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小兩口吵架了?”葉驚昀的話語之間,分明帶着些許戲謔的意味。
周淮深直接橫了他一眼,很顯然沒有要作答的意思。
葉驚昀對此卻是來了興致。
他走到周淮深的身側坐下,問道:“那你幹嘛不接人家電話,還讓人家興師動衆地跑這麼一趟?”
“別問那麼多,我讓你安排的,你都安排好了嗎?”周淮深頭也不擡地問道。
葉驚昀輕挑了下眉稍:“那必須都安排好了啊!我這個人辦事,向來是最靠譜的!”
周淮深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關於聞尋救了紀繁星的事情,已經有人故意透到他耳朵裏了。
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要挑撥他跟紀繁星的關係吧。
不過,他並非那種不分青紅皁白之人。
聞尋救了紀繁星,作爲紀繁星丈夫的他,對人家本來是該存着感激之情的。
他內心也確實是感激的。
只是現在,爲了讓紀繁星對他失望,從而打消救他的念頭,他只能做一些讓她心生憎惡的事情。
只要讓她覺得,他這個人不值得她去救,那就夠了。
所以,他特意安排了人,給聞尋打去了那麼一通電話。
就是爲了讓紀繁星主動來找他。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紀繁星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會所門口。
208包廂。
紀繁星很快就找到了這一包廂。
雖然心中着急,但她還是先敲了敲門。
不過,並未得到應答。
紀繁星只好直接推門而入。
而當她走進包廂的那一刻,就有人衝着她放了好幾根禮炮。
這一舉動,着實將她嚇了一跳,也讓她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各種各樣的綵帶,落在她的頭上,身上,多少讓她顯得有點狼狽。
而她很快也看清了,這坐在包廂內的人。
大概有十幾個吧。
每一個男人的旁邊,都摟着一個女人。
坐在角落處的周淮深,也不例外。
看到她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淮深,你輸了!趕緊罰酒!”一旁的一個男人,突然開口這樣說道。
這一刻的紀繁星,着實有點莫名其妙。
直到一旁的另外一個男人說了一句:“淮深,你不是說你這個媳婦特別聽話嗎?她雖然沒能如你所說的隨叫隨到,但你可以換一件別的事情讓她做,嗯?”
這個男人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包廂內一衆人的應和。
“對!淮深,你這一排的酒可以不用喝!你讓她去做一件別的事情,只要她能照辦,就算你贏!”
紀繁星的脣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所以……
周淮深是拿她跟別人打賭嗎?
這是把她當什麼?
當他們消遣的樂子?還是小丑?
“你們想讓她做什麼?”周淮深在這時給自己點燃了一根菸,在吐出煙霧的同時,他終於透過這煙霧,看向了紀繁星。
但這一眼,卻讓紀繁星的心底涌上了一股怒火,她直接開口道:“周淮深,我來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說!而不是爲了讓你們把我當傻子耍弄!”
“哎喲,淮深,你這媳婦的脾氣不小啊!”
“她這可不像是有事情來找人商量的態度啊。”
包廂內的其他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能不能先讓這些人出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紀繁星滿目灼灼的看着周淮深,眼底帶着些許哀求。
她跟周淮深也認識一個多月了。
在這一個多月以來,他說出口的話雖然都是冷冰冰的,但最後所做的事情,卻都會讓人心底一暖。
所以,在她看來,他真的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而她就是衝着這一點,才敢過來找他。
但今天的周淮深,顯然跟往常都不一樣。
聽到她這般說,他只是將身體向後一靠,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極致的慵懶,還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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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好像……還沒有感受到你的誠意。”
言外之意就是,想要談事情,誠意得先到位。
紀繁星捏了捏雙手,儘量平靜的問道:“你想要什麼誠意?”
就在這時,旁邊有個人拿出了一張照片。
“這個小夥子,認識吧?”
雖然包廂內的燈光略顯昏暗,但也足夠讓紀繁星看清這照片上的人。
是聞尋。
她還猜不透,這些人究竟想要怎麼樣,只能滿目警惕地看着他們。
很快,便有人接話道:“上次就是他,大費周章的給你過了個生日吧?”
“從那之後,可有不少人在背後嘲笑咱們淮深,說被人戴了綠帽子。”
“自己老婆的生日,最後卻是別人陪着過。”
聽到這兒,紀繁星終究還是聽不下去了。
她直接扭頭看向了周淮深,說道:“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關於這一點,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不是嗎?”
她並不認爲,這足以成爲,讓這些人揪着不放的點。
但很顯然,周淮深的心裏並不是這樣想的。
他只是面色淡淡的搖晃着手中的酒杯。
“只是普通朋友?咱們可聽說,他今天爲了救你,現在還躺在急救室內呢。”一旁很快又有人這樣說道。
紀繁星的目光一凜。
這件事,已經這麼快傳到周淮深的耳朵裏了?
所以,他今天就是準備揪着這事兒不放了嗎?
“對啊,哪個普通朋友,能爲了對方連命都不要啊。”
“要不這樣,你現在就當着咱們的面,錄一段視頻,跟這個聞尋徹徹底底撇清關係,說一直以來都是他死纏爛打,是他毫無底線,是他心懷鬼胎。”
“是啊,有了這樣一段視頻,旁人也就不會對咱們淮深指指點點了,這就都是聞尋那小子的錯了。”
“要我說,那個聞尋也真是自不量力。聞家收養了他,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了?”
“什麼少爺?這個圈內,誰又真的看得起他?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野種罷了……”
這些人的話,越說越難聽。
而周淮深全程都跟局外人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但紀繁星卻是聽不下去了,她直接將手伸進袋內,選定一根銀針後,就快準狠地飛向了話最多的那個人。
下一瞬,這個人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只能滿臉驚慌地捂着自己的脖子。
而其他人見狀,也都不敢再胡亂說話了。
他們只是拿錢演戲的啊。
如果爲了這點錢,把其它的給搭上了,那就不值當了啊。
“不想殘廢的人,現在就走。”紀繁星目不斜視地說道。
聲音很輕,但卻帶着足夠的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