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錶那頭的程硯,也聽到了周淮深的說話聲。
他馬上說道:“少爺,那我這邊操控一下,馬上將您跟紀小姐拉上直升機。”
“嗯。”周淮深面色凝重地應答了一聲。
紀繁星這到底是怎麼了?
如果她真的爲了給他找藥,從而受到了什麼傷害,那他的良心,這輩子都沒辦法安下來的。
一個半小時後,周淮深帶着紀繁星迴到了莊園。
而醫生早已經在這兒待命了。
“醫生,快幫她檢查一下,她到底是怎麼了!”周淮深面色略有些焦灼的說道。
“好的,少爺!”
很快,周淮深的人便將紀繁星帶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裏躺下了。
而當醫生給紀繁星做檢查的時候,周淮深全程都坐在一旁的輪椅上看着。
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聽到醫生開了口:“少爺。”
“她到底怎麼了?”周淮深看着醫生那凝重的臉色,心裏不好的預感,也隨之加深了些許。
“紀小姐的情況……真的很奇怪。不管是從脈象,心跳還是各方面來看,都沒有任何問題啊。至於她爲什麼一直處在昏迷的狀態,我現在也給不出一個確切的說法。”醫生說這話的時候,眉頭都快擰到一塊兒了。
周淮深也沒再說話了,只是眸光深深地看向了躺在牀上的紀繁星。
“少爺,紀小姐的情況,我實在無能爲力。或許……您得再找別的醫生過來給她看看。”醫生很快又這樣說道。
周淮深收回了目光,說道:“我先送您出去吧。”
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躺在牀上的紀繁星,就睜開了眼。
她努了努嘴,頗有些不忿地往門外看了一眼。
在荊棘之林的時候,她聽到周淮深喊她的名字,原本還想要回應的。
但一扭頭,居然看到周淮深站在那兒。
到了嘴邊的話,被她嚥了回去。
然後,她就順勢從山坡上摔落,並且假裝昏迷不醒。
因爲,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突然站立起來的周淮深。
對於這個,她確實有點意外。
直到這會兒,她都還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但在荊棘之林的時候,他是真真切切地站在那兒,還朝她跑了過去。
那動作利索的程度,哪有一點殘疾人的樣子?
所以,周淮深爲什麼要假裝雙腿殘廢?
這個男人的身上,應該藏着遠比她想象之中更多的祕密。
既然他這麼努力的僞裝,她當然得配合。
假裝自己,仍是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傳來了房門被旋開的聲音。
紀繁星連忙躺了回去,並且閉上了眼睛。
她能感覺得到,周淮深正滑動着輪椅,朝她一點點地靠近。
最後,他在她的牀沿邊上停下。
“對於我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先向你說句抱歉。”
聽到這話的紀繁星,她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他要做什麼事情?
“不過我這樣做,也是爲了讓你儘快醒過來。”周淮深很快又這樣說道。
紀繁星心底不好的預感又加深了幾分。
尤其是,當週淮深的手摸到她襯衣上的鈕釦,紀繁星的大腦突然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他要幹什麼!
怎麼一言不合,就開始脫人家的衣服?
不行!
她絕對不能讓事情,往這樣的方向發展而去!
這樣想着,紀繁星就趕忙動了動,眼睛也開始慢慢的睜開。
剛睜開眼,就對上了周淮深那雙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睛。
“醒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紀繁星滿臉迷糊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裝起了糊塗:“哎?我怎麼在這兒啊?我是怎麼回到這裏的?”
“什麼都不記得了?”周淮深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確實是記不太清了……”紀繁星一邊說,一邊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那你還記得自己今天去了哪兒?”
“去哪裏我當然還記得,只是你……你怎麼找到我的?”紀繁星對此確實是有點意外的。
她去荊棘之林的事情,就只有她的手下知道。
而且,她的手下對於這些事情,向來都是守口如瓶的。
那周淮深……是怎麼知道她的去向的?
周淮深只是瞥了她一眼,不答反問:“誰讓你一個人跑去荊棘之林的?”
“我得去那邊,找一個重要的藥材。”紀繁星沒有直說,她找這個藥材,就是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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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淮深還是將這一點直接挑明瞭。
“找這個藥材,是爲了救我?”
紀繁星沉默了數秒,還是一臉正色地說道:“你幫我查到了我哥失蹤的真相,我幫你治病,這樣不是很公平嗎?誰也不欠誰的。”
聽到這話,周淮深的臉部線條似乎變得冷硬了些許。
對,這才是她不顧安危,想要救他的原因。
因爲,她不想欠人情。
因爲,她想要在離婚的時候,兩個人能斷得一乾二淨。
可他在想什麼呢?
他竟然還有點感動了。
以爲在這個世界上,還能再遇到除了爺爺之外,真心待他的人。
但事實證明,就不該讓自己存着這種期待。
因爲到頭來你會發現,自己的這種期待,有多可笑。
“我這個病,沒有人能治得了。所以,你不用白費力氣。還有,如果你真爲了找藥把命搭上了,這事兒跟我也沒關係。”周淮深冷冰冰地扔下這句話之後,就滑動輪椅,離開了紀繁星的房間。
看到這兒,紀繁星的眉眼之間,多了些許疑惑。
她說錯什麼了?
還是做錯什麼了?
這傢伙怎麼突然這種態度?
紀繁星有點摸不清頭腦,但她終是沒有多想,而是掏出手機,繼續研究跟荊棘之林有關的東西。
她今天去荊棘之林,主要是去探路的。
據說這個龍陽草,只有在大雪紛飛日才會盛開。
她本來是不信的。
但她將荊棘之林找了一圈,確實是沒有見到這個龍陽草的蹤影。
她看了一下天氣預報,幾天後會有一場暴雪。
看來,只能等那天再去一趟荊棘之林了。
次日天亮。
紀繁星剛下樓,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用餐的周淮深。
他應該也有聽到她下樓來的動靜,只是他從頭到尾都在目不斜視地用餐,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給紀繁星。
紀繁星也沒當一回事,自顧自地走到了他的對面,並且坐下。
而她剛坐下,周淮深就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準備滑動輪椅離開。
紀繁星見狀,忍不住問道:“我哪裏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