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矇矇亮,楊羊村的村民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清晨的陽光散落在一條小道上,兩邊油菜花田閃亮着金色的光芒,空氣中夾雜着泥土和油菜花的花香,一陣陣清新沁人心脾。
阿牛哥就坐在這片油菜花邊邊上,手上捏着一把油菜花,正無聊地扯着菜花,地上落了一片黃黃的花瓣。
他從四月初開始他就開始穿短衣短褲了,現在他兩條長腿大剌剌地叉開,露出一雙黑黝黝的腿,從大腿到小腿曬的很均勻,看着不幹柴,因爲從小到大在農田裏幹活的緣故,還很有肌肉感。
離他一米多的地方散落着兩只人字拖,黑乎乎的沾了好多泥土。他剛把羊放到山上,此時正百無聊賴的捏着花,看向遠處。
突然他聽見前面的小道上傳來“嗚嗚嗚”的摩托車聲,轉頭看見一個男人騎着一輛摩托車搖搖晃晃地駛來,看樣子不是很熟練,兩只腳還是時不時的掂到地上。
“真廢物!”阿牛哥朝着那個男人說道,說罷把手上的油菜花往那個方向扔過去。
大約五分鐘後,那輛摩托車終於左搖右擺地駛過來了,這下阿牛哥看清了,原來後座上還帶了個女人,那個女的背對他坐看不出樣貌,只能看見她齊腰的長卷發和蕾絲材質的上衣。
阿牛哥通過這個背影感覺對方肯定是個美女,阿牛哥對美女沒有興趣,認爲她們除了一張臉好看以外,一無是處,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啥也幹不了,要像橙子那樣的纔好。
他現在還沉浸在昨天楊橙已經結婚的打擊中。
眼看那輛摩托車就要過來了,阿牛哥把兩條腿往裏一收,那個騎車的男人會意,龍頭稍微轉了一下,然後阿牛哥看到他的那雙人字拖被車輪狠狠地碾壓了兩次。
阿牛哥:……
摩托車離開沒到五秒,突然速度降下來,快要停下來的的時候,開始左搖右晃,就在阿牛哥以爲着這摩托車馬上就要倒了,後座的美女跳了下來,隨後那個男的也跳了下來。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然後阿牛哥聽見“轟隆”一聲,摩托車倒了……
“哈哈哈,真是廢物!”阿牛哥幸災樂禍的大笑。
車倒地後,他看見那個女的在用力拍那個男的後背,很生氣的樣子。
那個男的也不理她,扶起摩托車跨上去,然後使勁踩發動機的踏板,只聽見“轟轟轟”的聲音,但是摩托車就是發動不了。
阿牛哥看的津津有味,不一會兒,這兩個人走到了他面前。
來人正是吳政和方甜。
楊橙的養雞廠在富足山半山腰,從山底上去只有一條坑坑窪窪的道路,山底下普通的車還是能過,快到半山腰的時候,這條路一邊靠山,一邊就是懸崖了,只有多年的老司機纔有這個膽量開上去。
吳政沒這個膽量,他在老丈人那裏借了一輛摩托車,載着方甜就上山了。
方甜看不上這個破爛摩托,死活不願意上車,非要他去開四輪車。
她今天上身穿着蕾絲衣、下身蕾絲魚尾裙,腳上踩着10釐米高跟鞋,臉上畫着明豔的妝容。
一個大美女坐着摩托車行駛在鄉野上,這像話嗎?方甜覺得有失體統。
吳政見拉不動她,放棄了,自己跨上摩托就走了,沒開出兩米,在後視鏡看到方甜踩着恨天高一瘸一拐跑過來。吳政嘲笑她死鴨子嘴硬。
一路上方甜不是喊天就是喊地,不是說腰疼就是背疼,吵得吳政腦瓜子嗡嗡疼。
好巧不巧,車騎了二十多分鐘竟然歇菜了。
真是個廢物車,吳政罵罵咧咧朝阿牛哥走去。
“這位帥哥,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叫楊橙的姑娘,在前面養了一羣雞?”
阿牛哥很警覺,“你們要幹嘛?”
“我們是楊橙朋友的朋友,今天是過來幫她給雞打疫苗。”
原來是這樣,阿牛哥這兩天傷心的都忘了今天是打疫苗的日子。
“就在前面,沿着這條路一直走,走路的話還得30分鐘。”
“我纔不走路!”方甜跳出來說道。
阿牛哥看了一眼他們的摩托車。
吳政剛剛環看了四周,沒發現什麼人,“我們的車壞了,這位帥哥,不知道哪裏可以借到摩托車?”
“我們不會白用的,多少錢我們給。”反正老闆會報銷。
“這裏就我一個人,我沒有電動車。”
吳政心想,完了,得走上去。
“但是我有一輛三輪車。”
吳政、方甜:……
“正好楊橙也是我朋友,我載你們。”
阿牛哥帶着他們往旁邊的一條小路走了幾分鐘,在一個高大的灌木叢旁停了下來,吳徹見他把草往兩邊撥開,撥着撥着他看見了一輛三輪車。
方甜哈哈哈大笑,“什麼寶貝一樣,還這麼神祕。”
阿牛哥白了她一眼,“上不上車?”
方甜不說話了,扶着吳政的肩膀踩着杆子上去了。
阿牛哥倒不是真爲了吳政那點車費,雖然心裏難過,但是還是忍不住想上山看看楊橙,順便幫她打疫苗,愛情沒有,友情還有嘛,他苦澀地安慰自己。
吳、方兩人就這樣上了阿牛哥的三輪車。
吳政雖然來過楊羊村很多次,但從來都是在老丈人家門口轉,以前從來沒上山逛過,如今坐在三輪上,他愉快的欣賞周邊的風景來。
周圍的山不高,也不低,青黝黝地從南邊延綿到西邊。漫山的油菜花擡頭可看見,隨着車子往前行駛,油菜花看不見了,綠色漸漸的多了起來。
清涼的晨風撲面而來,吹在臉上就像一只手輕輕拂過,吳政想,難怪有人願意呆在鄉下,這裏遠離城市,住的久了,心情都會變好。
方甜卻沒想那麼多,她只想快快到達目的地,車上的坐板硬的很,坐的她屁股疼。
此時的楊橙早就起牀了,喫完早飯換上工作服就開始準備打疫苗,昨天已經打好的雞被放在另一個雞棚中。
她把沒打疫苗的雞趕到了一起,然後在旁邊端了把椅子開始打,左手往地上抓一只,右手緊接着戳一針。
被抓住的雞不停的撲騰翅膀,沒有被抓的在地上相互打架,半空中飛的到處都是白的、紅的,大的、小的的各種雞毛。
當她準備歇會喝口水,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阿牛哥那熟悉的三輪車聲,丁零當啷,丁零當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