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發佈時間: 2024-09-24 04:3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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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軟和

見紀恆不說話, 謝凌雲心中忐忑不安, 聲音又輕又軟:“紀恆……”

紀恆盯著她, 心裡酥酥的,癢癢的,但是理智告訴他, 這個時候,他不能心軟妥協。於是, 他慢吞吞地問道:“我要是不同意, 你就這麼一直點著我?”

她嬌聲嬌氣討好著跟他商量,他不發脾氣,也說得可憐巴巴。

“啊?”謝凌雲呆了一呆, 搖搖頭,這還真不能。她看他眼中滿是幽怨之色, 慚愧之餘, 不免心軟。

他們成了夫妻, 他要跟她做夫妻之事, 天經地義,沒什麼不對。

“你要真不同意, 我的確不能這麼一直點著你。你這樣血脈不通, 也不好。”謝凌雲聲音更低, 她猶豫著跟他商量:“明天行不行?你非要今天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需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白玉般的臉頰上隱隱透出朝霞之色,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散發著馨香的甜味兒。

紀恆看她一眼,仿似有鬆軟的羽毛劃過心間, 癢得厲害。

可他就是不說話。他都這樣了,姿態不能再放低了。

謝凌雲咬了咬唇,心想,他這是認準了不同意了。她輕輕推他一把:“你不願意就算了!”

“……什麼條件?你先說來聽聽。”哪有這樣討價還價的?

他也想知道,她要提什麼條件。然而他發現她臉色更紅了,面上還有少見的忸怩之態:“……”

“嗯?是什麼?”紀恆很有耐心。

“你不能……”謝凌雲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要聽不見了。

紀恆皺眉:“我不能怎樣?”

“你不能親我……不能親我胸口……”謝凌雲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親她胸時,她覺得身體都要炸了,她不准他再這樣。而且,她也不能再退讓了。

“……咳咳……”紀恆先是沉默,繼而咳嗽起來。他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莫名其妙又難以置信,他忽然很有好學精神,“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謝凌雲別了臉,不去看他。她惡聲惡氣:“你同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

“你就怎麼著……”

“那你就這麼躺一夜吧。我給你講,穴道被封,可是會血脈不通的,你不自在可別怪我……”謝凌雲扭過臉,面容嚴肅。

紀恆心說,大約色厲內荏就是她現下這般吧。明明她虎著臉做出凶巴巴的樣子來,可他卻是止不住心裡的憐愛之情。

他輕輕“嗯”了一聲:“解開吧!”

謝凌雲沒錯過他那聲“嗯”,心想他這是同意了。她心裡喜悅咕嘟嘟直冒泡,她出手解開他被封的穴道,長發輕柔拂過他面頰。

紀恆並沒有立刻就活動身子。

謝凌雲只當他氣血不通暢,心中歉疚,幫他捏捏肩膀,活動活動筋骨。不想紀恆的手卻一點點向上,按住了她的臂膀。

他聲音低沉瘖啞:“阿芸……”

“……”

“你方才說今天可以的……”紀恆輕聲道。

“……我,我沒這麼說。”謝凌雲突然怯了,下意識否認,“我方才說了嗎?”

紀恆點頭:“說了。”

折騰了這麼久,看來真是逃不了了。謝凌雲將眼睛一閉,心一橫,咬牙道:“那行吧,我說了,你,你,你快一些。”

她重新躺下,緊閉雙眼,身軀微微顫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看著好不可憐。

看她這樣,紀恆都有種自己是惡人的錯覺了。真有這麼害怕麼?他也沒有經驗,不免生出幾分忐忑的心思來。

再次上手,他動作比先前熟練了不少,衣服脫的快,吻也密密麻麻落在她身上。

謝凌雲心說不好,先前那感覺又回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有點想哭:“紀恆,你,你快一些,我害怕……”

紀恆動作微微一頓,阿芸在他心裡一直都很厲害,可他知道,她是個小姑娘,此刻尤為明顯。他吻了吻她,充滿愛憐:“別怕,我在呢,我會對你好……”

“阿芸,我會對你好。”虔誠而又鄭重。

像是喝了一杯安神的茶湯,謝凌雲的心慢慢安定下來。她在心裡默默說一聲:“我也會對你好。”

她試著讓身體放鬆,儘量無視身體上陌生的感受。

可是她閉著眼睛,感官只會更靈敏,她能感覺到他手掌在她身上遊走時帶來的火熱與顫慄。

她有點後悔自己就這麼解開他的穴道了。

紀恆還記得他答應的條件,他的唇忽略過她的胸前,換成了手。十五歲的姑娘,一直好吃好喝的養著,平躺著也有誘人的弧度。

他小心握在手裡,柔軟滑膩又有彈性,白乎乎,嫩生生。摸,揉,像是孩子剛得了新奇的玩具,他小心翼翼而又愛不釋手。

“紀恆……”謝凌雲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你說不親的……”

紀恆頭也不抬,語氣無辜:“我沒親。”

“那也不准摸!”

看她扁了嘴,有些不高興的模樣,他又有些擔憂她會不會再突然暴擊點他穴道或是打暈他。他一臉正經地跟她解釋:“阿芸,這你可能不知道。我這麼做是有緣由的……”

謝凌雲心想,你胡說。

卻聽他壓低聲音說道:“這樣,等會兒你會不那麼痛。”他俯下.身子,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我從書上看的,等你……”

謝凌雲聽他一字一字說完,臉頰滾燙,呼吸急促,她羞得說不出話來。她心想,真是胡說八道,哪本書上會寫這些!就是阿娘塞給她的冊子,也沒這樣寫。

可她到底還是小聲央求他:“那你快一些,紀恆,你快一些。”

紀恆應著,心裡卻說,這事兒還真快不來。

他雖然只小聲說了一遍,可是謝凌雲耳旁依舊是他方才壓低得不能再低的話。

紀恆見她面色潮紅,胸口起伏,偶爾會有細細的呻.吟,心想應該差不多了。

然而,就在此刻,謝凌雲卻忽的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紀恆……”

紀恆一怔,提高了警惕。不會又來吧?

“怎麼?”

謝凌雲濕漉漉的眸子裡有幾分無辜,又有些歉然:“我,我月事來了。”

“……什麼?”紀恆似是沒聽明白。

“我說真的,我好像月事提前了。”她坐起身來,低垂著腦袋,不大敢看他,“我得去整理一下。”

紀恆眼中光華瞬間褪去,他黑沉著臉:“阿芸,你……”

帳外龍鳳喜燭燃了大半了,他也好久沒闔眼了。好不容易她同意了,配合了,還有情動的模樣了,她居然月事來了。

謝凌雲也覺得不自在,她並不像跟一個男子探討月事,但還是老實跟他交代:“吶,我也沒想過會是今天的,平常都不是這個日子。你摸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說的溪水潺潺……”

紀恆揉了揉眉心,莫名來了一句:“你很高興吧?”

“……沒有。”謝凌雲搖頭,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她之前已經艱難地做了決定。想到過些日子,還要再經歷一次可怕的等待,她就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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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著頭,白皙的肌膚上還有他留下的痕跡。紀恆輕嘆一聲,說道:“好了,你快去收拾吧。用不用我叫人幫你?”

“不用。”

待謝凌雲整理好歸來時,看見紀恆正睜著眼躺在床上。她心裡歉疚之意更濃,乾脆依在他身側休息。

她去握住他的手,小聲撒嬌央求:“紀恆,你不要不開心嘛……”

她也覺得她今日大約是真的很對不住他。

紀恆任她握著手,也不回答。

謝凌雲繼續軟語說道:“吶,我本來同意了,這回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平時都是下旬的……”

“改明兒讓太醫看看。”紀恆接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嗯。”謝凌雲點頭,“那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紀恆這話說的口不對心,言不由衷。

不生氣,很失望啊。期待了很久的洞房花燭夜竟是這般模樣,很難忘,很刺激啊。說好的人生四大喜之一呢?

謝凌雲嘆息,聽他這麼一說,她心中更不自在了。

明明是她不好,可是他還不生她的氣。她猶豫了一下,心想他對她真好。學著他方才的樣子,她在他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

紀恆只覺得眼前彷彿有絢麗的煙花,被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沖.動又蹭蹭冒起來了。

他伸臂將她摟在懷裡,兩人肌膚相親,他愛煞了這感覺。他聲音極低:“阿芸,如果我生氣了,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謝凌雲也不知道啊,給他捶捶腿嗎?他也不喜歡啊。

她態度很誠懇:“你說什麼就什麼。”

紀恆有了精神:“這可是你說的。待你月潮褪去,什麼都依我,行不行?”

到時候,他一定要好好找補回來。

謝凌雲忖度著這話她不該應下。她吭哧了半天,看紀恆的神色有些像是不對了,才憋出一句:“行吧。”

紀恆“嗯”了一聲,努力壓住興奮之情,他告訴自己不要高興太早。

他表現的冷淡,謝凌雲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她覷著他神色,小聲道:“要不,我立個誓?或者我給你寫個保證按個指印?”

她滿心以為這種話紀恆聽聽只會一笑,誰知他卻認真地點了頭:“嗯,可以。”

“啊?真要我發誓?”

紀恆道:“不是,是要你寫個保證,按個指印。你今晚可是騙了我兩回。”

謝凌雲苦了臉:“好吧,明天我給你寫。睡吧,你也困了吧?”

紀恆自然困,但是他從臘月初八開始就進入了興奮狀態。洞房花燭當夜兩人又極盡折騰之能,他現下聽她一說,還真困了。

可是,他的手還在她腰上,觸著她嫩滑的肌膚。他捨不得鬆手,終是握著她的纖腰,慢慢睡去。

聽紀恆的呼吸漸漸均勻,謝凌雲知道他是睡著了。她在心裡嘆一口氣,也不敢把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拿過去,生怕驚醒了他。

她也累了,今天發生這麼多事,她只休息了那麼一會兒。她也該睡了。

只是待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她忽然想到一點,不對啊,明明一開始是她制住了紀恆,是她掌握了主動權,佔據上風的。怎麼一通折騰下來,變成她要小心翼翼去討好他了?還答應什麼都依著他?沒道理啊。

她委屈巴巴又有些憤憤不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是看著他眼下輕微的青黑,她又心軟了,悄悄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嘴唇。然後像觸了火苗一般,飛速收回。

唉,其實也不燙啊。怎麼他親她的時候,就像是帶著火苗子一般呢?

兩人只睡了一個時辰,就被外間的宮女給喚醒了。

沒有太子吩咐,宮女不敢進來,在殿外提醒一聲,就又退下來了。

紀恆睜開眼,看著頭頂百子千孫帳,愣了一瞬。再一瞥眼,看見兩人交纏的頭髮,有點悵然,有點不滿足。

洞房花燭夜,這就算已經過了?

兒臂粗細的龍鳳喜燭已經燃盡了。果然長夜已經過去了。

不過還好,她還算是在他懷裡。

“阿芸,醒醒……”

謝凌雲早就醒了,但是不知道在醒來後該怎麼面對已經是她夫婿的紀恆,乾脆閉著眼裝睡。這時紀恆出聲喚她,她再也裝不下去,只能睜開眼,小聲道:“紀恆……”

紀恆咳嗽一聲,板起了臉,問道:“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謝凌雲不解,她心裡忽的浮上一個念頭,心想,他不會是一大早就讓她寫保證按手印吧?

“元帕啊。”紀恆面上流露出羞赧之色,但很快,他收斂了羞澀,換成了得意,“唉,這可怎麼辦?”

謝凌雲傻了眼,元帕?糟了,她好像把這個給忘了。她看向他,聲音軟軟的:“紀恆,你說怎麼辦?”

她聽說元帕要見血,說是檢驗女子貞潔。

紀恆不去看她,似乎鐵了心不想管這事:“我怎麼知道?”

“你……”謝凌雲臉頰鼓鼓的,知道這事確實也不能怪他,可是昨夜後半夜明明也不怪她的呀。她哼了一聲,說道:“那有什麼難的?不就是要血嗎?我咬破食指就行了。”

說著真的要咬,紀恆忙止住了她的動作,說道:“算了,還是我來吧。你好好養著身體。”

可是當他看到所謂的元帕時,他不由地有點怔忪。

它原本燙在床榻之上,兩人昨夜一番折騰,白色的元帕皺巴巴的。

若不是昨夜,它現下應該……

想像著元帕本來該成什麼樣,紀恆的臉又一點一點熱了。

迅速將元帕偽裝好,再抬頭看時,阿芸已經穿好了中衣。紀恆瞧她一眼,動動下巴:“你不幫我穿麼?”

謝凌雲一愣,本想答應,但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

她還記著她昨夜臨睡前想的那件事呢,她想,她可能需要硬氣一些。明明會武術的人是她,她才是應該佔上風的!

她不同意,紀恆也不勉強,自行換了衣衫。

紀恆這才喚了殿外宮女進來。

嚴肅的嬤嬤打量著元帕,看了好久,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教人將元帕收起來帶走。

謝凌雲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紀恆偽裝的如何。直到元帕被帶走,她才松了口氣。

在宮女的幫助下,她洗漱好,頭一次梳了婦人髮髻,看向收拾停當的紀恆。

紀恆看見她,笑了笑:“走吧,去向父皇請安。”

謝凌雲點一點頭。

紀恆過來徑直握住了她的手。她剛下意識要掙開,聽見他極低的一聲呻.吟,猛然想到那帕子,她心裡一軟,就不敢再動,只壓低了聲音問他:“你還好吧?”

他可是咬破了手指的。十指連心,他又弱有嬌貴,肯定很疼。

“……唔,還好。”

宮人遠遠跟在他們身後。衣裳寬大,外人也看不見他們交握的手。

謝凌雲看著他的側顏,想了一想,說道:“我看你臉色不大好,你得好生歇一歇。”

紀恆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你看得出我臉色不好?”他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就不知道為什麼?”

謝凌雲不說話了,就那一件事,他要記多久。好吧,這件事算是她理虧。

總算見著皇帝了。

謝凌雲依著規矩向皇帝施禮請安,皇帝勉勵她幾句,教她勸導太子,做個賢德太子妃,繼而又說起希望她早日為皇家誕育子嗣,開枝散葉。

謝凌雲紅著臉聽訓,偶爾應上一聲。

皇帝嘆道:“有些話原不該朕叮囑,只是皇后早逝,少不得朕這做父親的,要多說兩句。”

謝凌雲應道:“父皇一片慈愛之心,阿芸省得的。”

皇帝一笑,微微頷首。末了又跟紀恆說起數日後教他監國一事。

謝凌雲在一旁安安靜靜聽著。聽到國家大事,隱隱覺得可能她不該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來,就悄悄後退了兩步。

不成想皇帝突然說了一句:“恆兒,雖說是新婚燕爾,但是好歹也要注意一下節制,不能縱.欲。你看你的臉色……”

皇帝這話聲音壓得很低,是父親給兒子說的話,無意教謝芸聽見。

但是謝凌雲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她的臉一下子紅了。皇上怎麼說這些?

偷偷瞄一眼紀恆,得,他臉色更難看了。

謝凌雲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暗暗祈禱皇帝別說這個了。再說你兒子就更生氣了。你兒子哪裡是縱欲過度不知節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