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塊，2塊，5塊，10塊……阿呆，上午我們發了100元啦，下午繼續，我們全村有多少撒尿的小屁孩來着？”
“嗯嗯嗯。”
“哦！沒錯，55個，根據上午的登記，已經來了10個了，要再接再厲啊！”
“嗯嗯，嘎嘎開嘎心！”
李強和阿呆躺在大榕樹下的躺椅上，數完錢後仰望天空。
今天的天空是多麼的藍，雲兒是多麼的白，燕子的多麼的小巧。
蝴蝶是多麼的阿娜多姿，路過的老牛是多麼的眉清目秀。
果然只要心情好，看什麼都是美的。
“這不是養豬廠的強哥和阿呆嘛？喲，喲，這麼瀟灑，不要上班啦？”
放牛娃笑嘻嘻地打趣仰望天空的兩個人。
“哞……哞……”
他手裏牽着的老牛也露出好奇的眼神，這兩個人好奇怪，一邊看天空，一邊流口水。
“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在這裏上班咯！阿呆，看到這頭牛，我突然餓了，咱們還沒喫午飯呢！”
“嗯嗯，咕咕……”
“我好像聞到了牛肉鐵板燒的味道。”
老牛：“哞……哞……尼瑪……殘……忍……”
放牛娃看到老牛的四只蹄子正在刨地，牛鼻子喘着粗氣，兩只牛眼瞪着李強和阿呆。
“老牛，你咋的了，沒喫飽嗎？”
李強呵呵大笑，“牛娃，你家老牛想媳婦了，這是發情了，刨地發泄精力呢。”
放牛娃狠狠地瞪了一眼老牛，“哎呀，這麼大年紀的牛了，還惦記媳婦呢？讓人笑話，走，回家去，睡一覺，夢就醒了。”
他拉緊了繩子，牽着老牛走了。
“哈哈哈哈，嗯哈嗯哈……”
李強和阿呆發出一陣狂笑。
今天李強的心情實在是美麗。
今早他和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晚，在食堂拿了兩個包子，一路走一路啃。
剛到挖野菜部大門，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呆，你們挖野菜部其他兩個人呢？”
“哇！衛哥衛哥！唔……啊嗚，咕咚！”
李強聽到衛千帆的聲音激動地喊了兩聲，然後他發現自己嘴裏還叼着兩個包子。
如果是以前，他還會拔出一個包子，塞到衛千帆手裏，讓他一起啃。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衛千帆現在代替了吳政，他是養豬廠總經理了。
當一個總經理早上10點鐘看到手下的人還在啃包子，那他會怎麼想，怎麼看待這個員工？
他一定會覺得這個人好喫懶做，消極怠工，不務正業。
即使和衛千帆關係再好，但是朋友畢竟是朋友，姐夫畢竟是姐夫，李強還是有點怕衛千帆整頓自己，以他對衛千帆的瞭解，這個人在工作上還是很有原則的。
於是他喊了兩聲“衛哥”之後，迅速躲到牆角，然後把兩個包子吞到肚子裏。
“衛哥！恭喜你高升哦～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挖野菜部做客啊？”
“大好事，老闆說要兩個人去大榕樹下整頓隨處大小便這個陋習，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
衛千帆把秦徹怎麼整頓的方法告訴了李強，李強聽後兩眼放光。
“你的意思是只要往那一坐，給小屁孩發錢就好了？”
衛千帆點點頭，“錢，待會去財務部領，具體怎麼操作，怎麼快速解決這個事，你還可以自由發揮，需要什麼經費跟財務說一聲，只要合理都會批的。”
“而且，”衛千帆故意停頓了幾秒，“完全整頓好後，老闆親自獎勵現金5萬元。”
“蹦蹦蹦。”
李強在地上蹦了幾步，然後狠狠拍了一下衛千帆的肩膀，把他拍的往前趔趄了幾步。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這個事我最合適，我最喜歡小孩了。阿呆！走，我倆現在就出發！”
李強拉着同樣興奮的阿呆像風一樣衝出挖野菜部的大門。
“哦尿尿，哦尿尿，小孩你不要哦尿尿……”
李強邊跑邊哼着歌，不一會身影消失在衛千帆的視野中。
衛千帆看着挖野菜部門口的場地：空空如也，沒有一顆野菜。
少了兩個人挖野菜，那剩下的一個人就得多挖點。
幾分鐘後，那個需要多挖點的人來了。
他舉着手機，一邊看一邊走。
雖然眼睛盯着屏幕，但是，神奇的是，他的雙腳能精準地走到他工作的地方。
“李剛？！你終於來了，有件事要和你說。”
李剛掏了掏耳朵，確定衛千帆是在叫自己而不是在叫李強那個孫子。
“什麼事？衛總經理。”
“別叫我總經理，有距離感，還是叫我小衛吧。”
李剛嗯嗯了兩聲，找了個乾淨的臺階坐下，繼續舉着手機。
衛千帆蹲下，湊到他耳朵邊上，詳細地跟他說了這件重要的事。
李剛聽後大爲震驚，他終於關掉手機，臉上露出氣憤的表情。
同樣是上班遲到，他只是比李強晚了幾分鐘，卻錯過了阻止小屁孩尿尿的美差。
這還不是最讓人氣憤的，最氣憤的是他從今天開始要承擔三個人的挖野菜量，由每天挖一竹樓上升到每天挖三竹樓，工作量整整多了三倍！
李剛看着衛千帆，“李強現在談戀愛了，工作效率低下，他每天挖的野菜其實份量不足，嚴重偷工減料，你讓他擔任這麼重要的事，我很擔憂……”
衛千帆在心裏嘆了口氣：讓你去，我也會很擔憂，我怕你看電視忘記了自己阻止小孩尿尿的使命。
但是養豬廠其他人都很忙，只有你們挖野菜部三人組比較……閒，讓李強去我擔憂，讓你去我也擔憂，唯一有責任心的是阿呆。
但是，他不會說話，我還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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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千帆站起身來，無奈地說道：
“他們來的早，沒辦法，事情已經交給他倆辦了。現在挖野菜部就你一個人挑大樑了，所以你很重要，平常要注意身體，不要過分沉迷於肥皂劇，要勞逸結合。”
李剛覺得現在衛千帆說話跟他姐夫似的，一套一套的了。
衛千帆看他沒有說話，繼續安排任務：“那個待會12點，你去大榕樹下給他倆送飯……”
李剛：……？？
讓打擊來的更猛烈些吧！
大榕樹下。
“阿呆，你猜今天誰給我們送飯？”
阿呆：“嗯嗯。”
李強：“兩個字的？”