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你去哪兒？”
“卓簡那裏。”
晚上十點多，傅衍夜突然拿了外套往外走。
“卓簡那裏，這小子，幹嘛突然搞的責任心這麼重？”
王悅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心疼。
傅正直還在跟老爺子下棋，順便跟她提了句：“那說明他在成長了。”
傅衍夜車子直奔卓簡住處，這個點路上車輛已經不多，他腦海裏揮之不去這些年她受的委屈。
她每次生產都不太好，她每次生產他都不在身邊。
她得多恨他啊？
纔會對陳想那麼情難自控的高聲。
車子進入小區，很快便停在了她那棟外面。
只臥室裏還開着小燈。
傅衍夜把車子停好，便轉頭看着裏面。
這個時間孩子們應該都睡了，她還沒睡。
傅衍夜不知道她是因爲曾經的傷痛無法入睡，還是因爲想怎麼跟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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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從樓裏出來，看到他的車子，走過去，彎腰輕輕敲窗。
傅衍夜回過神，打開車窗。
“少爺，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去呀？少夫人還沒睡呢。”
“她燒退了嗎？”
傅衍夜沒說別的。
“退了，不過剛剛我還是叫她又喝了一個，以防萬一，孩子們也都睡下了，沒被傳染，少夫人一直帶着口罩。”
“嗯，有人在外面等您？”
傅衍夜點了點頭，又問。
“老宅的司機早就過來了，在門口等我呢，我明天早上一早再過來。”
“嗯。”
傅衍夜沒再多說。
阿姨點個頭便挎着包離開。
他便在這幽暗的深夜裏，獨自望着那個還亮着的地方。
——
早上卓簡正跟阿姨在準備早飯，橙橙突然跑到廚房，“媽咪，好像是爸爸的車在外面。”
“嗯？”
“真的好像，你去看。”
橙橙拉住卓簡的手往外拽。
阿姨笑笑沒說話，看着他們母子去窗口。
傅衍夜的車真的在那裏，此時他背對着他們母子，剛在車門口點了根菸抽着。
“真的是爸爸，媽咪，我去叫爸爸進來跟我們一起喫早飯。”
“橙寶。”
卓簡回過神，轉頭叫已經往外跑的小孩。
“媽咪，咋了？你也要去嗎？”
“橙寶。”
卓簡欲言又止。
她不想再說他們在吵架，她是故意讓他在外面之類的鬼話。
“你去吧。”
所以她聳了聳肩，對他笑說。
“哦！”
橙橙轉頭就又往外跑。
傅衍夜抽了口煙，無意間看到她，很快便上車離開。
橙橙跑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傅衍夜的車子走了，然後又迅速回到家打電話給他。
傅衍夜看了眼是兒子的號碼，想了想，還是接通：“喂？”
“爸爸你怎麼走了？媽咪讓我叫你喫早飯呢。”
“爸爸臨時有事，你媽咪身體不好，你別惹她生氣。”
“我當然不會惹媽咪生氣，你別惹媽咪生氣就好了。”
橙橙說着說着，竟然也有點失落。
卓簡站在旁邊看着橙橙突然的難過，忍不住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髮。
橙橙擡起眼，聲音很軟，“媽咪，你要不要跟爸爸說話。”
“你替我說吧，讓他別忘了喫早飯。”
卓簡說道。
“哦，爸爸，媽咪讓你別忘了喫早飯，你聽到了嗎？”
“嗯，掛了吧，爸爸在開車。”
“好，爸爸再見。”
橙橙很快掛了電話，然後聽到屋裏弟弟們喊妹妹醒了，放下手機就往妹妹房間跑。
卓簡無奈一笑，然後也跟着往屋子裏走去。
——
中午卓簡下班後就獨自去了醫院。
沈茉莉還沒完全清醒，陳想經過一夜人也頹廢了不少。
陳想說：“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瞧不起我？”
“從來沒有瞧得起過。”
卓簡淡然一笑。
陳想也忍不住笑了下，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婚戒，“我跟傅衍夜不一樣，我沒想過跟梁玉結婚，我只是比較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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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到可以讓自己的妻子喪命？”
卓簡問他。
陳想這次不笑了，過了很久才說：“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想看茉莉受傷。”
“讓一個人心灰意冷真的挺簡單的，但是茉莉從icu出來後還是希望你儘量的讓她寬心，月子做不好她以後身體會不好，現實的人也應該知道大局爲重？”
“嗯，謝謝你來看她。”
陳想答應着，還不忘謝過。
“不用你謝，你沒這個資格。”
卓簡說完就走，但是還是回頭，“陳總，茉莉醒來後麻煩聯繫我。”
“我會。”
陳想還是答應下。
昨晚，幸好是她來，不管她對茉莉說了什麼，哪怕是殺了他之類的話，只是她能讓茉莉有活下去的力氣，他就願意答應她。
卓簡這次再走就沒停留。
午飯在路上買了個漢堡，回臺裏後在辦公室喫。
簡芊去找她，“姐，這次南邊那位大人物的採訪，我想親自過去。”
卓簡把嘴裏的那口漢堡嚥下去，點了點頭，繼續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新聞。
“可是我有點擔心自己咖位不夠，人家不肯見我。”
簡芊走近，坐在她身邊盯着她許久才又繼續說。
卓簡繼續望着電腦屏幕，又吃了口漢堡才說：“可是芊芊，每個人一開始都不容易，我當然是可以先跟穆總通電話，但是你要一輩子靠我嗎？”
簡芊：“……”
“如果每次有問題都找我來替你解決，那麼你怎麼成長？怎麼獨當一面？”
“你說的對。”
簡芊咬了咬嘴脣。
“芊芊，沒關係的，哪怕被拒之門外一百次，但是只要他點了頭，就是你邁向成功的第一步，自己爭取來的成績，遠比別人送給你的要有成就感的多。”
“這我當然也知道，但是最近節目排的太滿，我，算了，我不找藉口，我去努力。”
簡芊想，她真的不夠努力。
“還有你節目排得太滿這件事，我這兩天也想跟你提一下，你現在纔剛開始，最好先專心做好手裏的節目。”
“你的意思是，不上別的節目嗎？可是那樣會不會得罪人？”
她一直以爲，她要努力，並且少得罪人，人家邀請她她便不好拒絕。
“做我們這一行，不可能不得罪人，但是當你足夠優秀，所有的人都會以認識你爲榮，甚至你的死敵都會再成爲你的老友。”
“這就是所謂的，資本的力量？”
“不，是成績的力量。”
“我明白了，那我這就去努力，這幾天被那幾位老師追着上節目追的我也心裏憔悴，正好我現在去回絕了，也省的在身心疲憊，然後我就專心去研究那個採訪。”
“嗯。”
卓簡點了點頭，繼續看着新聞喫她的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