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繁星拿着手機,面色愧疚地看向了一旁緊閉着的手術室的門。
她已經害得聞尋失去了站在臺上演奏小提琴的機會。
她不能再讓聞尋,連繼續從事這一行業的機會都跟着失去了。
jk集團。
z先生。
此刻浮現在她腦海裏,就是這麼幾個字。
如果能讓這位z先生鬆口答應,這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只是,她沒有渠道能聯繫到這位z先生。
想到這兒,她的腦海裏不禁浮現了周淮深的那張臉。
他連那麼大的一個項目,都能從z先生那裏爭取到,可想而知周淮深跟z先生應該是有點交情的。
她倒也不是想讓z先生給開什麼後門。
只是希望,能再給聞尋一個面試的機會。
她相信,以聞尋在小提琴方面的造詣,絕對有辦法憑着自己的實力,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但就是她這個人也沒那麼容易拉得下臉來。
今早上,她跟周淮深也算是不歡而散。
這通電話該不該打,打了之後又該怎麼進行開場白,都讓她有點犯了難。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紀繁星剛剛扭過頭去,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鄭佩依。
對此,紀繁星的心底隨之涌上了一絲疑惑。
關於聞尋受傷的事情,她並沒有通知任何人。
這個鄭佩依,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而且,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紀繁星!你特麼的就是一掃把星!”鄭佩依擡起手,就要給紀繁星一巴掌。
但紀繁星沒有理由,讓自己受這樣的打。
她一把抓住了鄭佩依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將鄭佩依推出幾步遠。
跟從小野慣了的紀繁星相比,鄭佩依自然顯得嬌弱許多。
在踉蹌着幾步後,鄭佩依才勉強站穩,她朝紀繁星投去了怨毒的目光:“我說錯了嗎?聞尋哥哥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不都是因爲你!”
“他爲了你跟聞家決裂,爲了你搭上事業,現在更是連命都差點賠進去了!”
“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你就離他遠一點!”
紀繁星並不想同鄭佩依爭論什麼。
不過,鄭佩依都已經來了,估計聞家那邊也已經知道這事兒了。
說不定很快,聞尋的養父母也會趕過來。
到那時,場面恐怕只會更加難看。
紀繁星是想要留在這裏,第一時間知曉聞尋的情況。
但她也不想造成,讓聞尋左右爲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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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還是走吧。
這樣想着,紀繁星便緩緩地站了起來,對上鄭佩依的雙目,不以爲意地說道:“聞尋好像沒有承認過你這位未婚妻吧?”
“就算我真的給聞尋帶去了什麼不幸,那也等你有資格了,再來指責我吧。”
扔下這句話之後,紀繁星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身後,是鄭佩依咬牙切齒的聲音。
“聞尋哥哥一定會娶我的!一定!你這個掃把星,醜八怪!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但她的憤怒,並未得到紀繁星任何的迴應。
很快,紀繁星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而這時,有一個戴着鴨舌帽跟口罩的男人,從一旁的安全通道走了出來。
“我幫你弄死她。”男人的聲音很輕,但卻透着一股狠絕。
鄭佩依聽到這話,則是馬上拉過了男人,並且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今天騎着摩托車撞向紀繁星的,就是這個男人。
他叫陳耀文,跟鄭佩依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自陳家出事之後,男人就一直在鄭家長大。
雖說鄭佩依的父母親,出於恩情將他收養回來,但卻一直將他當作累贅一樣的存在。
這麼多年,也讓他對寄人籬下這幾個字,有了非常深刻地瞭解。
而在這個家裏,唯一帶給他溫暖的,就是鄭佩依。
也因爲鄭佩依所喊的一聲又一聲的哥哥,他真的連命都願意豁出去。
“你看你今天……非但沒有傷到紀繁星分毫,還讓聞尋哥哥躺在手術室內,生死未卜。”
聽到這兒,陳耀文的眼底淌過了一絲苦澀。
她在怪他?
她覺得他多管閒事了?
但他並未讓自己在面上露出任何情緒,只是說道:“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再自作主張了。”
說罷,陳耀文就要轉身離開。
鄭佩依對這個哥哥的脾性,還是有所瞭解的。
她知道,他的內心向來脆弱又敏感。
所以,她馬上又叫住了他,說道:“耀文哥哥,我不是在說你自作主張,我只是擔心你爲此攤上什麼麻煩。”
“就算我喜歡聞尋哥哥,就算我希望自己的這段感情能有個好的結果,我也不能讓你爲之付出什麼代價。”
像今天這事兒,就得慶幸那個路段沒有監控。
要不然,只要去查,肯定能查到陳耀文頭上。
到那個時候,誰又能保他呢?
至少,她很清楚,以她父母親對陳耀文的態度,她父母親不會去攬這種事兒的。
陳耀文終是容易心軟,三兩句話又讓他繳械投降。
他聽話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
而離開了醫院的紀繁星,她在馬路邊站了好一會兒。
直到冷風吹得她有點瑟瑟發抖,她才收回思緒,從口袋內拿出了手機。
她還是得給周淮深打一通電話。
像這樣的事情,宜早不宜遲。
有些時候,可能就因爲你那短暫的遲疑,這個機會就是別人的了。
她現在也沒什麼能爲聞尋做的。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幫他爭取這一機會。
這樣想着,紀繁星便鼓足勇氣撥通了這個號碼。
通了。
她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很快,就有人接聽了電話。
“周淮深……”
但她話音未落,就被對方打斷了。
“他現在沒空。”
接電話的,不是周淮深。
紀繁星蹙了蹙眉頭,不過,這個聲音聽着卻是有點耳熟。
“葉少爺?”紀繁星試探性地問道。
對方馬上說道:“嗯,是我。”
“周淮深他沒空,那他現在在忙什麼?”紀繁星很快又這樣問道。
而電話那頭的葉驚昀,分明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給出了回答:“額……你要不然自己過來看看?”
“行,那你把地址跟我說一下,我現在就過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紀繁星一邊說,一邊已經伸手攔下了一輛車。
很快,紀繁星就上了一輛車,並且朝着目的地開去。
而葉驚昀在掛了電話後,則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周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