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頃只覺得奇怪:慕容烈來葉府,那還不得多少人呼啦啦前往正門前去迎接?他卻像個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凝香苑,幾個意思?
沒從正門走?
又或者是早就來了,然後從哪裏冒出來?
總之……
慕容烈突然出現,讓衆人覺得很是怪異。
葉長青臉上青一片、白一片,很是尷尬。
衆人忙給他見禮:“見過寧王殿下……”
男人慢悠悠自院門口走進來,每一步都走的特別慢,步步生花,似走在人心尖尖兒上一般。
他刻意放慢腳步,在葉鳳頃身前停下,負手而立。
淡淡道:“免了。”
凝香苑裏站了二十幾個郎中,再加上府中家丁、管事,一個院子裏少說也有四十人。
葉長青知道這位寧王殿下素來喜歡清淨。
怕下人擾了他的清淨,立刻打發人離開:“下去!”
劉二和管家等人,乘機混在下人中,準備開溜。
慕容烈卻是指指兩人:“別呀!”
莫風上前,攔住兩人去路。
就快要邁出院門的劉二和管家被莫風攔下,只得又灰溜溜回來。
葉長青命人搬來椅子,讓慕容烈坐下,笑的一臉諂媚。
“這麼晚了,殿下怎有閒情逸致過來?”
其實……
他心裏想說的是:慕容烈,你有病吧?大晚上跑到我府裏頭來!
可惜,官大一級壓死人。
對方貴爲皇子,如今聖眷正濃,便是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慕容烈沒理會他的示好,視線轉向葉鳳頃和姚淑婉:“本王路經此地,聽着裏頭甚是熱鬧,特意來看看熱鬧。”
葉鳳頃扁嘴。
貓了個咪的!
慕容烈肯定早來了,覺得熱鬧不夠大,故意過來加把火。
男人看好戲因着自己的到來而停止,忙道:“繼續!”
葉鳳頃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壓根兒沒把他的到來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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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着腰,盯着葉長青:“葉侍郎,今兒這事你說怎麼算吧?”
姚淑婉拽拽女兒的手,衝她使眼色。
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麼算了吧。
葉鳳頃恨鐵不成鋼。
怪不得許氏敢這樣欺負她!
只當沒瞧見母親的眼神,凝着葉長青的臉,等他的下文。
葉長青騎虎難下,左右爲難。
原本……
他想着讓管家和劉二給姚氏道個歉,再把二人打一頓,安撫一下姚氏,就這麼算了。
可慕容烈來了。
他似乎十分關心他如何處置,倒叫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遲遲不語,慕容烈不耐煩的往椅背上靠過去。
“誰來告訴本王,發生何事?”
莫風站在他身後,差點兒繃不住。
王爺,您明明熱鬧從頭看到尾,現在居然說不知發生了什麼?
真會演!
葉鳳頃怕葉長青胡說八道,便把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倒不是她願意跟慕容烈說話,而是怕葉長青瞎說。
慕容烈突然就笑了。
這人原就生的好看,矜貴滿身,氣質卓絕,姿容過人。.七
這一笑,如千樹萬樹花開。
一時間,竟迷了葉鳳頃的眼。
倒叫她盯着他的臉看了許久。
注意到葉鳳頃看自己的眼神,慕容烈微微得意,面上卻並不表現出來。
而是盯着葉長青:“哦……”
“原來只要劉二拿了葉夫人的貼身之物,就是通姦。”
語畢,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照這麼說,本王瞧見許二夫人的肚兜在一個下人懷裏,這……”
“是不是說二夫人跟下人通姦?”
明明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一本正經。
葉鳳頃就是想笑的不行。
到最後,實在沒能忍得住,笑出聲來。
“哈哈……”
如果說剛纔她對狗男人的到來還有所懷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狗男人早來了,而且看好戲從頭看到尾。
聽到葉鳳頃的笑聲,男人重重咳嗽一聲。
“咳……”
葉鳳頃急忙斂住笑。
“不知殿下說的下人是誰?”
莫風立刻把人拖進院子,朝着他的膝彎處猛踹一腳,那人便跪在地上。
“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
莫風叫了翠兒過來:“去把他懷裏東西拿出來。”
翠兒歡快的跑過去,直接將那人懷裏的東西拿出來。
是個大紅色的肚兜,上頭繡着一個“秀”字。
登時尖叫出聲:“哎呀呀,這不是二夫人的貼身之物麼?怎麼在你身上?”
許秀香登時臉色慘白。
雙膝一軟,給葉長青跪了下去:“老爺,妾身絕不會做出對不起老爺的事,妾身冤枉!”
眼淚說來就來,登時淚如雨下。
葉長青心疼她,急忙把她扶起來:“唉……”
“你這是做什麼?老爺我又沒說什麼!”
葉鳳頃立刻拍手大笑,還吹了聲口哨:“哎喲喂!剛纔劉二拿着我阿孃的肚兜時,你們可都說她跟劉二私通呢!”
“現在這人拿着二夫人的肚兜,怎麼就不是私通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許氏的肚兜會出現在下人胸口,但肯定跟狗男人脫不了干係。
說起來,還要謝謝他呢!
葉長青被葉鳳頃這席話激得臉色青白交錯。
誰也沒想到,許氏的貼身小衣竟然出現在下人懷裏。
有心想維護許氏,當着慕容烈的面兒,也不敢維護的太過。
一咬牙根:“許氏無是生非,冤枉好人,幽閉小梅軒,一個丫環不留,無故不得探望!”
“至於姚氏,爲夫向你道歉,將劉二和管家重打三十板子,往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他說的心不甘、情不願。
礙於慕容烈在場,不得已才處置許氏。
姚淑婉笑了。
只不過……
那笑不達眼底,透着淒涼。
“葉侍郎不必如此!”
“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今天起,我要同你和離!”
“這宅子原是我孃家給我的,我給你們半個月時間搬離!”
“否則的話,別怪我告官!”
語畢,來到慕容烈跟前跪下:“請寧王殿下替妾身做個見證!”
“半月之後,若葉長青與許氏不搬離這裏,妾身便去大理寺衙門告他!”
慕容烈點頭應下:“嗯!”
葉長青氣得胸口一陣絞痛。
但他更關心身旁的許氏,扶起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葉鳳頃拿出一些稀有藥材種子,給先前替姚淑婉診脈的那些郎中,再三向他們致謝。
打發所有人離開後,這才發現:慕容烈竟然還在。
男人老神在在坐在那裏,目華灼灼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