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個不留神，陸輕晚咬到了自己的舌尖，疼的兩道細細長眉用力一壓！
“咳！禾助理，你知道港片裏面最經典的臺詞吧？知道的太多一般都會沒命的。”
心道，他怎麼連她的生理週期都瞭解？她從來沒說過，這種事情檔案也不會寫吧？他是怎麼知道的？
程墨安單手撐下頜，眼前紅色的背景圖讓他嗅到了血腥的味道，那晚綁架陸輕晚的人，不是一般小嘍囉，她怎麼會跟這些人有瓜葛？
私人恩怨？家族紛爭？
沉思片刻，程墨安關掉了郵件，繼續跟陸輕晚對話，這次他的語氣有些淺淺曖昧和使壞的意思，“死亡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如果死在陸小姐的溫柔鄉，我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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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晚：“……”
自詡老司機的她沒能接住大招，訕訕一笑結束了苗頭越來越不對的話題，“禾助理，我替全體工作人員感謝程總的關心和厚愛，一定竭盡全力拍出好電影！”
程墨安想象得到陸輕晚臉紅的可愛模樣，也不再繼續逗她了，一本正經道，“前面的片段我看過了，演技都不錯，加油。”
噓……
陸輕晚放下手機，終於暢快的吐了口氣，喘過氣她才恍然意識到，爲什麼她跟禾助理的對話模式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不都是她把他說的無言以對嗎？以前容易害羞的禾助理不是每次遇到某些對話內容都會沉默閃避嗎？
哪裏出了問題呢？
“陸總。”
莊慕南輕輕喊了她一聲，陸輕晚停止了猜想，轉頭看向了柔美男子。
“嘿，帥哥，什麼事？”
莊慕南略作遲疑，春風拂面的容貌禁慾又溫和，“禮物，陸總喜歡嗎？”
嗯？
陸輕晚在心裏盤問了自己一下，然後想到了上次他送的禮物，她還沒有拆開。
難道說禮物還沒拆開嗎？那……太傷人了吧？
按照最基本的禮貌，陸輕晚爽快的笑道，“喜歡啊！謝謝！”
莊慕南的眼睛裏突然閃出了喜悅，他的喜悅與他本人擁有同樣淺淡內斂的氣質，“那就好。”
陸輕晚嘿嘿彎下眼睛，“上一場戲累壞了吧？喫點解暑冷飲歇會兒，等下拍第二場還會很累的。”
她的叮囑，溫柔細心，關心切切，莊慕南十分受用，“嗯，你也是，天熱，注意防曬，冷飲可以少喫點。”
陸勤我敢心裏咯噔，靠，老孃的生理週期沒有張貼出來吧？怎麼每個人都貌似知道？
“好的，謝謝哈！”
話說莊慕南送的到底是神馬禮物？她回去要看一眼。
莊慕南離開的時候，臉上的春風更濃，他錯開陸輕晚的肩膀，兩人的衣服不經意的摩擦，灼熱的氣息浮動。
楊婭從換好戲服從化妝間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這一幕。
“慕南。”
莊慕南慢慢斂氣臉上的笑容，看向她又是平淡和疏遠，“嗯？”
楊婭今天的妝容很憔悴，暗色眼影打造出厚重的眼圈，光是從妝容來看，她就是個飽受病魔摧殘的病人，聶冰以假亂真的化妝技術足見功底。
所以莊慕南也是一怔，須臾想起來下面一場戲中，楊婭生病了，臥牀不起。
“陸總說今天的戲拍完大家可以休息半天，你有安排嗎？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楊婭怕他拒絕，積極主動的介紹，“是晏河清編劇的電影，跟咱們這部戲的編劇同一個人，我想，多看看他的作品，對解讀他筆下的人物會有幫助，導演也是這個意思。”
楊婭緊張又期待，手裏的絲帕來回絞指頭，想看他的反應，又怕看的是拒絕，內心十分矛盾。
“我還有別的事，恐怕不行。”莊慕南微微一笑，但說的話是拒絕。
楊婭心裏的火焰在閃爍幾下之後還是熄滅了，但她沒有馬上表現出來，“嗯……沒事的，可以改天，反正電影才上映，回頭再看也可以。”
莊慕南張嘴，想說還是算了，但不知怎的，眼前楊婭這樣的妝容，憔悴中帶着堅強，逞能中流露纖弱，他沒有說出口。
“嗯。”
最後，他回了一個字，繼續邁開了腳步。
楊婭用力扯了下手帕，有些懊惱自己的軟弱，明明電影票都買了，怎麼就不直接說呢？也許她說買好了電影票，也許他就答應了吧？
“楊婭，你來一下。”
聶冰在化妝間裏面喊了她一聲，楊婭從剛纔的情緒中調節出來，“好的聶老師。”
聶冰手裏捏着粉刷，細細的幫她補定妝粉，“沒談過戀愛？”
楊婭怔怔的，“聶老師……怎麼這麼問？”
聶冰手腕一轉，幫她修眼睛的暗影，“你剛纔跟莊慕南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語氣有點抱歉的意思，但抱歉兩個字聶冰絕對不會說。
楊婭一時尷尬極了，低頭想避開鏡子，“我……”
“擡頭。”
楊婭：“……”
還在化妝，她只能擡頭，被迫看鏡子裏的自己，“算是……沒有，高中時候家裏不允許早戀，上大學以後發現自己跟身邊的人差距不小，不敢談戀愛耽誤訓練，大部分時間都在練功房跳舞。我們學校帥哥美女太多了，我也不算多出衆的。”
話裏話外，她有些自卑的意思。
“閉眼。”聶冰吩咐她，楊婭照做，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覆蓋眼瞼，一下一下的顫動。
聶冰彎腰，幫她補了補眼影的高光，“你這麼不相信張導？”
楊婭沒懂她的意思，“張導？”
聶冰繼續說，“張導在你們學校考察了好幾天，經過反覆挑選、比較最後選了你，你還不算出衆？”
楊婭受寵若驚，聶冰竟然跟她說這麼多話？還有，張導選角色的時候說，這部戲是低成本，不算什麼大製作，所以她以爲選角色不會太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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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
“話別說太早，”聶冰冷冷的道。
楊婭有點沒搞明白她的意思，不過新人處在起點上，都會下意識的聽取前輩的提議，於是她很乖的點點頭，“謝謝你聶老師，我一定會努力的！”
……
按照陸輕晚的特別指示，劇組下午四點結束拍攝，當天不再做別的安排。
“去看電影吧！晏河清大神的劇本啊！我早就期待了，這部戲點映的評分9.0啊！國產電影的佳作哦！不看一定後悔！”
“我也想去，附近電影院還有票嗎？咱們一起！”
“買個套餐吧？套餐實惠，還有飲料和爆米花。”
“行啊，你買，我給你微信紅包。”
劇組幾個年輕的實習生嘰嘰喳喳的討論看電影的適宜，葉知秋則眉頭緊鎖的看賬單，拍攝到今天，他們的預算已經超了四十萬。
這筆錢在影視製作上不算什麼，但……葉知秋怕的是越往後洞越大，所以她要跟陸輕晚商量商量。
“晚晚，關於預算……”
陸輕晚擺了擺手裏的賬本，笑道，“我看到了，沒關係，超就超吧，我手裏還有從歐陽清清那裏弄來的四百萬呢，回頭我轉給會計，這筆錢算作成本。”
葉知秋嘖嘖舌，“喲，下血本啊！你就這麼點流動資金，全給劇組的話你怎麼辦？就姓周的那個尿性，你想逃難都買不起車票。”
陸輕晚啐她，“瑪德，這麼好的日子別提他行嗎？話說，咱們的電影也該有個正八經的推廣曲了哦。”
“找了大神方文填詞，但是……他還沒寫出來。”
方文是圈內出名的作詞家，給超多二十位華語歌手作詞，最近專業進攻電影、電視劇主題曲、插曲的作詞，有人說，“方文一首歌，帶火一部戲”。
葉知秋的策略是，演員沒有大咖，音樂必須屌炸！
“靠……還沒寫出來？他連歌詞都沒有，回頭怎麼作曲？還要找歌手、樂隊、錄製，推廣……”
這麼一算，得用小一月了。
“我再催催他，錢到位，他肯定幹活兒。”葉知秋拍胸脯保證。
“行，你儘快跟我答覆。”
方文也算是業內奇葩一枚，高興的時候一晚上寫七八首歌，不高興了就找個地方修仙，一個字也不寫。
陸輕晚怕趕上他犯神經那幾天。
“好，你晚上有安排嗎？約會？”葉知秋闇昧的眨眨眼，“一場約會換來一卡車的東西，值得呀！”
“你大爺的！我晚上寫宣傳文案，你當我天天喫喝玩樂啊？倒是你，趕緊出去浪一浪，大好的年紀，談個戀愛什麼的，釋放釋放多餘的荷爾蒙。”
葉知秋把財務單子丟給她，“行！姐姐今晚出去嗨皮！”
……
夕陽下，餐廳的露臺有風吹過，湖面灑落無數金色的光斑，波光粼粼，美的夢幻。
葉知秋靠在椅子上，吃了一會兒。
本來打算出去喝酒的，沒想到居然規規矩矩來餐廳喫飯了。
靠，她是不是老了？
意識到這個操蛋的問題，她突然想抽菸。
可，包裏沒有。
旁邊坐着幾個男士，其中一個餐桌上放着煙盒、打火機。
葉知秋猶豫了一下，走過去，風吹起她的闊腿褲，一下一下撩開，“先生，借支煙行嗎？”
男人擡頭，看到了葉知秋的臉，眼神有些詫異，“你是……葉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