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作孽啊!這錢家真是無法無天啊!這老鄭頭一家可真是可憐啊!”
“誰說不是啊!前些日子老鄭頭的大兒子,就被他們打成重傷,到現在還躺在牀上起不來呢!這又來逼迫他們孤兒寡母的,我看這一次老鄭頭一家是躲不過去了!”
“是啊!聽說錢家看上老鄭頭家的祖宅,只願意出一百兩銀錢買下!”
“什麼?一百兩?這跟強取豪奪有什麼區別!老鄭頭家的祖宅,少說也能賣上一千兩啊!這足足少了十倍啊!難怪老鄭頭一家誓死不從呢!”
“可憐老鄭頭一把年紀!如今連祖宅都保不住啊!還要丟了性命!”
“哎!那也沒辦法啊!誰讓錢家背後有縣令大人撐腰啊!咱們平頭百姓哪能開罪的起?”
人羣中忽然沉默起來,自從錢家小姐被縣令老爺納爲小妾,錢家在這縣城裏行事愈發囂張,今天搶你良田,明天又要你祖宅,只要是被錢財看上的,他都會想方設法的得了去!
現在他們整日惶恐不安,生怕被錢家盯上,所以即使看着老鄭頭一家被逼上絕路,也沒有人敢爲他們出頭!
沐卿月聽着人羣中的議論眉頭緊蹙,這錢家如此霸道,那老鄭頭一家可就要危險了,想到那個睿智的老人,沐卿月連忙推開人羣擠了進去!
冷燁忙在沐卿月身側護住她,生怕她被人擠到!
沐卿月好不容易擠到院子裏,就聽到老鄭頭絕望的聲音。
“想要我這祖宅!除非我死!”老鄭頭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錢大。
錢大早就不耐煩,聽到老鄭頭的話,眼底閃過狠戾,“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舉着手裏的木棍就向老鄭頭打去!
衆人紛紛用手捂住了雙眼,不敢去看這殘忍的一幕。
沐卿月也被這一幕嚇到了,焦急的喊道:“冷大哥,快!”
說時遲那時快!冷燁擡手拿着旁邊的廢木頭,就朝着錢大打去!
錢大的木棍在距離老鄭頭不到一個拳頭的地方跌落下來。
“哎呦!我的手啊!是誰偷襲我!”錢大哆哆嗦嗦的抱着自己的手臂,擡頭向人羣看去!“是誰?竟敢和錢家作對?不要命啊!”
沐卿月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老鄭頭,忙上前扶住他!
這時錢大緩過神來,也認出了沐卿月的樣子。上次跟隨老爺去鄉下,帶的人手比較少,纔會落荒而逃,如今來到他們的地盤,這次怎麼也要好好出一口惡氣!
“原來是你?我家老爺最近還唸叨你呢!沒想到你居然敢送上門來,我要是把你抓進府裏,老爺一定會好好獎勵我的!”錢大眼底露出貪婪之色,回頭看着身後的夥計,“抓住她!回去向老爺邀功!”
身後的人聽到都蠢蠢欲動!
冷燁聽到錢二的話,眼底閃過一絲凌厲,一腳就將錢大踢了出去。
錢大滑了幾米才堪堪穩住,看着錢大被打飛,身後的打手都後退兩步,不敢上前!
錢大憤怒道:“一起上!誰敢不上去,我就如實稟告錢老爺!”
錢大是錢老爺身邊的紅人,聽到錢大的怒喊,瞬間都蜂擁而上!對上眼前的男子頂多是被打一頓,若是讓錢老爺記上,那可是禍累全家啊!
片刻之後,錢大帶來的人都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
錢大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眼神驚恐的看着冷燁,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怎麼敢、得、得罪、錢、錢老爺!你、你等着!”說着也不管身後的人,自己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來人一看錢大已經跑了,也都互相攙扶着戰戰兢兢的看着冷燁,向後退着,看着冷燁沒有追他們,纔敢轉過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人羣中傳來熱烈的掌聲,這還是被錢家欺壓這麼多年,第一次如此痛快。
老鄭頭一臉擔心的看着他們,“你們的傢俱都已經給你們趕出來了,你們趕緊帶着傢俱離開,如今你們爲了我們得罪錢家,恐怕會連累你們啊!”
衆人這纔想起來,一臉同情的看着沐卿月兩人。
沐卿月看了一眼冷燁,知道冷燁不如表面那麼簡單,忙安撫老鄭頭,“放心好了!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受傷了,還是讓人給你包紮一下!”
老鄭頭看着沐卿月平靜的樣子,就知道她太天真了,經歷的太少,對於錢家的無恥還不甚瞭解。顧不得身上的傷痕,忙叫來夥計!
“快,把貴人的傢俱裝上馬車,給他們先送過去!”然後轉頭看向沐卿月說道:“姑娘,還要勞煩您給說個地址!讓他們給你送過去!”
沐卿月看着老鄭頭眼底的擔心做不得假,想着自己要不先說地址,恐怕他不去處理傷口,忙給夥計說好地址。
因爲經常在周邊送傢俱,所以很是熟悉地形,很快便弄清楚了地址。
老鄭頭這才放心的前去處理傷口,忙讓人把他們請到會客廳好好招待。
沐卿月兩人來到會客廳才發現,椅子上還坐着一個人,臉色有些蒼白,看樣子很是虛弱,看着沐卿月兩人進來,忙起身相迎,奈何又摔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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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州軍看到兩人來到面前,纔開口說道:“失禮了,多謝恩人出手相助,要不然我那老父親就…”說着便紅了眼眶。
“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我們和錢家也有過節,就是現在不對上,日後錢家也少不了找我們的麻煩!”沐卿月看着鄭軍州忙說道。
鄭軍忙擺擺手,雖然自己的恩人如此說,自己卻不能不知恩,雖然自己沒有出去,但也知道其中的兇險,若不是他們出手相救,自己一家現在已經散了。
“兩位的大恩,我鄭軍州沒齒難忘,以後我鄭軍州的性命就是兩位的,以後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吩咐。”鄭軍州臉色認真的說道。
沐卿月思索片刻,便看着鄭軍州,“現在談大恩,還爲時過早,錢家一日不倒,便一日不能鬆懈!”
鄭軍州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想要扳倒錢家談何容易!”自己這一身傷聽就是被錢老爺叫人打的!可是告到縣衙根本沒人受理。
“是啊!錢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根本就不怕去告官的。”老鄭頭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