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回到君家這才發現,君老爺子並沒有回來。
“老爺子還在西雅圖醫院……”管家招呼着下人給她準備一些粥,順便跟她簡單解釋一句。
“爺爺他身體不舒服?”
管家並沒有多說,交待幾句,“喝一些熱粥就回臥房休息吧,畢竟有時差。”像是有事要忙,轉身就離開了。
喬寶兒站在餐桌前,想多問一句,可是前面管家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她並沒食慾,只是隨意地吃了幾口,就回了臥房。
她記得前天陸祈南說過,爺爺很生氣,所以集團這次發生的動盪,他都沒眼看了,還說這破事讓君之牧自己去處理。
在飛機上睡了一程,她現在也沒有睏意。
西雅圖的空氣和環境確實都很好,不過,可總感覺在家裏更加自在舒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把君家,當成自己家了。
窩在臥房的小沙發上,用搖控器打開電視機。
讓她有些喫驚,新聞頻道直播着一場發佈會,會議中央那男人正是君之牧,這應該是爲了之前車禍多方謠言。
“第一次這麼招搖出現在屏幕上,居然是個病貓樣。”
喬寶兒看着電視機裏的男人,忍不住喃喃,君之牧這病患右手肩胛骨折,只能屈着右臂用特殊支架固定着。
不過縱使是個病患,他這冷然氣場,一看也知道是個不好得罪的主。
“看來爺爺真的很生氣了。”
她秀眉微蹙,有些想不明白,老頭平時板着臉,可明明很心疼君之牧,居然讓他孫兒這個病患親自露面。
“爺爺留在西雅圖在忙什麼?”老頭身體很硬朗,並沒有大毛病。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過電話。
“喬寶兒,你是不是已經回國了?”是朱小唯打來的。
她將電視機聲音調低,一邊說着,“剛到家沒多久。”
朱小唯在手機裏隱約能聽到一些新聞聲音,猶豫着反問,“你在看着mark的發佈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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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朱小唯在家裏也正看着這個頻道,她聲音有些苦惱,“喬寶兒,託你老公的福,這下我要被煩死了。”
“上次他們辦同學聚會拉我進了一個微信羣,我們聚會那天,那些女人肯定不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偷偷地拿手機拍了你老公的臉,事後,她們還在羣裏頗爲得意說要把男神收藏起來……這下男神成爲a市的君家長孫,她們簡直要炸了。”
“一個個給我發私信,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不敢相信又特別激動。”
話說回來,朱小唯之所以知道這個發佈會,也是這羣熱心女人的轉發過來的。
“我們在山莊那晚上,老班還拿着紅酒跑到你老公面前炫耀,哈哈哈現在他內心很忐忑,還向我打聽你的喜愛,看來是打算給你送禮了……”
朱小唯跟她聊了一些舊同學的事,可是喬寶兒聽着有些心不在焉,眸子微眯緊緊地盯着電視機……
“……那下次讓他低調點。”她隨口應了一聲。
“怎麼了?”
朱小唯聽到她的聲音有些沉,“上次車禍……mark在視頻裏看來就是右臂傷着,他看起來也挺精神的,你是不是傷哪了?”
“我沒傷。”
喬寶兒確實沒傷,她只是不明白,發佈會裏的君之牧用他嚴肅地聲音對外宣佈,這次車禍只是一場意外,他並不打算追究易司宸。
據她瞭解,君之牧可不是這麼寬容的人。
易司宸醉駕已經被刑事拘留了,這項罪名對於易家來說倒不是難事,君清雅惴惴不安這麼多天,也就是擔心君之牧追究。
喬寶兒想了想,“因爲親情?”
可是,這真的不像他的作風。
“事發當晚,在一枝紅山莊停車場路控裏找到可疑的人,確定有人故意在易司宸的車子裏動了手腳……”
君之牧在新聞發佈會上只是簡單交待了幾句,很快就離場了。
他們直接去了公司辦公室,祕書爲他們關上房門後,裴昊然開始給他看一些找來的視頻影象。
“還有,你在西雅圖住院這段時間,國內的媒體很明顯被人暗中牽着走,這家報社向我們坦白,收了一筆錢,惡意造謠這次車禍你傷勢嚴重,加上現在自媒體很發達,也很難控制,那些謠言直接就影響了股民的信心。”
雖然一開始他們都覺得,易司宸醉酒撞車,害了君之牧重傷,是因爲喬寶兒招來的情禍。
不過現在很明顯,這些事尖銳的矛頭,赫然指向君之牧。
“看樣子並不像商業對手。”
蕭傑將手上一大疊的項目文件拍回桌面,自從君之牧出事之後,他們幾個第一時間想起了君之牧在商圈裏可謂人神共憤,想着是哪個不要命的搞事,卻熬夜查了將近二週,並沒有找到可疑的人選。
對方不只是想要打擊集團,而是直接想要君之牧的命。
“會不會上次周家兩兄弟的那些其餘親屬……”陸祈南也有些累了,身子往沙發一靠,隨意問了一句。
裴昊然精神也有些疲倦,淡淡開口,“我派人查了,周家兄弟在監獄裏表現良好,周家母女也沒有異樣。”策劃這麼一樁車禍和造謠,周家的人辦不到。
“……再加上,周家那次事故,已經沒幾個傻愣衝動地敢跟之牧叫板。”
陸祈南他們在交談商議,而當事人卻只是聽着,並沒有開口。
“之牧,你是不是有頭緒?”
裴昊然見他眸子漸沉,像是在想着什麼。
“有什麼人會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看我倒黴……”君之牧脣角輕揚起自嘲,“算起來,還真不少。”
忽然,他站起身,冷冷清清地扔下一句,“讓他們從最熟悉的人開始查。”
“我先回去。”
說着,君之牧邁開腳,就直接朝門那邊走去了。
“累癱了。”
陸祈南見君之牧離開,立即毫無形象癱在沙發上,大聲哀嚎。
“就按着之牧說的,讓下面的人分工,從最熟悉的人開始查,對方好像很瞭解易司宸跟之牧的個人恩怨,搞不好真的是熟人……”
“之牧好像並不太在意,可能是小蝦米,那我也要回家躺躺。”
裴昊然沒好氣瞥他一眼,他在意的,在家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