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的幾句話,包含了太多的信心量,楚流玥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難得沉默了片刻。
她霸佔了學院好不容易搶回的尊者神器。
容修抱着昏迷的她回來了。
兩人就這樣在他的房間裏待着,任由外面諸位長老等着…
楚流玥揉了揉太陽穴。
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出去了。
就現在這個情況,她一旦跨出那道門檻,只怕都會屍骨無存!
篤篤。
敲門聲傳來。
外面傳來一個年輕男子小心翼翼的聲音。
“容修師兄,楚越師弟醒了嗎?萬崢長老他們很是擔心,都說要是還沒醒,就想進來看看。”
楚流玥:“…..“
容修看到她可憐巴巴的表情,忍不住笑起來。
片刻,他才微微擡高了聲音,道:
“去告訴諸位長老,她已經醒了。稍作休息,我便帶她過去。”
“是。”
那人對容修的態度也很是恭敬,輕聲應了一聲之後,就很快離開了。
楚流玥絕望的閉上眼睛。
“我出去,真的不會被人打死嗎?”
容修眉梢微揚,淡淡道:
“誰敢?”
他臉上雖然帶着笑,但語氣微微上揚,帶着若隱若現的威壓,霸道而強勢。
但這樣的神色也只是一瞬閃過。
他率先下牀,而後將牀上的人兒從被窩裏抱出來。
“你是自己穿衣服,還是我幫你?”
其實爲了方便楚流玥休息,他只脫去了她的外杉,裏面的衣服還都是好好的。
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莫名就帶着三分曖昧。
楚流玥瞪了他一眼。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等會兒出去怎麼應付那羣長老還不知道呢!
容修吻了吻她的臉,這纔不舍地將人放下,淡笑道:
“看來你是真的擔心長老們會對你如何了。真是難得。”
楚流玥剛將外杉穿上,正在整理自己的頭髮,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
“什麼?”
“沒什麼。”
容修神色如常,薄脣噙着幾分笑。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一方面,那尊者神器的事情,實屬意外,並非你故意。另一方面,你救了我,我留下照顧你,也是應該。”
有容修在,楚流玥心中稍安。
她其實只是在想,要如何應對長老們的盤問。
畢竟,她要解釋清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她深吸口氣。
“走吧!”
……
大廳,一片寂靜。
數位長老依次排列而坐。
魏西平等人早已經被他們遣回,如今還能留在這的,無一不是靈霄學院舉足輕重的人物。
甚至連沒有參與外面那件事的伯琰長老也來了。
無人說話。
每個人的神色各自不同,但都頗爲複雜。
時不時有一些人看向坐在前面的萬崢長老。
萬崢長老只能裝看不見。
實際上,他現在也的確是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人怎麼看怎麼想了。
他滿腦子充斥的,都是之前的那些畫面。
他本以爲自己收了個天才徒弟,一直爲此頗爲驕傲得意。
但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個徒弟——藏得太深了!
而且,也
太能闖禍了!
現在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幫那小子開脫了!
正在此時,大門外傳來腳步聲。
大廳內的所有人,立刻齊刷刷的擡頭看去!
只見兩道人影,正一前一後走來。
走在前面的,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容修。
而跟在他後面一步的,就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的楚流玥。
兩人走入大廳。
無數雙眼睛落在他們身上。
準確的說,基本上都是在看楚流玥的。
其實一般容修在學院中出現的時候,都會是衆人矚目的焦點。
而像這樣,他與其他人一起出現,但大家都忽略了他的情形,實在是少之又少。
楚流玥哪怕是微微垂着眼睛,也依然能感覺到那一道道有如實質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讓她如芒在背。
“容修見過諸位長老,久等了。”
容修客氣而從容的行禮。
楚流玥跟着:
“學生楚越,拜見諸位長老。”
一時間,無人說話。
楚流玥越發覺得情況有些不好。
好在伯琰長老倒是率先開了口。
“容修,你先坐。”
容修搖搖頭,笑道:
“諸位長老在此,容修怎敢同坐。“
容修婉拒,伯琰長老倒是也沒繼續勸說。
反正他的性子一向如此,他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從來只聽從自己的想法,旁人說的再多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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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伯琰長老幹脆的將目光轉向了楚流玥。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這個新生。
之前雖然也對這個學生印象深刻,但都未能細看。
但今天,卻是不得不好好看看了。
實際上,他對“楚越”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從順利通過月初考覈,成爲萬崢的徒弟,到後來入學院一天,就被關蓬岷山。
這隨便哪個拎出來,都是能讓人印象深刻的。
何況今天,還鬧出了那麼大的事兒。
“楚越?”
伯琰長老捋了捋鬍子,神色倒是還算平靜。
“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楚流玥連忙道:
“學生已經好多了,多謝伯琰長老關心。”
“哼。”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冷嗤。
“真當這是關心你麼?若非是因爲你霸佔了那件尊者神器——”
”關河。”
伯琰長老微微擡高了聲音,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關河長老氣不過的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難道我說錯了嗎?學院衆人籌謀數月,匯聚各方力量,好不容易纔等到那東西出世,並且將其帶回。可連學院門還沒進呢,就成了他的東西!這事兒無論如何,也得讓他給出一個交代!”
言語之間,不掩對楚流玥的責備之意。
伯琰長老皺了皺眉頭,正要說點什麼,容修卻已經率先開口:
“關河長老此言差矣。那尊者神器得來不易是不錯,如今成了楚寧師弟的東西也不錯。但,這件事,卻不能怪她。”
關河長老神色一變。
“容修,你竟是要爲他開脫不成?爲了將那東西安全帶回,你沒少折騰喫苦,可到頭來——”
畢竟東西一直在容修身上,遭遇圍攻的也是他。
他算是這些人裏面,最有發言權的幾人之一。
容修微微一笑。
“並非是我要爲她開脫,我說的,都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