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憑我是她的親媽！”
顧母衝着顧柏說道，她氣得嘴脣都在顫抖。
顧柏不解地看着她，“您何必這麼生氣？”
“咱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到現在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根本沒有把我們當一家人，你還這樣對她好。”
顧母瞪着顧柏，“你現在就給我滾！”
“我不想看到你！你真是目無尊長，還在這裏教訓我一個當母親的！”
“這些年教你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顧柏說：“現在姐姐的演藝事業受到那麼大的影響，連飯都喫不下，您一點也不關心姐姐。”
卻在這裏關心一個陌生人，他真的不明白。
顧母厭煩地閉閉眼睛，“你不要和我說這件事。”
“爲什麼我要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你非要跳出來阻止我？我作爲一個母親，不能補償自己的孩子嗎？”
顧母指着顧柏說“你真是不可理喻！”
顧柏道：“您這樣做，姐姐會難受的。您偏愛外面的這位姐姐，卻對家裏的姐姐一點也不好。”
顧母聽到這句話笑了。
“你一句話，把我對珍珠的關愛抹殺得乾乾淨淨。顧家哪一點虧待她了？少吃了？少穿了？哪一樣不是給她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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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麼非要和她現在缺乏的一點點關心，和小乖空缺了二十年的關愛，做對比？”
顧雲按住顧柏的肩膀囑咐，“你少說一句，別讓媽生氣。”
顧柏說：“可是姐姐已經受到傷害了。”
“她把所有一切壓在心裏，什麼委屈都不說。把一切歸結到自己身上，說要不是因爲她，鄭小乖也不會不想回到顧家。”
“我能理解她心裏的難受，你們在照顧鄭小乖的時候，也要照顧一下姐姐的感受啊。”
顧母壓下心裏的火，衝顧柏大喊：“你現在就給我滾！”
“我不想看到你！”
見到一向溫柔的媽媽，這樣說自己。
顧柏生氣地轉過身，上了車。
顧雲安慰了兩句顧母，扶住她的胳膊說：“媽，顧柏一向不懂事，您犯不着生這麼大的氣。”
顧母擡起眼睛，正視着顧雲的臉。
“他爲什麼要干涉我？”
“做兒子的，來干涉母親的決定？他是想要做什麼！”
顧雲思考了半會，說：“可能是怕您有了小乖以後，忘記家裏的珍珠吧。”
“您知道的，顧柏從小跟在珍珠身邊，一向都向着她。小孩子心性！”
顧母深深用力吸了幾口氣，看向了一直安靜待在一邊的鄭小乖。
至始至終，她擱在一個透明罩子外面，像是一個外人一樣觀看這一切。
或許，更像是看了一場鬧劇的冷漠路人。
在她心裏，一點也沒有建立和顧家的聯繫。
她沒有把顧家當做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也沒有把自己帶入一個走丟多年孩子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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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對顧雲說，“你不用幫他說話，我知道他心裏想什麼。”
“在這件事情上，他憑什麼阻攔我？我自己的錢我自己支配，誰也管不到我！”
顧雲注意到鄭小乖，端詳了她一會，發現她無喜亦無悲。
頓時好奇起這位妹妹的性格。
她除了柔弱無知的一面也有如此堅定的時候，冷漠得真像一塊石頭啊。
家裏發生了很多事，他一直沒有關注這位妹妹。
聽到母親幾次提起買房的事情，現在見到她一點也沒有因爲買房的事情高興，有點看不懂她了。
哪個女孩子不因爲一份大禮而高興得手舞足蹈？何況還是一套房子。
如果是別人，她一定會
開心地收入囊中，再然後表現出一副不想要，是你非要送給我的樣子。
她沒有一點虛僞做作，也不屑於僞裝的意思。
顧母哀傷道：“誰都不能阻止我彌補我的女兒，彌補我自己的過錯！”
“如果不是當年的失誤，她會被養母虐待嗎？上最差的學校，現在也不供她讀大學，還要被隨便安排嫁人，這些不公平的待遇，她都經歷了！我怎麼就不能彌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