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裝扮富綽的女人走了進來，頭髮白了幾撮，大概五十來歲，沉着張臉，法令紋、魚尾紋、擡頭紋明顯，老了之後的杏眼在眼窩深陷的陪襯下尤爲突兀，質問的口吻不怒自威。
旁邊走來大管家越過她，來到司梵九面前稟報了聲：“姜女士看到門是開的就自己進來了。”
“嗯。”司梵九揮手錶示知道，讓他下去了，神情泰然自若。
對這個女人倒是有點印象。
姜爺爺的妻子，姜茹。
“奶奶。”姜婉瑩輕聲喚了句，當場落淚，淚水從眼眶滑落。
“婉瑩你坐在地上幹什麼？快起來。”姜茹看到此情此景，稀疏的眉毛擰了起來，趕忙上前扶她起來。
“你怎麼來了？”司梵九站的筆挺，一臉坦蕩蕩。
“我怎麼來了？幸虧我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你要怎麼欺負婉瑩呢。”姜茹上下看了眼姜婉瑩的慘狀，心底的火噌的就起來了，沒什麼好臉色。
不遠處沙發上的蘇流吹了聲口哨，撐着臉找了個好姿勢看戲。
姜婉瑩在姜茹的攙扶下站起身，頭髮不免有些凌亂，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水，嘴脣有點發白的拽了拽姜茹衣服：“奶奶沒事的，可能是我不小心哪惹到他生氣了，沒事的，等梵九哥氣消了就好了。”
“你就是性子太軟，心太善良了，今天要不是我來了，你豈不是要一直坐在地上坐着，你做什麼了？我倒想知道你做什麼，能讓他大過年發火傷和氣！”
姜茹安慰似的摸了幾下姜婉瑩的手背，看着司梵九那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越看越來氣。
一天到晚就這副目無尊長的模樣！
“你家心地善良的婉瑩說我外甥女沒媽，好可憐呢。”蘇流看到這個場景笑了，嘴角彎彎盯着姜茹。
“我家婉瑩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誰說的，你們有證據嗎？”姜茹立馬否認，對姜婉瑩的人品有着至高的肯定。
司梵九眼神淡淡的看着張牙舞爪的女人：“我女兒說的。”
話落，姜茹這才注意到旁邊坐在輪椅上的小女孩，此時丹鳳眼紅紅，剛哭過。
“小孩子亂說的話你們也信？大字都認不得幾個。”姜茹收回視線，冷哼一聲。
“我們婉瑩好心好意來拜年結果就這個待遇，見到我來也不打聲招呼，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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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跟我們婉瑩道歉，這個鍋我們不背，別大過年的潑髒水。”
“沒事的奶奶，不要再說了。”見姜茹越說越激動，姜婉瑩心裏咯噔一聲，又扯了扯她衣服，擺頭制止，“可能梵九哥今天心情也不好，所以才這樣，是我來的時間不對。”
“沒事什麼沒事！這次不給他個記性，以後還不知道怎麼對我們姜家！”語氣越來越激昂，姜茹積攢幾年的不滿全數發泄出去。
開個公司了不起？
沒有我們姜家哪有他們司家。
“而且她沒有母親不是事實？你問問整個江城有誰不知道。當她面說一下怎麼了？又不是三歲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