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坐在樹枝上,眉心擰得緊緊的。
衆所周知:拿賊拿贓,捉姦捉雙。
如今,葉長青手裏人證、物證俱在,依本朝法制,若是告到衙門,姚淑婉不但喫官司,還要被浸豬籠。
不由得替姚淑婉擔憂。
看樣子……
葉長青是準備把這對母女都趕出葉府。
沒想到,這位侍郎大人對原配竟這般無情。
姚淑婉是安國公之女,悉出名門,一個知書明禮的大家閨秀,會做出這種下作之事?
男人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
最初的時候,他想着:自己出面,先將葉夫人保下來,帶回府中,慢慢詢問。
有他在,即便衙門的人過來問話,也不敢造次。
只不過……
這樣做,他難免會被人詬病,說他偏私。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出現,不太合適。
又坐回去,靜觀其變。
因爲在他看來,葉鳳頃應該有辦法解決。
等那個女人解決不了的時候,他再出馬,也好叫她欠自己一個人情不是?
男人打定主意,穩坐東南枝。
姚淑婉聽完管家的話,渾身顫抖。
“我……幾時有的身孕?我自己如何不知?”
她從未想過,葉長青如此無恥,連這樣蹩腳的藉口都想得出來!
管家搖頭,嘆息一聲:“夫人呀,那劉二都認了,您如何不認?”
“若您一直這樣下去,怕是要喫些皮肉苦。”
言外之意:你再不老實承認,就會對你動用私刑。
葉長青更是青着一張臉,瞪她:“賤人!”
“劉二已然承認,你還有何話可說!”
許氏在一旁幫腔:“老爺,先消消氣,給姐姐解釋的機會,光劉二一個人的證詞,能說明什麼?”
這話看似是在幫姚淑婉,實際意思是:捉姦要拿雙啊,不然她怎麼會承認呢!
姚淑婉氣得指着她大罵:“賤人,我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她出身名門,向來沉得住氣。
這一次,實在是被氣狠了。
若不是葉鳳頃扶着,只怕她早暈過去了。
葉長青護住許氏,看姚淑婉的眼神快要喫人。
“賤人,趕緊承認,否則的話,我現在就寫下休書,將你逐出葉府!”
姚淑婉實在是被氣狠了,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握着葉鳳頃的手都是顫抖的。
“頃頃,阿孃我……”
葉鳳頃按住母親的手,制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阿孃,我相信你!”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好嗎?”
隨即看向翠兒和金玲:“扶夫人到一旁坐着!”
因爲面對的是母親,她態度溫軟柔和,嘴角還掛着安撫的笑。
看着姚淑婉坐定,轉身看向葉長青。
這會兒的葉鳳頃儼然變了一個人,周身佈滿陰戾之氣,連看人的眼神都透着陰狠。
上前幾步,在管家和葉長青跟前站定。
氣勢洶洶看着幾人:“你們說我阿孃偷人她就偷了嗎?”
“我還說你們沆瀣一氣,狼狽爲奸欺負我阿孃呢!”
“那個狗屁叨叨的劉二在哪?”
“叫他出來見我!”
葉長青詫異的望着這個傻子女兒,滿眼震驚。
傻子什麼時候這般凌厲了?
儘管他非常想直接定姚淑婉的罪,但被葉鳳頃身上的凌厲之勢懾住,還是讓劉二過來了:“那就讓你們母女好好看看做的一切!”
“小的劉二。”
劉二笑眯眯上下打量着葉鳳頃,眼底盡是淫光。
樹枝上的慕容烈瞧見這人眼神,目光如刀。
葉鳳頃忽略劉二的目光:“就是你說你和我阿孃通姦?”
劉二十分得意,挺直了腰桿子笑:“當然!我經常在四下無人時潛入她房中,與她歡好。”
“這玫色鴛鴦肚兜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話間,從懷裏掏出一塊肚兜,讓衆人細細觀看。
“葉二小姐可瞧仔細了,這肚兜最右角繡了個婉字。”
“熟悉你阿孃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的物件!”
未成婚的丫環垂下頭去,不敢看那肚兜,唯恐被人說三道四。
葉長青和許秀香則是緊緊盯着那個“婉”字。
“老爺,這東西果然是姐姐的,我不信!她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事!”
“你懂個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東西是她的貼身衣物,我可認識的很!”
在大周朝,女子的肚兜,男子的汗巾,都是非常私密的貼身之物。
若能拿到,必是關係不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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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葉長青一起來的家丁個個垂下頭去,不敢看女子貼身之物。
只有零星幾人望着姚淑婉,眼底盡是驚訝。
想不到一向溫婉賢淑的夫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葉鳳頃聽完劉二的話,啞然失笑:“你說你經常進我阿孃房中,可以告訴我這個經常是哪幾天嗎?”
“說具體一些,哪年哪月哪日,若說不上來,便是你胡亂攀咬!”
劉二原以爲:只要拿出姚淑婉的肚兜,就能定她的罪。
誰知道……
這葉鳳頃卻看都不看肚兜,連要比對的意思都沒有。
按着衙門堂審的律制來說,不應該去翻姚淑婉的肚兜,兩塊放在一起比對麼?
怕衆人不信,他便開始說具體日子。
“今年的四月初三、初九、十四、二十一、二十七,五月初一、初八、十二、十九、二十四、三十,六月初五、初十……”
說到這裏的時候,葉鳳頃打斷了他:“停!”
“劉二,你說的五月和六月都有,對吧?”
劉二重重點頭。
葉鳳頃看向葉長青身旁的郎中:“這位是郎中吧?”
“麻煩你過來,替我阿孃診個脈。”
郎中看了許秀香一眼,麻利的來到姚淑婉身旁,替她診脈:“回老爺、二夫人,夫人已經懷了三月有餘的身孕。”
他看許秀香的那一眼,葉鳳頃瞧的真切。
不過……
她並不表現出來,而是信心十足來到劉二跟前。
“剛纔你說的那些話,可還記得麼?”
“五月、六月都有進我阿孃房裏?”
劉二重重點頭:“自然記得!”
葉鳳頃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將視線轉向葉長青:“葉侍郎,郎中和劉二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
葉長青早就氣得臉紅脖子粗了,沒好氣的回她一句:“我又不聾!”
葉鳳頃沒理會他,看向郎中,笑得令人發毛:“郎中,有了身孕的人,頭三個月禁房事,這個需要我教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