
進宴會廳的時候，姜言一眼就看見了阮心愉和陸雲墨他們，身邊的男人也帶着她走了過去。
他在準新人面前站定，目光落在陸雲墨身上，薄脣張合：“恭喜。”
“多謝二弟。”
話落，他又看向姜言：“也多謝弟媳來參加我和心愉的訂婚宴。”
她禮貌淡笑。
阮心愉站在陸雲墨身側，挽着他的手臂，笑意盈盈地陸經綸：“經綸，看得出來，你現在和姜小姐過得也很幸福，你們的婚禮我沒來得及參加，那我就在我和雲墨的訂婚宴上，也祝你和姜小姐長長久久永結同心吧。”
他淡淡地看她一眼，沒說什麼，帶着姜言離開了。
阮心愉臉色有些尷尬。
等他們走後，她看向陸雲墨：“他看起來好像還在記恨我。”
後者輕笑：“他記恨你不重要，我愛你才重要。”
阮心愉甜甜笑開：“你說的對。”
姜言和陸經綸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偷偷看了他一眼。
男人猛地扭頭，對上她的視線：“看什麼？”
“沒什麼。”
“跟我說話需要這麼欲言又止麼？”
她微微抿脣：“如果不是你喜怒無常，我也不至於這麼誠惶誠恐。”
陸經綸輕笑：“今天在這樣的公衆場合，我總不至於對你怎麼樣，想說什麼，說吧。”
姜言重新看向他：“你是不是對阮心愉當初背叛你和陸雲墨在一起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直到今天看着他們要訂婚了，都還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