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旭承鼓動着腮幫子,感覺當初那頂綠帽子,此時重重的壓在了頭頂上。
葉言星眉梢一挑,笑意明媚而燦爛。
他越聽越氣惱,她越要說,“在你每次暴力凌辱我之前,你都在品嚐我跟別的男人的味道。他比你會疼人,他也比你更有能力。最重要的,我們還是兩情相悅。”
坐在鐵籠裏的唐肆嘴角甜滋滋的,能說出這番感動的話,就是餵了鱷魚也值得了。
顧旭承雙手攥緊了拳頭,此時,就連手心裏的腐蝕傷都不感覺到疼痛了,“懷了我的孩子還跟其他男人亂搞,葉言星,你也不怕孩子染上病,可真是賤到骨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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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笑了,她說:“你現在怎麼能翻臉不認賬呢!當初可是你給我約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反正你都逼我水性楊花慣了,後面還差唐肆那一個嗎?”
“還有……”她逼近兩步,擡眸盯着他,“你一個到處濫情的人,還在這裏義正言辭的指責我,不覺得很可笑嗎?”
“可笑?”顧旭承瞪着她,幾次想開口,卻都欲言又止。
他最後,又調整了心態,懶懶道:“我今晚如此大費周折,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她雙手垂落,玩弄着手裏的炸彈遙控器,“你跟鱷魚都一樣冷血,什麼目的好像也不難猜。不過也別忘了,顧楚顏還綁在車裏,今晚的你,對我沒有絕對的控制權。”
顧旭承無所畏懼,依然淡定開口談條件:“我兒子小野才四歲,昨天上午還好好的,下午就去世了。一切都是你釀成的這個悲劇,難道你這個當母親的,就不應該下去陪他麼?”
葉言星沉默了一下,便贊成的點了點頭,“是!確實是我的責任!只要你放了他們兩個,我就甘願下去陪他。”
聽到她說的,鐵籠裏的唐肆崩着脖子上的青筋,怒吼:“葉言星,你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竟然會跟一個瘋子談條件!要麼是我死,要麼就是顧旭承死!反正你和肆肆,誰都不可以死!”
葉言星只能撇過頭,看唐肆一眼。
“求死心切啊葉言星!”顧旭承那張臉一點點湊近,“該不會是,你們又想到了什麼假死脫身的辦法吧?”
“都被鱷魚嚼碎成渣了,我還能怎麼脫身?!”她笑着說:“我答應去陪小野,那你呢?不想履行當父親的義務嗎?”
來自靈魂拷問的一句話,突然把顧旭承問住了,低頭凝思片刻,他才擡起目光,“用楚顏的一條命換你們兩個人的命,你現在還得寸進尺的跟我另續條件?”
“別太貪婪了葉言星,我今晚是要你的命,而不是把自己搭進去,別一心想着套路我!”
葉言星也不想再繼續消耗時間了,便爽快地答應了,“好,只要你將他們安全送回家,並保證以後不再動他們,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顧旭承點點頭,“行!我保證,只要你乖乖受死,我就放過他們,並且以後,我都不打他們的主意。”
“葉言星,你真是個傻蛋!爲了信他的謊話,你真願意把命搭進去啊!別聽他的,聽到沒有?”鐵籠裏的唐肆拼命地挪動屁股,等移動到邊緣的時候,就瘋了似的用頭撞鐵籠的柱子,試圖從裏面出來。
等確認達成了協議,顧旭承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將鎖着人的鐵籠往山下擡。
爲防止顧旭承那邊的人做手腳和中途變卦,葉言星打了通電話給一個神祕人,讓他帶人到山下接應。
一個半小時後,等神祕人把唐肆和小女孩接走後,葉言星才把車鑰匙給到顧旭承的助理。
兩人都各自握着決定生死權的炸彈遙控器,站在山頭,看山下的車漸漸駛遠後,才轉身,往前面的火堆旁走。
月光清冷的掛在半空,沒有樹的山頂荒野一片,兩人的腳底都踩着鬆軟的草叢。明明是一個浪漫的夜晚,而在這裏,卻成了談判生死的刑場。
山上的人都被顧旭承支開了,此時就剩下他們兩人。
走到火堆前,男人停下了腳步,而葉言星卻沒停住沉穩的步子,向着關鱷魚的鐵籠就去了。
顧旭承把椅子拿過來,坐在那堆鱷魚肉的面前,開始拿起刀,找到最肥美的裏脊肉一點點割下來。
葉言星站定在鐵籠前,轉過身來,“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趁着現在月色好,早點送我上路。”
以前都是可憐兮兮的求饒,現在卻趕着趟要送死,幾年不見,顧旭承好像真有點讀不懂她了。
顧旭承只是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將手裏割下的那塊瘦肉用純淨水沖洗,“今晚有的是時間,就算想死,也不急着這一刻。”
鎖鱷魚的鑰匙還在自己兜裏,他不擔心她鑽進去自尋死路。
“過來坐,做個飽鬼才有力氣下去照顧我兒子。”他漫不經心瞟她一眼,就將鱷魚肉串在鐵簽上,架在火的支架上烤着。
火堆前,男人頗有情調的搞起了BBQ,這波操作讓葉言星簡直很不解。
她不是來喫燒烤的,她是來跟這個惡男一決高下的,還沒開始,他就繳械不幹了。
“孜然粉和辣椒粉,你是想加多點,還是少點?”顧旭承拿起調料盒,冷不丁的,就歪過頭來問她。
葉言星有些惱怒,“姓顧的,你又在玩兒什麼把戲?像你現在這種溫柔藏刀的樣子,我看着只會覺得噁心。”
她不說,顧旭承就適量的往肉塊上撒佐料,“那小白臉和小野種都還沒到安全的地方,你要是就這麼被鱷魚吞了,我可不能保證隨時改變主意。”
“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停頓手上的動作,聲音冷了幾分,“過來坐!”
葉言星把雙肩包的帶子往肩上提了一下,思量了半刻,就邁腿過去了。
“坐。”顧旭承把椅子都給她擺正了,就在自己旁邊。
葉言星把椅子拉開距離,才彎腰落座。
火光就映在她臉上,忽閃忽閃的,看得出來,眼裏有幾分警惕,“別想打我的主意,我全身都是毒刺!”
顧旭承把肉塊翻過來烤,看她一眼,“裝什麼清高,你身體哪片肌膚沒被我啃食過!哪兒有痣,哪兒上手,我比你都清楚。你以爲你換了一種脾氣和性格,這副身體就會跟着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